“砰——”
突然,一声沉闷巨响响彻别墅上空,让楼上的两人狠狠的颤了颤身子。
“先、先生……回来了,怎、怎么办……”
闻声,佣人立马哆嗦着身体,整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几步,望着半开的房门,双眼瞪大,仿佛已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柳静曼虽然没说话,但那双消瘦的手却也是颤抖得厉害,紧抿唇瓣回首冲着佣人就是一阵低吼,“那你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被赶出去吗!”
听到柳静曼的话,佣人立马跑进洗手间随手拿了一块毛巾,慌慌忙忙就那么蹲在地上擦拭了起来。
而柳静曼却迈着略有些踉跄的步伐,握着拐杖缓缓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看着浑身暴戾气息,双眼猩红神情凶狠之极看着她的顾墨生,浑浊的眸色沉得紧!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这个孙子她最清楚!
别看他平日里一副事不关己,沉默不语随她怎么闹的样子,其实那只是因为并没有触碰到他的逆鳞!
而余安暖就是他的逆鳞!
虽然她平日里是对余安暖有些过分了,他也看在眼里,但不是很严重,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只因为……
而现在,她不知道被送到医院的余安暖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而看他这样,似乎是很严重!
顿时,柳静曼颤抖着手握着拐杖的手松开又攥紧,本就苍老的而泛白的面色,愈加的苍白了起来,然说出口的话依旧冷沉,除却微微颤抖的尾音,似乎看不出其他的思绪。
“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多年教给你的礼数都忘了吗!”
顾墨生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寂静的走廊上清晰的响起骨头的“咔嚓”声,听得柳静曼的心口直狂跳,浑浊的眼也逐渐染上些许不明显的恐惧。
“做什么?”冷冷的轻呵一声,他冷凝着对面的女人,“您居然问我做什么,我倒想问问您,你究竟是想做什么,您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傅睿辰那副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杀死他的模样,他整个心就七上八下个不停,隐约猜到是出了些什么事!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还有你这幅样子是对长辈应该有的吗!”
闻言,柳静曼的目光闪烁得厉害,眼眸深处一抹失望极快的消逝而过,出口的语调也愈加的凛冽起来。
她知道她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但她就不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会对身为他.奶.奶的她,做出一些什么不敬的事情!
她一点都不信!
就算她再怎么过分,她也是他的长辈,是他仅剩下唯一的亲人!
然,顾墨生深谙的眼眸狠狠地沉了沉,没有回答她,而是迈着极快的步伐越过她,径直冲那间余安暖住过的房间而去。
见此,柳静曼苍老的面色猛然染上了恐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迈开步伐,伸出手想要拦住面前的男人。
然而,顾墨生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微微侧身就躲开了她伸出的手,而她的动作更是让他心底一阵恐慌,更加的确定了那间房间里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者看到的东西!
绕过她,大步流星径直从房间的方向而去——
房间里正打扫的佣人隐约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拿着染血毛巾的手狠狠一颤,慌忙起身,却无意中碰倒了她从洗手间拿出的盆,刹那间,盆里的血水随着盆的翻倒流出,浸.湿了光滑的地板,而那即便是掺了水也依旧鲜红的颜色,让人看触目惊心!
而顾墨生的脚迈进房门,还没站稳脚跟,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鲜红的水渍!
顿时,身躯抑制不住得狠狠颤动,而脑海里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天在后海,他与余安暖的对话——
“余安暖,你真的没有怀孕,对吧!”
“嗯。”
她细如蚊声的声调伴随着海风就那么窜进耳朵,带起轻微的刺痛,而这一切都比不过眼前一地血.水带给他的震撼!
这么多血,那是要多严重才会流血!
当看到一地的血水,他就清楚的明白那天的人儿对他撒谎了,而这一切都抵不过蔓延在四肢百骸的疼痛!
一时间,顾墨生面色阴鹜吓人,深谙的双眼猩红得厉害,那股呼之欲出的强烈嗜血味,让佣人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唇瓣哆嗦着,“不关我的事……真的和我无关……”
令人不寒而栗气势,与生俱来,佣人越看越怕攥着染血毛巾的手,狠狠地将手中的毛巾扔出去,一点点的在地板上挪动着后退!
而赶后来的柳静曼,还没站稳脚跟率先就听到佣人的那句话,以及一地的血水,狠狠地剜了一眼那个佣人,咬了咬牙关目光闪烁着思寻着对策!
看这副模样,他也只是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
回首,顾墨生脸上神情阴鹜得厉害,咬牙切齿,看着她的目光犯了狠。
“呵,为什么?”微怔,收敛住脸上的神情,强压下心底的恐慌感,轻呵讥讽出声,“她是什么人,怎么配生下我们家的孩子,你别忘了,她可是害死你爷爷的凶手!”
“你现在这副模样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吗!”
边说着,她就看到对面男人脸上的神情皆是寒霜,连带着移动的步伐上都沾染了骇人的冷意,一步步冲她而来。
见此,柳静曼握着拐杖一点点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才停了下来,抬首看着他的目光浑浊而冰冷。
全然不像是一个长辈看晚辈该有的神情!
“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长辈,你要是敢动我,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和你的父母吗!”看着越来越近的顾墨生,柳静曼心下害怕极了,可苍老的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分毫!
就算她再害怕,她也不能显露出来,毕竟面前的人儿是她的孙子,是她的小辈!
她不能就这样丢了丝毫的脸面,不能!
听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与指责,顾墨生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声,反倒是脸上的神情愈加的冰冷而阴鹜骇人,就连说出的话也跟掺和了冰渣,让紧贴着墙壁的柳静曼脸上沉得似乎能滴下水来!
“呵,长辈?”
“要是我爷爷泉下有知,他应该为因为有您这样的妻子,而感到可耻!”
“你……”闻言,柳静曼沧桑的脸上阴沉得厉害,消瘦的手臂指着他,唇瓣直哆嗦——
“柳静曼女士,我曾经是不是太过纵容你,所以才让你觉得我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就连我在乎的人也是吗!”
“我告诉你,如果今天这事你不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然她的话还在口中辗转,站在她面前的顾墨生再次阴沉的出了声,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就跟淬了冰一般的直砸在她的身上,让她痛不欲生!
胸口起伏着,指着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唇瓣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讥讽寒霜!
“你想要解释是吧,我告诉你,谁都可以怀上顾家的孩子,谁都可以进我顾家的门,除了她!”
“除了她余安暖之外的任何人都可以!”
“她是杀.人.犯,她害死了你的爷爷,她的父母害死了你的父母!”
一字一句,柳静曼胸口起伏着,浑浊的眼通红的抬头看着顾墨生,那张苍老的面上犹如毒蛇般淬了毒液,让人看了都觉得厌恶之极!
而她的愤愤然的语调刚落下,她面前的男人就轻笑出声,笑意不及深谙的眼底,那张俊美的容颜阴沉得能滴出水!
见此,柳静曼瞪大着眼,本就苍老而瘦弱一瞪眼珠仿佛都会掉出来,更是让人看了厌恶而战栗!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她不仅是杀.人.犯,更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想我顾家……”
“砰——”
话还在嘴里咀嚼,那句“想我顾家曾经对她多好,对她家多好,她就和她那个爸爸一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没说出口,脸侧一阵强劲的掌风刮过带起些许生疼,而紧接而来的沉闷声更是将她那句没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眼珠微微转动,眼角余光,只见顾墨生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鲜红的血液逐渐流出,而雪白的墙壁上略微清晰的印子与血迹,让她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下没由来的一阵后怕!
要是刚刚那拳落到了她的脸上,那将是会怎样的一副场景,会不会也像坚.硬的墙壁被硬生生砸出一道印子,又或者更加严重!
光是想想,她就恐惧的直颤抖!
抿了抿唇,正要斥责着开腔,然随之而来的音调却噎住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苍白的脸色惨白得厉害!
“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我警告你——”
“如果她这次出了什么事,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您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公司的掌权人!”
说着,顾墨生抽回手紧抿着薄唇深深的剜了一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柳静曼,唇角勾勒出一抹冷酷凉薄,就要离开!
“你要是敢动公司分毫,你试一试!”
猛地,缓过神来的柳静曼看着他的背影低吼出声,惨白的脸上皆是慌乱与愤恨!
“如果您敢试一试,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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