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暖端着盛满热腾腾的鸡汤,在经过江语蓉身后的时候,脚下蓦地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去,手里的碗也脱离控制,碗里的汤直冲江语蓉而去——
“啊!小心!”
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呼,让原本安静的餐桌瞬间嘈杂慌乱起来。
混乱的声响惊得面前背对她的顾墨生与江语蓉回神,江语蓉下意识地回头,余安暖慌乱站稳脚跟,见此眼阔紧缩,心下忐忑至极。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就在她清楚的看到碗里泼出滚热的鸡汤有那么几滴溅到江语蓉白皙的脸上,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她突然被一道强大的力道推开——
而一脸恐慌的江语蓉已经被顾墨生护在怀里,眼看着滚烫的鸡汤倾洒在顾墨生卷着袖子的手臂上,瓷碗也随之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推开的余安暖也瘫倒在地板上!
“语蓉,你没事吧?”
“语蓉,没事吧,余安暖你是怎么做事的!”同一时间,所有人从餐桌上起身围到江语蓉和顾墨生的身边,对她担忧关心道,而对瘫倒在地板上的余安暖皆是冷言冷语。
顾墨生将江语蓉护在怀里,反复得打量,确定她没什么事才缓缓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坐直才起身面色阴鹜看着瘫倒在地板的余安暖!
站在余安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的强势气息让人屏住呼吸。
男人的目光冰冷刺骨,紧抿的唇瓣透露着他的怒气以及他的警告,直看得余安暖下意识缩了缩眼阔,红唇紧抿。
“墨生,我没事的,你别怪安暖,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然,就在顾墨生薄唇微张,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就听他身后的江语蓉伸手抚了抚被汤汁溅到的脸颊,担忧着的开腔。
略微沾染着担忧的音调,听在所有人的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顾墨生的眸色变得有些幽暗起来,就连周身的气息也变得阴冷。
“语蓉,你就是心太好,在我看来她就是故意的!”闻言,一旁顾墨生大伯的老婆面色狰狞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余安暖,狭长的眼眸里淬着难掩的毒液。
“就是,姐,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绝对是看不惯你和生哥关系这么好,所以才会……”
“啪——”
江新柔的话还没说完,面颊上就传来清晰的疼痛,疼得她整张脸变得有些扭曲起来,望着面前人儿的目光变得难以置信,“姐,你为什么打我!”
今天江新柔生怕江语蓉在老宅无聊,特意跑来陪她,到了最后她也索性留下来一起用晚餐。
江语蓉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在场的人十分诧异,除却坐在主位上面容沧桑的柳静曼,浑浊的眸子深处睨着一脸气愤难耐的江语蓉悠悠划过一抹赞赏。
“江新柔,你这么多年的教养到哪里去了?你这胡言乱语的技巧是和谁学的,那些话是你能说的吗?!”江语蓉脸上被汤汁溅到的地方泛起微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面前的江新柔,失望道。
这突如其来状况的转变,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
没人在在乎瘫倒在地上的余安暖,缓缓抬首,映入眼帘的是冷峻气质的男人居高临下睨着她的模样,周身阴冷的气息在两人视线碰撞的瞬间愈发得低了下去!
红唇紧抿,余安暖目光闪烁,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
耳边江家两姐妹的争吵还在继续,眼角余光看去,只见江语蓉沉着脸在教训江新柔,而江新柔的脸上满是不满和失望,说道最后她恶狠狠得瞪了一眼地上的余安暖,声调高扬——
“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余安暖不是故意的吗?!”
话音刚落,在场人的视线再次落在余安暖的身上,只见她正艰难的从地上起身,然还没站直肩上传来沉重的力道再次将她摁压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身躯微颤,鼻息间弥漫着熟悉的薄荷清香。
眼阔缩了缩,耳畔就传来江语蓉不可置信的声调带着些许颤音冲着她的方向,小心翼翼道,“安暖,你真的是故意的吗?”
“你真的就像新柔说的……是、是嫉妒我和墨生吗?”
小心翼翼沾染着质问余安暖,而那小心翼翼的声调与她面颊上微红的几个小点,更让她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见此,肩上的力道轻了些许,余安暖抬首看着已经和顾墨生并肩站在一起的江语蓉,眼睛倏得感到一些酸涩,眨了眨眼没出声。
嫉妒?
在摔倒的之前,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绊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导致她摔跤将手里的东西也扔了出去!
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意外。
之前的站位早就打乱,她也认不出是谁绊了她,即便她说是被人绊了估计也没人会信。
“你看,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为什么还要帮她说好话!”余安暖没吭声,看在江新柔的眼里就是承认了,顿时她指着她声调轻扬,狭长的眼眸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
“安暖,真的是这样吗?”
闻言,江语蓉脸上维持的表情有些皲裂,说出口的话语也犹如残破的细碎声,满是不可思议。
对于江语蓉的问话,余安暖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再次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然双手才撑到地板脸上就传来男人沉重的力道,撇了撇嘴,没再动,侧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江语蓉,眉梢微挑,说出的话再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是呀!”
语气轻松而玩味轻佻,让人看不出她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惊讶的瞪眼,顾墨生摁着她肩膀的手微不可见的微颤,心口微微狂跳。
“安暖,你是认真的吗……我、我那么的相信你,你居然……”
“什么认真不认真,江语蓉,你够了吧,随时随地摆出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样子有意思吗?”打断她的话,余安暖索性坐在地板上,澄澈的眼看着江语蓉划过一抹冰冷,“本来我和你就不熟,你偏偏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接受你的好!”
她有条不紊的说着,脑海里与江语蓉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眼前闪现。
之后每次都是她自己凑上来,嘴里说着什么相信她的话,谁要她相信啊,那么明显的目的挂在脸上,真当她余安暖是瞎的看不见!
“我……我……”
江语蓉吞吞吐吐的模样,甚至就连眼底也沾染上了雾气,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
见此,余安暖轻哼一声,红唇微张正要说话,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肩上的力道猛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劈头盖面的阴冷语调。
“余安暖,注意你的措辞!”
“措辞?”红唇张了张,嗤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凑上来的,既然知道我和你们顾家的关系,还做出那副样子,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让人恶不恶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想说让我注意身份吗?”
“身份?从我到了你们顾家,我的身份是什么,是佣人是杂务,什么事我都做我也没有丝毫埋怨……”
“怎么,你现在是对这些不满了,嗯?”话音还在嘴里辗转,顾墨生蓦地蹲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一点点加重,他凝着她,说出口的语气和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在场人的神情也因为他的动作,眸色闪了闪,特别是站在较后面的温以蓝,唇瓣被自己咬得发白,迷人的桃花眼里淬满毒液。
“不满?我哪敢不满,这是我应该的不是吗?”余安暖心口一阵刺痛,她抿着嘴角,自嘲地说。
从她跟随他进入这块大地,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她应该经历,也是她活该接受的!
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可就当是她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恐慌的,恐慌着未知的一切!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她这么卑微是为了什么,她活得这么连自尊都被掩埋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回忆里她与他那段令人羡艳的青葱岁月,还是为了那段他将她宠到极致的日子吗?
可现在看来,只有她一个人活在那段记忆中,而顾墨生早已摆脱那段有可能令他厌恶的时光,身边站了其他人,他的手也牵了其他人!
或许,这么多年来,她的坚持就是个错误!
自嘲的勾唇,赶在顾墨生开口前,抬头清澈的眼眸扫了一眼面色阴鹜的他,随后视线落在他身侧泪水溢满眼眶的江语蓉,一字一句道:“江语蓉,你不是喜欢他,你们不是要订婚了吗,我告诉你,我和他——”
然而,话还在嘴里辗转,她整个人就被强大的力道拽起,在男人的拉扯下她被拽着出了客厅!
男人快而暴戾的力道险些将她的手腕捏碎,紧咬着牙关,踉跄的跟在他的身后,透过清冷的月光看着男人的后脑勺,“顾墨生,你在怕什么?”
音落,顾墨生脚下步伐一滞,突如其来的停顿让余安暖不受控制的撞上他坚.硬的后背。
皱了皱被撞得生疼鼻子,清冷的月光下,男人阴鹜的面庞显得有那么几分的狰狞,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自然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动了动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腕,却发现挣脱不了,撇了撇嘴,继续冷嘲热讽。
“顾墨生,你是怕我把我们睡.过的事说出来吗?”
“你有那么害怕吗,你怕什么,你怕江语蓉会伤心吗?”
昨天就因为江语蓉知道她和他住在一起,他回去就那么质问她,甚至到了最后还用那种态度不清不淡的说着,“你知道就好,所以就给我放安分点!”
安分点?
她也像安分点,可他们谁给她安分点资本了?
就像今天,她以为自己能早早回住所,然后呢,她不仅没能早早回去甚至还摊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清冷月色下,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深深得看了她一眼,再次用力拽着她转身走出了老宅,直冲他停在路边的低调的黑色路虎而去。
男人的沉默,在余安暖看来就是默认,心口一阵刺痛,眼前忽得有些发白,视线最后落在男人拽着她手腕的露在外的白皙手臂上红着的一大块,微风刮过,有些许点点的浓烈的鸡汤味飘散而来。
瞳孔猛地紧缩,视线缓缓向上停留在他乌黑的后脑勺。
他这是被汤汁洒了到吗?
心里的想法一落,蓦地想到这是他为江语蓉挡才被泼到的!
可即便是这么想,她的目光还是控制不住的朝他手臂看去,眸色沉了沉,没有丝毫心情想要调侃他。
上了车,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去看他握着方向盘在若隐若现的光线下,泛红的手臂,看着看着她眉头就蹙了起来,眼眸深处一抹疑虑闪过。
按道理放了有些时间的鸡汤,不至于会那么的烫手,甚至还把皮肤都烫红的地步!
越想余安暖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可她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直到回到住所,她还是有些神情恍惚,丝毫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一进玄关换了鞋子,顾墨生看都不看余安暖就径自上了楼,白皙手臂上的红肿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的清晰刺眼。
可男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楚,至始至终没有吐露过丝毫的声音。
看着男人的房门紧闭上,余安暖精致的眉骨微皱,眼底划过一抹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忧,抿了抿红唇,才迈着步子上了台阶。
然,经过顾墨生房门时,她蓦地顿了顿,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才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进房间,抱着干净的换洗衣物,进了洗浴室。
再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以后,关了灯躺在床上,借着窗外倾洒进来的月光看着天花板,思绪有些飘远,眼前男人手臂上被烫出的一块红不停闪现。
不知道他有没有洗澡?
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上药,要是上了药他又去洗澡,又或者……
想着想着,她心底都弥漫起一股担忧伴随着无端的恐慌。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余安暖也很厌恶自己这样,可即便是她再装作不在意,再装作淡漠,可每到夜晚他的面容就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不管是他的冷嘲热讽,还是他突如其来的关怀以及温柔,都一点点牵扯着她的心。
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摸黑开了壁灯,几乎是灯亮的同时,她就下了床伸手从床底拉出一个急救箱,打开,看了眼里面的药物红唇抿了抿,拎着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站在顾墨生紧闭的房门外,从下方的缝隙知道里面已经关了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抬手缓缓搭在门把手上,心口直狂跳。
为了确认顾墨生是不是真的睡了,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深呼一口气才蹑手蹑脚的推开门。
门开,入目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就连窗帘也紧紧地拉上。
抿着唇角,她拎着急救箱蹑手蹑脚借着手里手机屏幕散发的光亮走到床边,将急救箱轻轻放在地毯上,用昏暗的屏幕光在躺在床上的顾墨生身上扫射。
最后定格在他白皙手臂上红肿的一处,耳畔是均匀有力的呼吸声,鼻息间是熟悉的薄荷清香,拿着手机的手微抖,屏着呼吸蹲下身子。
借着昏暗屏幕光从急救箱里找出烫伤膏药,扭开,黑暗中她下意识得扫了扫床上呼吸声此起彼伏的顾墨生,整颗心悬空在半空。
将药膏挤在葱白的指尖,她一手拿着手机点亮屏幕将光亮打在男人手臂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上男人温热的手臂上。
唇角紧抿着,果然洗完澡也不会去擦药。
当真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可偏偏,他却是为江语蓉挡的伤。
一时间,说不上是什么情感包围着自己,她涂抹药膏的手缓缓加重力道,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浅浅的凉意以及不满。
她有些庆幸是他为江语蓉挡下了那碗滚热的鸡汤,要是他没有挡住,就那个角度,江语蓉还那个时候转过身,那汤汁岂不是就那么泼了上去——
那,现在……
她真的还能这么安稳的站在这里吗?
一时间,余安暖真心的有些庆幸,原本涂抹着药膏有些重的力道无意识的减轻,直到指尖的药膏被彻底的吸收,她才收回手,但却没有立即离去。
而是坐在床边,听着男人均匀有力的呼吸声和弥漫在鼻息间的薄荷香,思绪略略飘远——
像这样离得这么近,没有丝毫争吵或者其他情绪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了?
似乎,从六年前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吧!
或许,比这还早吧,早到她记不清!
坐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将药膏放进药箱,倾身拎起药箱站在床边,黑暗中盯着床头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抚了抚自己的脖颈,眼眶里无端的蓄上泪花,眼前都有些模糊起来。
似乎是知道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她才放开胆子,沙哑着嗓子带着略略的颤音以及受伤出声,“顾墨生,你真的就那么恨我吗?”
已经到了恨不得我去死的地步了吗?
可你为什么又要将我带回来,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想要亲眼看着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吗?
可你这样对我,你真的觉得不残忍吗?
明明就是不该她承受的一切,她却一个人独自承受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很难接受的,在她们困难的时候,她不是没做过这些,为了让员工让高管信服她,她什么都做过!
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的,可每当想到看到,她却承受不了,承受不了那份痛,那份不应该她承受的痛!
想着想着,喉咙变得火辣辣的疼,就连眼睛也酸涩起来,唇瓣紧抿着她弯腰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转身一如来时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轻轻的带上门,门关的瞬间,黑暗中床上的顾墨生缓缓的睁开双眼,深谙的眼眸深处有些失神。
手臂上原本微微泛凉的药膏已经温热起来吸收,耳畔那句夹杂着颤音的沙哑的音调盘旋在脑海里。
“顾墨生,你真的就那么恨我吗?”
涔薄的唇瓣在黑暗中抿成一条直线,深邃的眼微沉,痛苦的神情如翻江倒海般席卷上心头。
恨吗?
怎么可能会恨呢……
一晚上余安暖都睡得不安稳,反复的做着噩梦,梦里死去的陆志远站在她的面前,对她指责着很多!
指责她不照顾陆向珊,指责她放任他的子女不管!
画面一转,就见叶青彤站在悬崖边一如梦中的陆志远那样指责她,指责她为什么这么不听话,指责为什么会生下像她这样的女儿!
除了指责还是指责,这个世界,除了她还是她一个人!
似乎,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皱着眉头看着属于自己的房间,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心下一紧。
早上七点。
被噩梦惊醒的她,再也睡不着,一身冷汗让她浑身不舒服,走进洗浴室简单的洗漱一番,便下了楼径自进了厨房。
将锅里接了水放在火上,她找出食材便站在料理台前不疾不徐的弄了起来!
晨跑回来的顾墨生,双脚才迈进玄关,就闻到一阵香味,勾起本就有些饿的肚子,随后眉头皱。
王婶这么早就来了?
想着,他便迈着步子冲厨房走去,离厨房越来越近,他心里有溢起一股难言的滋味,连带着深谙的眼底也沾染上了些许难以察觉的期待。
王婶一般八点以后才来,现在太早,不应该是她……
整个别墅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
可……怎么会呢?
然,当眼前出现那道令他心颤的身影时,他整个人雀跃得连指尖都颤抖了起来!
说不惊讶,说不惊喜都是假的!
用力的眨了眨眼,顾墨生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儿,拿着毛巾的指尖狠狠地颤抖着,精致的轮廓缓缓僵硬起来,就连嘴角挂着笑都有些僵硬而止不住雀跃起来。
正尝着粥味道如何的余安暖,猛地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还没转身,她整个人动作就有些僵硬。
在这住了这么多天,顾墨生的习惯她也已经了然于心。
除却每天早上六点出门晨跑,七点左右回来,他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大多和以前一样,所以根本不用费心再去了解。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侧头看着男人面上神情有些意味不明的面容,小心翼翼的开腔,“你回来了?”
原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答的她,清楚的看到男人迈着长腿走进厨房,站在她的面前对她微微颔首,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双手撑着料理台连带着将她圈在怀里,凑着身子看过上沸腾的粥。
“瘦肉粥?”
“嗯,早上不宜吃辣的,所以我就煮了粥。”闻言,她轻声道,周围全是男人的气息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其实,主要是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她才会特意下厨煮了瘦肉粥。
可,这一切,他毫不知情。
她也不会去自己说出来,那样会显得她别有他求,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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