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两唇相贴,她只是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可当他这么彻底深入吻她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他口腔里浓郁的酒味。
男人的动作没停,利落的在她身上游走,“一看见你,就不想清醒了。”
女孩听着男人说的带着荤腥的话,脸色瞬间布满了酡红色,抬手在他的劲瘦的腰背上敲打了两下,以示不满。
“起来,好脏。”
男人笑着吻上她的眉眼,“怎么办,好像起不来了。”
接着又吻上她秀挺的鼻梁,滑过红唇,下颌,脖颈,然后一路向下。
修长的指骨在碰到那破碎的衣服布条时,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一样,抽空抬头瞥了她一眼,“睡衣谁帮你挑的?”
那么性感的真丝睡衣,和她平时在家穿的睡衣风格大相径庭,如果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应该不会那么穿。
勾引他吗?
“勾引我动动手指头就行,用不着穿那么露的睡衣。”
“纪云深。”女孩恼怒,尖细瓷白的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伸手慌乱的推拒他,“你怎么那么烦人,走开。”
“箭在弦上,你让我走?想憋死我?嗯?”
男人的吻又落了下去,这回比刚刚带着隐忍压抑的情绪,似乎多了很多温柔和耐心,不再那么急切的发泄。
女孩缩着肩膀,但又抬着下颌,明明是主动迎合的姿势,男人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突然来了那么点小心思,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天旋地转后,两人的姿势对调,变成了她在上他在下。
“给我解腰带,脱衣服。”
女孩的身上只有几条破碎的睡衣布条挂在身上,根本什么都遮不住,但又带着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美感,看得男人眼底眸色更深。
也烫,烫的灼人。
相比她的衣衫不整,反观男人,衣衫整齐,头枕在一双手臂上,凉凉漫漫又深深沉沉的看着她。
之前他醉酒回来,或者情趣来的时候,都很着急,有的时候只是解开裤链,就那么做了。
她其实并不喜欢那样,每次都很抗拒,次数多了,男人也看出了她抗拒的点。
所以后来的很多时候,他都会像现在这么躺着,让她跨坐在他的腰身上,等着她给他解腰带脱裤子。
“你就不能有一次是自己动手的时候!”
女孩红着小脸去解他的腰带和裤链,男人看她这次这么乖,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很满意的漫不经心的享受着,“你不喜欢不脱裤子就提抢,当然是你动手,难道要我伺候你,还要我自己动手脱衣服?”
“谁伺候谁啊!你明明比谁都舒服。”
女孩的头垂的更低,一双小手毫无章法的解着他的腰带,一张小脸越来越红。
男人枕在头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看她这副小媳妇的样儿,胸口是越聚越多的热度,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整个身体都绷紧到僵硬了,声音更是被折磨的暗哑低沉,性感到极致,“只有我比较舒服?你每次叫得感觉比我爽多了!”
“那不做了!”
女孩说不过他,就直接从他身上下去,不伺候了。
男人伸手拽过她,身体密密实实的把她压进床褥中,“我以为是你比较想要,刚刚还挺主动的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走开,看着你就烦。”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利落的把她已经解开腰带和裤链的裤子脱下去,然后是衬衫和内-裤,直到身体与她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身体相贴,才发出一声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喟叹声。
“看着烦,做着就不烦了。”
女孩总感觉男人的情绪有那么一丁点不对,总感觉在压抑隐忍着什么情绪,吻也是,就连闯进去的动作也是,都带着那么点急切和粗暴的发泄。
像是要把什么厌恶的东西赶走,所以在她的身体里找慰藉。
这场欢爱持续了很久,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又大……又深,还重。
脑子里基本都是空白的光,只能随着他的力度起起伏伏。
一夜没睡,身体酸疼难受的厉害,他又完全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后来她哭着求他,他反而越来越粗暴,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时间在他的动作中被无限的拉长,她被他折磨的什么都说,什么都求了一遍,还是没用,最后终于没敌过他的长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乔漫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纪云深没完没了的要她。
一会在床上,一会在浴室,一会在书房,总之就是一遍接着一遍。
偶尔意识回归的那一刻,她又觉得不是梦,因为很真实,而且男人会因为她的苏醒而更加的兴奋,动作也会更加的肆虐,毫无温柔可言。
“叫老公,漫漫。”
乔漫趴在书桌上,男人在背后重重的顶,“叫老公,嗯。”
女孩模模糊糊的叫了一声,以为他会放过自己,可换来的是他更加粗暴的对待。
眼角都是泪,却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
……
乔漫彻底从那场无休无止的春-梦中清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是黑沉沉的天色,泛着深色调的墨蓝。
她微微偏头,看到身边睡姿优雅的男人时,才知道那不是梦,都是真的。
他还在睡着,深邃犀利的双眸阖着,细碎墨黑的短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前,在他的脸上形成了大片的阴光影,她只能透过窗外的各色景观灯投射进来的光影,大致看清他的脸庞轮廓。
她咬唇,忍着身体上酸疼不已的的痛感,微微侧过身,缓慢的抬起手,覆上他刀削的眉,精致的眼廓,挺直的鼻梁,然后是薄削的唇。
刚刚触上去,她的指尖就被男人张嘴咬住了,乔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回缩,却被男人的一双大手狠狠的拥了回来,与他坚硬的胸膛紧紧相贴,不留一点缝隙。
当然,与其说咬,不如说含进去。
接着他慵慵懒懒的睁开那双犀利敏锐的眸子,里面漂浮着没有褪尽的情-欲,那么的勾魂摄魄。
“醒了?疼不疼?”
疼,当然疼,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了又被重新装回去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尤其那里。
她又试着往回抽自己的手指,他却不放,她微微皱眉,抬起小脚丫就朝他的腿踹了过去,“松开。”
男人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无措又假装厉害的样子,直到看她真的有点恼了才松开含在嘴里的白嫩手指。
女孩的脸上又布满了酡红色,庆幸的是光线暗,遮掩了很多东西。
她觉得两人贴得这么近,有些呼吸不过来,想往后退一些,可他的一双铁臂把她控制的牢牢的不让她动,她只能窝在他的颈肩处,小声的问,“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点反常,好像很黏着我,你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就好像对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必须在她这才能找到慰藉一样。
又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与她有关的伤心事,总之好像哪里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很懵。
“就翻来覆去多睡了你几遍,我就反常了啊?怎么?嫌我之前不够热情?”
他的手摸来摸去,但好像触感有哪里不一样,之前他回来就把她一顿折腾,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去感觉其他的,这会静下来,才惊觉他的一只手上好像缠着纱布,并且始终是潮湿的。
她伸手将他的那只手抽出来,看到上面深暗的血迹时,瞳孔微张,“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你还那么逞能?不想要了?”
女孩说着就要起身去开灯,却被男人翻身压在了身下,“今天好像对我特别好,又是勾引又是主动又是热情的,嗯?”
“我哪有,你让开,我去拿医药箱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男人没动,就那么密密实实的压着她,“说清楚,不说清楚哪都不许去。”
“我就算勾引主动又热情,又怎么了?一我没当小三,二我没插足别人婚姻,你难不成喜欢死气沉沉的相处方式?”
“嗯,可以混着来,一个情绪久了,容易产生审美疲劳,比如下次换成欲拒还迎?”
女孩笑了笑,在他受伤的那只手上狠狠的按了一下,“你想的美。”
男人疼的皱眉,却还是松开了对她的包围。
女孩捞过男人的衬衫套上,才伸手去开灯,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医用急救箱,回来时,才算仔仔细细的看清他手上的纱布颜色。
白色的纱布被红色的鲜血染透,因为时间长了,外面那一圈已经干涸,可中心的受伤地方还是鲜红一片,说明伤口还在渗血。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受伤?”
男人倒是不在意的捞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点燃,“没什么,喝多了,跟人打了一架。”
“你都多大的人了,喝多酒还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跟人打架?”
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隔着氤氲缭绕的烟雾看向她紧张的小脸,“漫漫,你刚刚那样跟我妈似的,唠唠叨叨的。”
“嫌烦就找别人去。”
男人抽着烟没说话,只是温温淡淡的笑着看她,好像因为她的反应,心情不错。
女孩咬着唇瓣,眼眶微红,在打开他手上的纱布,看到里面的伤口时,眼泪直接从眼眶夺出,“到底怎么弄的啊?这么深的伤口,都穿透手掌心了,你不疼吗?不行,得去医院。”
应该是什么利器扎进去,直接穿透了手掌,都说十指连心,这样该有多疼啊!
男人皱眉,将手中的香烟按进烟灰缸里,语气清淡又缥缈,“没什么,以前特训的时候比这还重的伤都没上过药。”
女孩听他这么说,眼眶更红了,“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不去。”
“好,那你就自生自灭,等着手感染烂掉疼死吧!”
说完,女孩就赤脚跑出了房间,不再理他。
男人皱眉,套上裤子就追了出去。
乔漫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男人的衬衫,走廊的空气不像屋里那么暖和,她凉的肩膀微缩,伸手环抱住自己,慢慢的朝楼下走去。
男人很快追了上来,乔漫不理他,径自往楼下走,男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你跟着我干什么?”
身后沉稳的脚步声让女孩心烦意乱,走了没两步,就站在下面的台阶上回头瞪他,腮帮鼓起,感觉得出来,她气的不轻。
男人一双深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女孩被他的眸光盯得更加心烦意乱,几步走上来,抬起柔软的小手就在他的胸膛前一阵乱捶,用了很大的力度。
男人的眉眼微动,伸手一把扯过她,拥进怀里,“好了,怕你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可能是从早上开始,她的精神一直都是处在神游和空虚两种状态,后来被他折腾的连这两种状态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力和疲惫。
后来昏沉沉的睡过去,脑子一片空白,竟然把布置父亲葬礼的事情给忘了。
她迟钝的神经像是被他说出的“医院”两字给蛰醒了,慌慌张张又磕磕绊绊的说道,“纪云深,我我……我爸的葬礼……”
都怪她,这几天没怎么睡好,心思重,整个人很失落,忘性又大,常常分不清黑夜和白天,有种一直都没清醒过来的感觉。
今天又被他的粗暴,狠狠的折腾了大半天,脑子一团乱,竟然忘了去准备。
“怎么办?他会难过的,他不会原谅我的!”
虽然墓园的工作人员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但他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甚至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这一个亲人,她却没有到场,多么讽刺。
女孩急得就往外跑,却被男人从后面环抱住,”嘘嘘,我都安排好了,你这几天不是一直跟墓园的工作人员沟通把你父母葬在一起的事情吗?因为临时变动,他们需要重新砌建,就被我推到明天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商量墓园的工作人员,强烈的表达了她想把父母合葬的想法,但他们给出的答案都是不能。
她为此失落了好几天,没想到他都知道,还默默的替她弄好了。
男人瞥过来的目光灼灼,女孩心虚的捂唇咳嗽了一下,温温淡淡的开口,“我……我看你工作那么忙,就……就没跟你说。”
“哦,我以为你至少会找个聪明点的理由,比如说忘了,或者说我以为自己能谈好,但没想到会没谈好,日子又临近了,就决定将就了!”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阴阳怪调的?你早出晚归的那么忙,我总不能什么事都去依赖你,那样我不烦,你早晚都会烦的!”
男人轻轻的笑,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被迫转过头与他对视,“独立点是好事,但要分什么事,而你想让你爸妈合葬又搞不定的这种事情跟依赖无关,而是你觉得我能不能依赖的问题。”
“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女孩皱眉,红唇不满的嘟起,“反正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说不过,就开始耍无赖了是吧?”
女孩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男人看着她柔软香甜的唇,忍不住的凑过去吻了几下,“到底去不去医院了?不去就洗澡吃饭了。”
“去,当然去了。”
两人回房间换了衣服,本来纪云深想自己开车,客乔漫说他的手不能乱动容易扯动伤口,他只好给小陈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开车。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小陈才从家匆匆的赶过来,载着两人去了医院。
这个点,医院的医生基本都已经下班了,小陈下车刚要跑去挂号,就看到后座的女孩很快的从车前跑远,匆匆的跑去挂号窗口去挂了急诊号。
男人站在车身旁,隔着重重叠叠的昏暗光线,看向那道娇小美丽的身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甜到几乎要爆炸。
“小陈,你在车上等着吧。”
小陈赶紧应了一声,“好的,纪总。”
乔漫第一时间冲进来挂号,都是无意识的行为,挂完号,她就走向身后的男人,“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男人点头,跟在女孩的身后往急诊科走去。
今晚坐诊的医生,是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医生,看到纪云深和乔漫的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天啊,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吗?你们两人的那场盛世婚礼视频,我看了不止一遍,真是太羡慕你们了。”
纪云深神色淡淡,没说话,乔漫则是尴尬说了句谢谢。
可能是纪云深的气场太足,乔漫又一副尴尬的表情,女医生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激动情绪,开始询问两人挂急诊的原因。
乔漫将纪云深受伤的右手伸出去,放在灯光明亮的地方,“他的手掌被利器伤了,看看用不用缝针,我担心伤了筋骨。”
女医生拿着专业的照明灯仔细的看了一下,才扶了扶近视镜说道,“手筋还连着一点,需要缝针,这种痛感你是怎么忍受的?”
乔漫抿唇,眼眶又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那会不会影响手的灵敏度?”
“现在还不好说,这样,一会你们去拍个片,我仔细的看一下才能给出答案。”
“好!”
接着,乔漫就拉着纪云深去拍了片,男人倒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者其他的任何情绪,她让他拍片他就拍片,她让他打麻药,他就打麻药,从头到尾都一声没吭。
女医生给他缝针的时候,看着他手掌受伤的情况,都不禁微微蹙眉。
乔漫没敢看,都是背过身等着,急诊室不算热,她却觉得浑身都被汗浸透了,甚至比她自己受伤了还要紧张。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手掌上的伤口才被缝合好,医生说很顺利,应该不会影响到手的灵敏度。
乔漫拍了拍胸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女医生道谢。
女医生摇摇头,表示这是她应该做的。
走出急诊室,乔漫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纪云深低头瞥了她一眼,“就缝合个伤口,至于你高兴成这样?”
乔漫没说话,径自往前走,唇角的弧度却是微微上翘,能够看出来,她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急诊室的对面是妇产科,刚刚走出去没几步,乔漫就看到对面有一抹俏丽熟悉的身影走过来,以她和纪云深的步调,估计很快就会碰在一起。
乔漫抿唇想了想,只好故意往墙角一倒,鞋跟跟着一歪,她惊呼出声,直直的朝前面摔过去。
男人几乎是箭步窜过来,伸手稳稳的接住了她,可下一秒,还是因为手掌受伤,而影响了动作的灵敏度,他被女孩急速下坠的身体给拉着往地上坠去。
乔漫很想收回身体下坠的力度,可已经来不及了,想推开身前的男人,却被他一拉,接着他趴在地上,女孩则顺势倒在了他的背上。
很硬,感觉他的背和地面是差不多的硬度。
脚踝还是被扭了一下,立刻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她却快速的从男人的背上移开,查看他的手,“没事吧,伤口有没有崩开?”
男人倒在她身下,防止她摔到倒是没什么,却被她翻过来的力度又压了回去,他无奈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能不能让我先起来再说话?”
乔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压着他,正要起身,却又瞥了一眼前面,确定林嫣快要走出医院大厅,才缓缓的站起身。
刚刚女孩的那一瞥,男人也看到了,不着痕迹的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从妇产科方向走出来的林嫣。
从乔漫的神色,和林嫣低着头,急匆匆的步调来看,她们肯定隐瞒了什么,才会欲盖弥彰的那么明显。
他又不着痕迹的朝着妇产科看了一眼,才收回眸光。
乔漫站起身,整理着刚刚因为摔倒而乱掉的衣摆和裙子,并没有发现男人的眸光已经发现了她想要欲盖弥彰的人。
走出医院,夜风裹夹着洋洋洒洒的雪花吹过来,女孩的风衣衣摆被风吹起,在空中猎猎作响,她缩着肩膀正要往停车坪跑,却被男人敞开风衣,揽进了怀里。
女孩感觉到男人的动作和怀抱的温度,脸颊似乎又滚烫了一些,连着身体好像都僵硬了一些,不会动了。
这个场景,真的有点像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
漫天飞舞的雪花,男人敞开经典款的风衣,将女人揽在怀里,一步一步的朝着医院的停车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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