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跟着军队向南行进,一路上十分顺利,快要到京城的时候,军队开始向北折返,先行部队一路打探哪里有村子、小镇。
常世鹏第一个盯上的是一个小镇,整个小镇大概有三千人左右,除去老弱病残,也能有个一千七八,这个数字,常世鹏是相当满意的。
常世鹏先是派兵把小镇围困住,使得小镇内百姓对士兵有战栗感,军队一直围困了小镇三天三夜。此时小镇居民已经陷入恐慌,在第四天上午的时候,常世鹏率领三千人马走进小镇。
士兵很快将小镇的百姓集结在街道上,常世鹏骑着马看着小镇的百姓。
常世鹏向百姓大声喊道:“凡是参军者,家人每月可领补助粮,铜钱。”
百姓没有响动,纷纷恐慌地看着常世鹏。
常世鹏见百姓没有动静,便又喊道:“奋勇报名者,家人可马上领取十两白银作为补助,军粮每户两袋。”
小镇百姓还是没人说话,常世鹏阴着脸,有些不悦。
“如果没人踊跃参军,京城的事你们都知道吧?”常世鹏口气已经变得生硬。
百姓们听常世鹏这么说,纷纷低声议论着,不一会就有青年举手报名。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所有人都怕士兵屠城,小镇大半人都报了名。
“上至能干动活,下至十二岁男童,都可报名,你们的参军可为家人带来无忧的生活。”常世鹏喊道。
听见常世鹏这么喊,有些人家把自己十几岁的孩子推向士兵,有些孩子没达到十二岁也被推了出来,还有一些老人,让人一看就年老体衰,也被家人推了出来。
贫穷的小镇马上陷入丑恶的状态,各家妇女都想让男人去参军,有些懦弱的男人不想参军便躲回家中,他们有些人的妻子将士兵带到家中,把这些男人带走。
不到半天,小镇的招兵就全部完毕,共招兵一千九百二十人,常世鹏很满意,遂下令全军歇息至第二日天明。
第二天一到,常世鹏派两百士兵将这些新招的兵押回北部边境,等到这些新兵走远的时候,常世鹏又命令士兵将小镇围住。
常世鹏站在小镇城门上,拔出佩剑,向前一挥,朝着城门下大喊一声:“屠城……”
所有士兵疯狂奔向小镇,对小镇的妇女进行烧杀抢掠,所有值钱的物件,粮食,家畜等资源,被士兵掠夺一空,最后常世鹏下令将全镇人的尸体进行掩埋,一把火烧了小镇。整支部队向着下一个村镇行进。
常世鹏的一切罪行都被蓝风看在眼里,蓝风眼上透着怨恨,在城门下死死盯着常世鹏,咬牙切齿,紧攥拳头。
“不要命了?赶紧回后勤。”老兵拉着蓝风走开。
“为什么要这样?”蓝风自言自语,又好似在问老兵。
“这是军官的事情,跟咱们没关系。”老兵拉扯蓝风。
“征兵完了,我们走了便是,为何杀了这些老弱妇孺?”蓝风眼眶红润说道。
“因为大将军许诺给她们钱财和粮食,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和粮?如果让她们把大将军说话不作数的话传出去,那么大将军今后就失去了威严,以后谁还肯来投靠大将军!”老兵说道。
“那大将军就不怕屠城被传出去吗?”蓝风说。
“当然不怕,像屠城这种事情,传的越多,大将军才越乐呢。”老兵说。
“为什么?”蓝风大声问。
“因为世人如果都知道大将军如此残暴,那就没人敢反抗大将军。”老兵板着脸说。
“以暴制暴会得到民心吗?暴力换来的臣服早晚会遭到起义。”蓝风对老兵说。
“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要是大将军,就带着士兵种田,可我不是大将军,你就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呆在后勤部队你就偷着乐吧。”老兵戳了一下蓝风的脑袋说道。
蓝风坐上马车,马车的后门敞开着,倚靠在车门处的蓝风看着外面的景象,心中泛起无限惆怅。大火熊熊燃烧着,壮丽的小镇只一天就被毁于一旦,士兵无情的践踏着百姓的人命,想到这里,蓝风突绝自己是个懦夫,是啊,自己也是士兵,有什么资格抱怨自己的上司,再怎么抱怨,自己也是无能无力,想必只有自己成为大将军,才可命令士兵吧!
马车渐渐远去,小镇已经不在视野内,现在蓝风看见的是小镇上方弥漫的黑烟,这些黑烟就像死去的百姓灵魂一样,仇视着行进中的军队,蓝风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军队行至傍晚时分,停下造饭。此处是一片连绵的小山脚下,小山不高,但是树木茂盛,老兵随即下令大伙再次去采集蘑菇、野菜。
蓝风已经对采集蘑菇和野菜有了经验,没一会就采集一筐送了回来。
老兵接过蓝风的竹筐,开始给分拣野菜和蘑菇,蓝风也蹲下来帮老兵分拣。
“你别捡了,认得毒蘑菇和毒野菜吗?”老兵问蓝风。
“当然认得,我也是靠山长大的,对这些还是有见解的。”蓝风自豪地说。
“那好,帮着分拣吧,注意,一定要仔细,不得出现任何差错。”老兵说。
“我自己采集的,应该没有是有毒的吧!我都认得。”蓝风说。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连带一颗毒蘑菇进来。”老兵说着,就在蓝风采集回来的竹筐里拣出一个毒蘑菇。
“不会吧!我采集的很仔细啊!怎么会带着一个毒蘑菇!”蓝风有些疑惑。
“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自己认为的不一定全是对的。”老兵笑着说道。
“对了,每次都看您分拣这些毒蘑菇,这些毒蘑菇都丢掉吗?”蓝风问。
“丢掉?当然不,那多浪费。”老兵说道。
“浪费?难道毒蘑菇还有给人吃?”蓝风说。
“当然,这些毒蘑菇要晾晒好,然后给大将军送去,大将军会自己收藏。”老兵说。
“大将军要这些毒蘑菇干什么?他不会傻到自己吃吧?”蓝风问。
“当然不是,这些毒蘑菇是给以后的战俘吃的。”老兵笑着说。
蓝风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常世鹏到底要做多少孽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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