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既有此意,我也不能拒你千里之外。但是,老衲还是要给你说上一句,人世间充满着诱惑,人太过追求这些感官之物,才会变得不快乐。如果人能够不执着世间的一切物质名利,就不会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毕竟人生如梦随风散!对待父子亲情亦是如此。聚散喜忧皆是缘啊!”
“谢谢方丈大师的开导,但是我依然想留下借宿一晚。”
“慧净。”方丈大师叫着。
刚才那个和尚走了进来:“方丈!”
“把这位方大可小施主引到我了康师弟的禅房入住,另外给他备些斋饭。”
“是,方丈!”慧净看向我:“方施主请跟我来吧。”
我不仅再次向方丈说道:“方丈大师,请您给我一同来的姐姐辛香也安排一间禅房休息好吗?”
“慧净,把你了康师叔的那间耳放让那位女施主休息吧,那里正好离大可施主也近些。”
“是,方丈!”
于是我给方丈合掌施礼告辞了他,就随着慧净师傅走了出去。
慧净带着我和辛香向南院的侧殿走去。
跟在他的身边问道:“慧净师傅,我爸爸之前住的房间你们一直没有安排人入住吗?”
“没有。方丈说了康师叔会随时回来的。让我们每天都给打扫一遍。”慧净说着:“你放心吧,里面很干净的,包括那间耳放也是很干净的。你们放心入住就是。”
“对了,慧净师傅。我爸爸那禅房平时都是你给收拾吗?”
“是的,我负责方丈和和几个师叔的房间。”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爸爸的禅房里有什么和我有关系的物件啊?”
“这个,还真没有发现过。”
说话间,慧净就把我们带到了我方福康曾经住过的禅房前:“到了,就是这里。这间是了康师叔的禅房,大可施主你今天就在此休息。这边这间耳房就请这位辛香女施主入住。”
“谢谢慧净师傅。”辛香客气着。
“不谢,请吧!”慧净走进房间帮我们开完灯就说道:“二位施主,你们稍等啊,我去给你们准备斋饭去。”
“谢谢慧净师傅了。”
慧净走后,我和辛香就在那禅房里四下打量观看起来,想从中能够找到方福康的点点踪迹,却是劳而无功。
禅房里一切物件都是寺院的,没有看到他一件个人的物品。
难道真的像方丈说的我这次来会失望而归。
想想也是,我不就是想感受一下住在爸爸曾经住过的地方的感觉吗,我明明知道他外出去了,却还幻想着在这里那个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辛香看到我那样就安慰着我:“大可,不要气寐,不要灰心,我相信你们父子的缘分不会那么单薄,总会有一天能够见到你的父亲的。”
“我就不明白了,方丈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什么话啊?”
“我也不怕你笑话,方丈说我爸爸是为了我们全家才出家当和尚的。”
“什么意思啊?”
“我们家有孽障,有见不得人的孽债!”
“净瞎说,奶奶是多好的人啊,你也是多好的小伙啊,你就是色了点而已吗?有什么孽债啊?”
我听了辛香的话,不仅冷冷一笑:“我色,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勾魂摄魄大法的缘故啊。”
“胡说八道……”
此时,慧净端着斋饭走来进来:“二位施主,请用宅吧。招待不周请见谅。”
“有劳慧净师傅了。”
慧净退去后,我和辛香就开吃了起来。
辛香笑着:“没想到,今天吃了两顿斋饭,感觉还不错呢!”
“你还有这感觉啊?”
“嗯,感觉烧香信佛的人,都了不起!嘻嘻嘻……”辛香回味着笑着:“快吃吧!”
饭后,我无心和辛香交谈。
“大可,不要一直忧心忡忡的吗!”
“阿香,我想在这里静一静,感觉一下我父亲的气息。这样吧,我送你回耳房去休息好吗?”
“大可,我明白你的心情。我这就走。”辛香站起身体又道:“不过,我还想告诉你一句话。”
“你说。”
“就是在你和方丈聊天的时候,慧净师傅给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慧净师傅说什么了啊?”
“他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啊。”
“这话听上去好像很深奥啊!”
“我都理解,你这个高中生还不理解啊,有什么深奥的啊!”辛香说着:“我知道你思父心切,但是,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中午在你妈妈那里都哭过一次了,我很担心你啊!记住了不动则不伤啊。”
“我知道,我会控制我自己的。”
“那好吧,我就在耳房,夜里有事你可以叫我。”
辛香轻盈的转身,欲要离去。
“阿香,谢谢你!我送你过去!”
她有点失落的微微一笑:“不用!你自己好好地呆着吧!”
我已经站起身体就执意随在她的身边向耳房走去。
来到耳房,帮她检查了一遍门窗,然后就说道:“阿香,没事的,这里会很安全的,你放心休息就是。有情况就大声喊叫,我会及时过来的。”
“嗯……谢谢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替我考虑……”辛香她的栗色睦子闪动着灵性:“放心吧,我不怕的,我就是有些担心你!”
我情不自禁的把她拥入怀中:“阿香,你真是一个好女人。”
此时的辛香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怀里像一根木桩一般。
片刻后,她说道:“大可,撒手吧,这里是佛门净地,我们不要这样。”
我松开对她的拥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香,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
走出她的耳房,在我转身给她关门的时候看到她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是她的双目中多了更多的关爱的神情。
我逃避着她的眼神就回到了爸爸的禅房。
再次在禅房里游荡,寻觅着方福康的点点踪迹。
一切都是徒劳而已。
深夜,仍然无眠,躺在父亲方福康曾经躺过的卧榻上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妈妈智云说我方福康和我爷爷他们曾经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老方丈也说父亲做行僧是为了还清以前的孽债,我们家究竟有什么孽债,我百思不得其解。
朦胧间,听到禅房外山风吹起,继而感到有人轻轻地推开了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