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玫躺在簇新的床上,很久都睡不着,她不停回想和陈寂川相见的经过,回想他的聊天,心里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觉得自己好象在做梦一样,也许明天早上起来,梦醒了,发现自己根本没找着什么父亲。
可是,他的音容笑貌明明白白在眼前,南宫叶玫不相信明天早上醒来,今天经历的一切会消失不见。
手机微信响了,她拿出手机打开,是厉战飞发的,他问:“睡着了吗?”
她回:“还没有。”
厉战飞又问:“你房里有没有异样?”
“没有,我检查过了。”
这还是执行奔袭计划的时候,厉战飞教过她的,到每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都要仔细查看室内情况,虽然这是她父亲家,她也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
“那就好,早点睡,我们明天吃了早饭就回去。”
“好的。”
南宫叶玫退出微信,把手机充上电,然后躺下,过了很久,她终于睡着了。
次日,吃过早饭,厉战飞向陈寂川辞行。
陈寂川再三挽留,厉战飞说:“我们只有两天假,今天必须赶回部队。”
“唉!”陈寂川伤感地说:“我好不容易才见着女儿,可你们住了一晚上就要走,以后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叶玫?”
厉战飞说:“叶玫有假的时候都可以回来看您。”
陈寂川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军人军令如山,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我送你们到机场吧。”
厉战飞客气地道谢。
陈寂川把他们送到机场,抢着帮他们买机票:“到哪座城市?”
厉战飞赶紧把他拦住:“伯父,我自己来就行了。”
陈寂川说:“我女儿第一次回来看我,就让我尽一点父亲的心意吧。”
厉战飞没有办法,只好说:“到云川市。”
陈寂川买了两张到云川市的机票,又叮嘱南宫叶玫有空一定要回来看他:“你妈妈不在了,以后我这里就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来,不要跟我客气,听见了吗?”
南宫叶玫点头:“听见了。”
“那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厉先生请帮我照顾好叶玫。”
厉战飞点头:“伯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陈寂川挥手和他们道别后,开车离开了。
厉战飞看他走远了,和南宫叶玫出来,招了辆出租车往汽车站驶去。
一路无话,回到谐岛,厉战飞说:“你来我的办公室。”
南宫叶玫估计他还有话说,于是跟他去了。
进了办公室,里面没有别人,欧阳鸿飞带队训练去了。
厉战飞转身看着她问:“你和亲生父亲相认,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叫他一声,为什么?”
南宫叶玫不好意思地说:“我从小就没有喊过爸爸,喊不出口。”
厉战飞顿了顿,又问:“你相不相信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南宫叶玫犹豫地说:“不知道,我希望他是,但又觉得没把握。”
“为什么没把握?”
“因为……”南宫叶玫思忖地说:“我觉得好象我们相认太简单了,电影里认亲,不是还要做亲子鉴定什么的,他看到玉佩就认为我是他女儿,有点武断。”
“没错,”厉战飞点头:“他开始质疑你的身份,说他失去了部分记忆,但看到玉佩后马上就变了,这样的转变的确很突兀。”
“是啊,”南宫叶玫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说:“他会不会看上我的玉佩了?这玉佩是不是古董,很值钱?”
“为了骗一块玉佩认亲?”厉战飞摇头:“不太可能,我战友调查得很清楚,你母亲当年的确是给一个叫陈寂川的男人代过孕,那时候陈寂川就在边山市开汽车销售公司,公司的名字叫万家汽车城。这些信息都能对上。”
南宫叶玫说:“这么说,他真的是我父亲,但是他仅凭一块玉佩就相信我,这也不合常理啊。”
“对,”厉战飞说:“他开始说怕有人骗他的财产,所以不相信你是他女儿,但看到玉佩后马上就变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要求你做亲子鉴定,这样的变化不能不令人生疑。”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厉战飞摇头:“我现在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在屋里踱了一阵,停在南宫叶玫面前说:“这样,你把玉佩给我,我去找人鉴定一下,看倒底是哪年的古董。”
“行。”南宫叶玫把玉佩给了他。
次日,厉战飞就带玉佩离开谐岛,找到一位古董鉴定专家,但鉴定结果让他吃惊。
他回来马上叫来南宫叶玫,说:“叶玫,这块玉佩不算是古董。”
“不算?”南宫叶玫也很惊疑。
“没错,”厉战飞说:“专家说,这玉佩打磨成形的时间距今不会超过一百年,也就是说,如果是陈寂川家的祖传宝物,那可能是他爷爷手上有的。他爷爷传给他父亲,他父亲再传给他。”
南宫叶玫接过来:“这样的话,那半个玉佩就不应该下落不明,因为假如是他爷爷打磨成形的,那他爷爷下面可能有两个孩子,或者一儿一女,或者两个儿子,这个玉佩上面应该各刻了一个孩子的名字。”
“对,”厉战飞接着分析:“所以,这个成字,应该是陈寂川的父亲或者叔叔的名字,或者也有可能是刻的他爷爷的名字。”
南宫叶玫忙问:“那能不能查到他父亲或者爷爷的名字?”
“应该可以,我找人查。”
他查的结果,陈寂川的父亲和爷爷的名字里并没有带成字的,他爷爷是独子,他父亲有数个兄弟姐妹,但名字里都没有成字。
南宫叶玫看着他说:“难道陈寂川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他为什么要和我相认?”
厉战飞沉吟地说:“我觉得,他就算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一定见过这块玉佩。”
“我也觉得,”南宫叶玫点头,赞同地说:“因为他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特别激动,还哭了。”
“可这里面倒底有什么隐情?”厉战飞的浓眉深深地皱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南宫叶玫的眼睛跟着他的身影移动,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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