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玫问司机:“这里到老山凹镇还有多远?”
司机回答:“到镇上没多远,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
南宫叶玫转头问厉战飞:“我们怎么办?”
“你觉得呢?”厉战飞反问:“要原路返回,还是到镇上看看?”
“没多远了,我想去看看,”南宫叶玫遥望着河对面,说:“我们这么远都来了,难道最后这一个小时的路要放弃?”
厉战飞也觉得既然都到这里了,怎么着也应该到镇上看看。
“那下车吧。”
南宫叶玫说:“我先下车看看,你带着传传和雷雷在车上等着。”
两个孩子调皮,尤其是传传,下去的话怕他乱跑,万一跑到河里掉下冰窟窿不是闹着玩的。
在车上他又不断往椅子上跳,南宫叶玫没有耐心管他们,所以丢给厉战飞。
厉战飞点头答应:“你小心一点。”
“好。”
叶玫下车后,厉战飞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江千禾打的,她问:“你们到了没有?”
“还没有。”
“怎么还没有到?能赶上午饭么?”
“不知道,这里桥断了,车开不过去……”
“桥断了?”江千禾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就说我昨晚做的梦不对,看看,多危险!如果你们的车早一点到,岂不是连车带人都掉河里了?”
厉战飞好笑地说:“河里已经结冰了,掉下去也不会淹死。”
“就算淹不死,也会摔得头破血流!”江千禾说:“既然桥都断了,车开不过去,那你们就回来吧。”
“走路只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我们打算步行……”
“走路?从冰上走?”
“是的,”厉战飞看着河面上,有个人已经走到了冰上,看似没有危险:“这里的老百姓都走冰上,应该没事。”
“应该没事?”江千禾着急地大声吼:“一旦有事,你后悔就晚了!不许走冰上,马上回来,听到没有?”
厉战飞说:“妈放心,我有分寸,如果有危险,我不会带孩子冒险。”
“我不管你有没有分寸,你马上把叶玫和两个孩子给我带回来!”
厉战飞应付地答应:“好,妈,我知道了,先挂了。”
他之所以急着挂电话,是因为看到那个黑衣男子也下车了,并且走到了叶玫身边。
叶玫退伍一、两个月了,她现在过的日子算是比较平静,除了和岑海斗嘴、和莫丽莲姚千千玩玩心机,没有别的危险。
她不知道厉战飞在执行钓鱼计划,也不知道他和苏辰寒已经数次遭遇暗杀,所以以为云歌市是歌舞升平的世界,警惕性可能大大减弱,那这个黑衣人如果是功夫高强的杀手,一旦在背后对她动手,她就相当危险。
话又说回来,如果南宫叶玫知道厉战飞的生活一点都不太平的话,也不会缠着他带孩子回来看母亲的老家了。
正是因为这两个月她生活得太平静舒适,才想出来走动走动,也顺便让孩子出来锻炼一下。
厉战飞起身跟司机说:“请师傅等一下,我下车看看情况,如果不能过的话,我们要回去。”
司机点头:“你去看吧,我也要休息一下。”
厉战飞带两个孩子下车来到叶玫身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黑衣人离开他们,到旁边看热闹去了。
这里已经是结满冰的河边了,有一个人背着背兜很小心地在冰面上走,大家都紧张地看着。
厉传奇觉得那人在光滑的冰上走很有趣,一句话不说,急急忙忙往下跳。
南宫叶玫一回头看见了,吓一跳,大吼:“不许下去!”
厉战飞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厉传奇。
原本周围很安静,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冰面上那个人行走,走在冰面上的人更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南宫叶玫这一嗓子,不仅把孩子吓着了,把那个走在冰面上的人也吓了一跳,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砰地摔倒了。
他这一摔不要紧,周围看的人以为他掉进冰窟窿里了,吓得一起惊叫起来:“啊!”“掉下去了!”“快救人!”
大家正在发慌,却见那人又爬了起来,回头笑嘻嘻地说:“我都没有叫,你们在叫啥?一群怂货!”
大家便都笑骂起来:“陈三娃你个砍脑壳的,走路不好好走,磕什么头,你是要拜龙王哇?”
结满了冰的河面上扬起一片笑声,厉战飞也忍不住笑起来。
南宫叶玫见自己吼孩子吓了大家一跳,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见那人又在摸索着往前走,担心他真的掉进冰窟窿,忙喊:“大哥,等一等。”
那人停下来,大家都转头看着她。
她说:“能不能找到长绳索绑在你的腰上?万一冰塌陷,我们才来得及把你拉起来。”
“咦?”一位大叔附和:“这姑娘说得对,陈三娃,快把你背兜上面的绳子解下来,我绑在你脖子上牵着……”
“你个瓜砍脑壳的!”陈三娃笑骂:“我好心好意帮你们探路,你还骂我是狗。”
南宫叶玫催促:“我说真的,生命可不能开玩笑,你们能不能找到绳子?”
厉战飞往四周看了看,说:“大年初二,他们大多数是走亲戚的,只有少数是赶集的,就三个背兜,这绳子远远不够。”
“不一定要绳子,”那位大叔说:“我们这山上有一种藤条,和绳子一样牢固,而且这藤条很多,很好找。”
“真的?”南宫叶玫忙抬头望向山崖,问:“这山上有吗?”
“应该有,我找找。”
于是几个人扒开雪,找到了那种藤条,用力扯了很长下来。
又扯了几根,缠在一起后,大叔说:“这下把陈三娃绑了在冰上反复甩打都不会断。”
陈三娃反骂:“砍脑壳的来快点,屁话多!”
大家爆笑不已。
南宫叶玫也忍不住笑,她觉得这些山里的男人虽然开玩笑很粗鲁,却又有一种豪放的感觉。
她拿过藤条试了试,果然很牢固,就递给那位大叔说:“大家都抓着这藤条,距离隔远一点,这样可以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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