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想想,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又看向镜头问:“我爸爸呢?”
罗西哭着说:“你爸爸已经被打死了,儿啊,他们问什么,你就坦白交代吧,妈这辈子没别的盼头了,就指望能再见你一面。”
黑皮却愤怒地看着厉战飞问:“你们打死了我生父?”
南宫叶玫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抱怨?你爸爸不做违法生意,我们有必要……”
“叶玫!”厉战飞止住她,转头对黑皮说:“你生父不是我们打死的,而是黑川打死的。”
黑皮不相信:“我养父长年在国外,我生父又在国内,他怎么可能打死我生父?”
厉战飞说:“Z国云歌市有一个云朗山区,里面有一家制毒厂和一个军火库,是黑暗圣手的吧?”
“没错,”黑皮回答:“那是我们在Z国的总基地。”
厉战飞说:“去年春节,我们发现了你们的这个基地,在伏击的时候,你父亲刘宝祥趁乱杀伤了我们一个战士往出逃。我们追上他后,问他玉佩在哪里,他正要回答,一架伪装成山头的飞机里射出一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他当场死亡。我们的人马上追击这架飞机,最后追到了黑川的藏身处,才把他抓获。”
黑皮听着他的话却呆了:“你说什么?谁打死的刘宝祥?”
厉战飞重复:“一架伪装成山头的飞机里射出一颗子弹,打中了刘宝祥的眉心……”
当时云朗山区的俘虏说,黑皮在那架逃走的飞机上,厉战飞想来飞机上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觉得,应该是黑川安排的其他手下杀死了刘宝祥。
黑皮问:“死的不是陈寂川吗?”
“陈寂川是你父亲刘宝祥的表哥,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你父亲杀害了,因为他们长得比较像,所以后来你父亲一直顶着陈寂川的身份生活,最后他又被黑川杀了。”
“不是黑川杀的他!”黑皮崩溃地大吼起来:“是我!是我杀的!”
厉战飞和南宫叶玫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刘宝祥竟然会死在他亲生儿子手里!
黑皮继续崩溃地喊叫:“我是那个基地的总负责人!黑川告诉我,有个叫陈寂川的一直有反心,如果他被俘,一定会出卖我们,所以我看见你们要抓住他了,我当即开枪杀了他!可我不知道他是刘宝祥,不知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现在知道黑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南宫叶玫冷笑:“他把你们父子俩人当作发财的工具,还让你们骨肉相残,还害了你母亲和弟弟,这样的恶人,你还要帮他保守秘密吗?”
“我……”黑皮的手突然揪住胸口,脸色痛苦地扭曲了,然后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厉战飞急忙按呼叫铃,江豆豆快步冲出去找医生。
南宫叶玫抓住黑皮的手,用力掐住他的虎口问:“我父母是谁?他们在哪里?”
黑皮看着她的脸,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痛苦地说不出来,过了片刻,他的头突然一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定住了一般,没有动了。
医生匆匆赶到,对黑皮做了检查后,说:“他急火攻心导致伤口裂开,一直拉伸到了心脏,造成心脏骤停,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南宫叶玫一下呆住了,懊恼地一拳砸在墙上:“我太着急了。”
她本来想刺激黑皮,让他恨黑川,以便说出她的身世秘密,却不料黑皮会心脏骤停死亡。
厉战飞理解她的心情,安慰她说:“叶玫,这件事不怪你,只能怪他的承受能力太弱了。”
南宫叶玫还是无法释怀,说:“他本来就受了伤,我应该等他伤好一些再问,我真是笨!”
厉战飞知道,她之所以积极跟来执行这个任务,就是对从黑皮嘴里问她的身世抱了很大的希望,现在黑皮死了,刘宝祥也死了,玉佩也找不着了,如果重伤的黑川再突然死亡,这条线索便算彻底断了。
步少飞和江豆豆都不明白南宫叶玫的心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
厉战飞说:“再提审其他人,或许有人知道你的玉佩在哪里。”
提审结果,没有人见过玉佩,不过黑皮的一个心腹手下交代的情况引起了厉战飞的注意。
这个手下说,黑皮并不是真的想救黑川,他早就有异心,想取代黑川坐黑暗圣手的第一把交椅。
所以那时候他是故意把死神引到黑川的巢穴的,在死神忙着抓黑川时,黑皮趁机逃之夭夭。
黑川落网后,黑皮本来一直躲藏着,想等黑川被枪毙、风声过后再重振旗鼓搞黑暗圣手,但有一天他接了一个电话,突然就改变了态度,心急火燎地布置人手准备救黑川,并导演了这次劫机行动,意图用机上人质交换黑川,不过最终失败了。
厉战飞不由沉思:“黑皮本来想借我们的手除掉黑川,却因为一个电话改变了主意,这个电话是谁打的?黑皮又为什么要听那人的?”
他预感到给黑皮打电话的人对黑川这个案子非常重要,但只有黑皮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现在黑皮死了,就无从知道了。
南宫叶玫觉得是自己过于急躁刺激死了黑皮,导致这条重要的线索断了,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
厉战飞安慰她:“既然这个人能让黑皮改变主意救黑川,就说明黑川的存在对这个人很重要,黑皮死了,他一定会再派其他的人救,所以只要黑川活着,这条线索就断不了。”
南宫叶玫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心情才好了一点。
厉战飞给戴志军打电话汇报了这一情况,戴志军说:“这个线索很重要,我马上向上级报告。”
这个线索确实重要,黑皮死了,黑川就是唯一的知情人,他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自然不能让他死了,所以必须千方百计把他医好。
陆少威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在他没有渡过危险期之前不敢移动,所以他们暂时还不回国,厉战飞命路扬带那三个队员先回去,他和南宫叶玫留下等陆少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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