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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一个上午。回过神来的他仔细之下,也发现上庸情况不对。从战场焦灼情况来看,似乎一开始便是处于据城而守的状态,但甘宁打定主意来投之前曾打听过上庸的情报,是有数万甲士的,这等实力对上来攻的张鲁兵马是不需要畏缩不出的,大可摆开阵型一决雌雄。
事出反常必有妖。开始时,甘宁以为那林上庸是带着大部队悄悄出城埋伏在侧,等张鲁军出现漏洞时大举进攻,与城内守军形成内外合计之势,想必是能一举破敌。
甘宁足足等了一上午,以他的军事眼光张鲁军出现了好几次的军心不稳现象,而那“埋伏在侧”理应出击的大部队始终没有出现,于是甘宁明白了,想来是林立带着人马外出,却没有防患张鲁会来进攻,这才使得上庸一开始便陷入危境。
想通这点,甘宁只觉兴奋不已,他不是胆小怕事见势不对就要放弃投奔打算的人,相反,眼下上庸的危境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立下大功作为投名状的好时机。以他的武勇,入得林立帐下想必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但能有什么比得上带着一份大功劳来投更获重视?
甘宁心中火热,却没有昏了头,他回头看了看跟随自己纵横水面多年的锦帆军,说军真是抬举,拢共不过三十人不到,以他这点人马贸然冲入战场只能是泛起一丝水花随后被人海淹没,最后早折在此。
如此奈何?
要说甘宁也是有勇有谋的上将,此刻虽然还是水贼身份,但单凭数十人纵横不倒甚至创出偌大名声,他的能力可见一斑。
此时上庸险境摆在面前,随着轰然巨响,冲车撞开城墙,大量的汉中军涌进去展开巷战。以城墙为分,汉中军隐隐被一分为二,甚至若后面张鲁大本营处受到冲击,必会引起慌乱,到时汉中军首尾不能兼顾,墙内的士兵想要后撤回防却会被墙外人所阻,一来二去形成混乱,上庸军再趁势掩杀,一场大胜就在眼前。
心中已有定计,但却苦于无人随他冲击敌阵,甘宁心中算了算,要想引得张鲁大本营打乱,随行冲锋的须有上千铁骑,人数太少只能像投入河内的小石子,轻飘飘的打个水花就没了下文。
甘宁双眼一眯,自己无人却不代表上庸城内会没有兵马,好,那就先冲进上庸城内找到那指挥的大将,求得兵马出击。
惨烈的巷战还在继续,张鲁终于被拖的不耐烦,只会冲车四处攻击上庸城墙多出打开缺口,发挥自己的人数优势。
机会来了!
甘宁一跃上马,率着身后早做好准备的二十余骑,向着一处新打开的缺口发起冲锋。
“林上庸大军已归,尔等贼子还不速速弃械投降!”
这处缺口与张鲁军大部队距离略微远些,也是此处的百十士兵心中有了自己的算计,眼看攻下上庸城只是时间问题,何必钻到前方打得最凶的地方,由这稍偏地区进去,既能得到安全保障,若是运气好,遇到未撤的上庸百姓,岂不是还可第一时间捞些外快,反正师君有言,破城之后便可纵掠一日。
如意算盘打得好,却不想杀出甘宁这尊大神。那二十余骑远远地疾驰而来,口中更大喊援兵已至的消息。百十士兵被突然出现的敌人和那惊悚的消息震惊,尚未回过神来,甘宁已一马当下冲来,看也不看那恍惚中的士兵,手中铁戟挥过,直接将那小队长模样的人断了头,随即那常年刀头舔血的水贼们一个个嗷嗷叫唤着挥舞手中长刀,皆是冲势不减却一刀取走愣神官军性命。
喊杀声瞬起即逝,张鲁目光尚未转至此地,甘宁一行已经冲入城中,只留下数十汉中军惊恐对视,
“林...林上庸回来了!”
谣言的传播向来极快,不消片刻张鲁就得到了消息。
张鲁大惊,他是确知林立出征宛城才敢来攻,如果林立此时而归,里应外合之下,自己定难逃活命!不过很快张鲁就反应过来,掐指算算时间,攻城不过三日时间,林立除非是飞,不然怎么可能从宛城回来。张鲁暗骂一声,令人将那些仍在四散传播谣言的士兵拿下处置,转过头又加大了攻城力度,一时间,上庸军更加艰难,频频后撤。
甘宁入得城,也不及细看,顺着城内道路策马狂奔,果然没多久就被巡逻士兵拦下。
巡兵不过数十人,看着甘宁等人持械狂奔就以为是汉中军打了进来,当下就要攻击。甘宁见状大惊,连忙一拉缰绳,喝道:
“某乃林上庸特派归来的信使,军情紧急,尔等何故拦我!还不速速带我前去传达消息!”
甘宁勇武过人,这一番中气十足的大喝将那些巡兵唬住,为首的队长惊疑的打量几番,不敢多问,吩咐将其余人留下,缴了甘宁军械,随后转身小跑带着甘宁往文官处。
城内靠近战事的一处民宅,文官正将其当做临时指挥所发号施令,原本清秀俊朗的他此刻发髻微散,双眼血红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但其面上,犹有镇定之色。
“军师大人,主公派回的斥候来了。”
“速速待其进来!”
甘宁在屋外稍候,听得内里几句简短对话,不消片刻,那小队长复又出来,将其领进去。
“主公今在何处,何时能归?”甫一见面,文官也未多言语,头都不抬的问去。
少顷,见未得回音,文官不喜的抬起头来看去,却是惊疑而起,喝道:
“你是何人!主公斥候现在何处?”
屋内侍卫闻言顿时拔剑将甘宁围住,稍有不对就要乱刀分其尸
甘宁是什么人,武力上95的大将,岂会被一文士喝住,当下面不改色,微微弯腰,答道:
“某家甘宁,表字兴霸,是因仰慕林太守为人,特来相投。”
文官皱眉,“既是前来投军,为何自称主公斥候,不知谎报军情乃是大罪吗?”
甘宁闻言大笑,挺直腰杆,长声道:
“某家知晓军情危急,特为救上庸军民而来,为见大人一面,方才出此下策,还请大人见谅。”
“你有何能,也敢大言不惭。”
甘宁傲然一笑,“某家自幼习武至今未曾一败,更熟知兵略知晓军阵变化。大人若与我千余铁骑,莫说城外些许兵马,便是再多一倍,某也能轻取张鲁头颅借来一观。”
呸!
文官森然冷笑,他如今已觉这人乃是无知狂徒,特来消遣自己,当下不负多言,挥挥手,左右立时涌上,就要将甘宁拿下治罪。
“大人既不信兴霸之言,某便略施手段好叫大人知晓。”甘宁见得十余护卫挥刀来攻,自己虽赤手空拳也不慌乱,微偏身让过刀剑,随后三拳两脚就将侍卫揍倒,行至文官面前,正对上文官投来的惊异目光,长笑一声道:
“此刻大人可知兴霸之言非虚?”
文官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甘宁虽冲撞颇多,但此刻见得其人果然武勇过人,心中大喜,道:
“壮士既有好大本事,倒是官看走眼。如此,允你持我手令,往城东校场领2000骑兵出击,此战若胜,官可保你首功!”文官也是病急投医,上庸军的颓势已显,那2000骑兵自己确实是无力指挥,索性信过此人,万一会有转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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