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你给他讲讲规矩,猛子指了指我说。
过来蹲这,一个瘦高个子从大铺上跳上小铺,向我招了招手。
我就走到小便池那里蹲下,他点燃根烟后,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
吸了口烟后,他把剩下的一截烟递给我,说:我看你也机灵懂事,是个明白人,我会尽量罩你。
知道了,哥怎么称呼?
叫我洋洋了,这里面猛哥说了算,我是协管,进来一般都要过通关的,但你有所长们罩,我们就不为难你,但你千万别想着在里面惹事,哪怕你在外面有天大的本事,里面规矩呢慢慢你就会知道,多看多学。今天晚上就不安排你值班了,在这卡上写上你的名字,犯了什么事,和送你来的派出所,这是过渡号,就是临时号,我们是二十监,过渡号的人都正在调查中,你说不定住个十天半月就走了,进来了就安稳点,想多了也没有用,说完洋洋递给我一张卡片和一只笔,然后拍了拍我肩膀。
他又跳回大铺,避过上方的监视器,再一脚就跩在了比我后来那小子脸上,吼着:站直了!听老子开始跟你讲规矩!!
喂,干什么呢?一个管教突然出现在小铁门窗前喊。
xx的,然后一条烟扔了进来,我听明白了,才叫我名字。
x!猛子骂,拿着黄色的芙蓉王爱不释手。哥,你要喜欢,拿着抽吧!我不失时机的说。
小健,以后你就跟老板混,猛子马上叫那个瘦瘦弱弱的过来。老板!小健对我脆声应着,马上拿着块抹布翘着屁股在板铺上擦起来,就我睡的地方,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这烟我替你收着,什么时候要抽,跟哥哥要,猛子拆开烟来,却只给我递一根,然后点上火。
猛子,猛子!隔壁这时有人踢着墙壁扯着嗓子“打电话”。
亮亮,么事落!猛子转头朝着小铁窗外回话。
你们监才进来的xx,是少爷外面的兄弟,少爷递话了,要在里面受了“挨盘”,你们监子的人他都会“打一遍”,那边继续喊着。
晓得啦晓得啦,放心咧!猛子一边说话,一边鼓着眼睛凶狠的看着我上下打量着。
我还以为他准备打我,暗自提防。
哥勒!他一把就抱着我,亲热的喊,然后迅速翻出那条烟,哥自己拿着。
我看他样子也不象是开玩笑,抽出两包来,散开对其它盘坐着的人扔了一圈,故做镇定的说:兄弟第一次来,以后多照顾!
剩下的还是全塞了回去给猛子。
哥,啥事情进来的?猛子把烟收好问。
叫我xx了,我说着自己小名,可能是经济诈骗吧!我也还搞不清楚。
搞经济诈骗的,都是玩脑袋的,哪象我们只会杀人放火,就晓得你不是一般人!多少?
我于是说了一个数字。
至少十年!猛子煞有其事的说。
肯定?我也急了。
不过,你嘛,也说不定!他认真的看了看我。
我就问我怎么关这来了?
经侦和刑侦没分家啊!老弟,你不跟少爷混的?还真七不懂八不懂啊!
少爷是谁?我也摸头不着了。这下他们全乐了!
这里除了所长!最牛x的!你都不认识,他会递话罩你?猛哥也莫名其妙起来。
后来,我知道了,少爷的确牛x,他也在蹲看守所,都蹲两年了,看守所的一栋新房子,监子里一半的电视空调,都是他家做的贡献,包括里面的小商店,现在都是他家开的。他犯的事情其实不大,他就只打了省常务x长的亲孙子,打了后,他家提出的经济赔偿很可观诱人,可人家不要钱,人家不希罕钱!就只要他坐牢!问题是,他家有钱,有钱就能使鬼推磨一来而去的就这样耗上了。
第二季
中午的太阳很白,走出看守所大门那一刹那,tmd,终于出来了,我心里狠狠的说,心花怒放,平空多出自由和飞翔等词汇百感交集着。
一辆黑色的凯美瑞安静的停在拐弯的角落。
车窗摇下来后,凯凯的太阳镜反带着,笑得有点坏:里面伙食不错吧?然后指了指副驾坐的一个中年男人,叫飞哥,我老板。
飞哥,我毕恭毕敬的喊着。
老弟,你名声在外啊,听说是个人才,麻烦就没断过?飞哥扭过头看着我。我于是腼腆的笑了笑。
你这案子已经在按司法程序走了,今天保释用了两块,以后能在检查院踩住的话,单位工作应该没事,但估计还要用三块,凯凯边开车边说。
吃饭时,飞哥接了个电话,脸色很难看,对着电话里吼:是不是麻古吹岔道了?你给老子滚过来。
凯凯插话着,淘气宝最近很跳,哥,你该管管了。
飞哥眉毛一扬,等会我约了许总唱下午场,你带你这位小兄弟一起来了。
出门,淘气宝也到了,车才停人走出来,飞哥上去就甩了他一耳光,然后再跩他肚子上一脚,指了他鼻子骂了几句就走了,因为在大街上,我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时,满带怨恨之色。
箱子里坐下后,我就瞅着许总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端酒过去敬了一杯,还是没想起。后来又进来一个,圆圆的寸头,几处不长头发的地方有几道刀痕,凯凯给我介绍着叫土匪甲。
门外面哗啦就是站一群人,我还以为小姐们走队过来了。x,居然是几十个光头小子全带着砍刀在找人,淘气宝冲在最前面,推开我们这边时,为头几个就挤了进来。
我还没明白过来,土匪甲就拦了上去:砍人是吧?先从我身上过去了。从他说话的语气,之间应该很熟。凯凯已经跳到了ktv台面桌上,手里的茶杯沿着一道弧线摔了过去:飞哥打你怎么了?要造反啊!
箱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我有点不知所措。
有个小子拔刀就上。许总站了起来:我是分局局长!东西放下。然后就去夺刀,手臂却划了一道,血就流了出来。
许总在啊?淘气包立马一怔。
都不许乱动啊!许总一边喊着,一边把要涌进来的人往外赶,然后堵着门外,一边打电话。
飞哥和凯凯到是动了,抓住淘气包头发拖过来放地上就是一顿乱踩,啤酒瓶一连在他脑袋上都开了几个。飞哥一边骂:x,你真造反啊!
你傻不拉几还傻站着干嘛,出去把门看好,土匪甲对我吼着。
我慌不?的跑了出去。
人到了没?许总正在走廊过道对尽头一个一路在起小跑过来的干部喊到。
到……到了!干部报告着。
全tmd蹲下!许总顿时威风凛凛着。光头那批小子立马把手里的刀具全扔了蹲成一片。
不对啊?半天了就我们仨在站着。其中蹲着的开始抬头不怀好意的瞟着。
x局呢?又是哗然一片,几十个干部鱼贯而入。老实点,许总冲上去对正在扫描情况的一个就是一脚。
然后小声质问最早那个干部:不是到了吗?怎么这么久!十多分钟呢!
那个干部有点不好意思:x局,我今天休息,就在这旁边唱歌,接到电话就一个人先上来了!
x,许总骂了一句:差点就出事!一群亡命之徒。
回箱子后,飞哥和凯凯还在动手。好了,你们先走,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许总制止着。
飞哥最后还是一脚踩淘气包脸上,骂:小杂种,现在打黑!就等着坐牢吧!
我开了手机,短信提醒一条接一条的,中途还插进了电话,全都是问我要钱的。一时,我有点手忙脚乱。
飞哥怪有意思的看着我,说,珍惜生命,拒绝毒品,远离xx,外面现在是这样说你吧?
哪有,这是别人抬举我呢!我讪讪的笑。
我中途就和凯凯下了车,去找女人,凯凯嘱咐我要悠着点,这十天半月没沾过荤的,别“马上疯”了!
激是激情,那小妞对我热情似火,可一来二往的,事后,套居然不见了,她蹲洗手间半天也没见弄出来,于是愁眉苦脸的看我。
我哈哈直乐!就多掏了两百块,说:真有事情的话,就去医院照个13超。
回家后,我娘亲问我最近去哪了?音讯全无的?
我说去上海了,世~博~会~!她问热闹吗?我说热闹,那人多得,一黄花闺女挤着挤着都怀孕了!
我老头听了直摇头,说咱家咋出了你这么个报应?跟亲爹娘都没有一句真话了?
我笑:那是您圣明!说不定咱x家这一代就是我光宗耀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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