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没有回答我们两个,但那行动就已经足以说明她的决心了。
那饭馆的老板当然高兴,不但我们三个消费了不少,加上这两瓶酒和两个菜,又是一笔收入。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这老板很久没有赚钱,现在遇到了我们,变着法的想要让我们多消费点儿银子。
当我们从饭馆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我对紫云说道:“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不如明天在去找那个老乞丐吧!这黑灯瞎火的,那边又没有路灯,我们就这么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再说,那老乞丐要是以为咱们有什么企图的话,将我们当作是坏人,报警抓我们怎么办?”
“依我说,我们白天过去的时候,才是错误的。”
紫云对我和云阡说道。“你们想一想,这老乞丐能看得出我和云阡的本体,肯定就不是什么寻常的人。他也曾经说了,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是和那个小路有关。只不过,当时他应该是不想要提起压在他心底的往事,所以就说了很多敷衍我们的话。他的目的到并不是要欺骗我们,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往事被提及的同时,也不希望我们知道的太多,涉及到那小路里面的事情太多。”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去自讨没趣干什么?”云阡说道。“反正,这本来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既然他又不希望我们知道和插手,那就干脆不要去想算了。”
我看了看时间,对紫云道:“我们现在去的话,恐怕要很晚才能回去。我就怕的是,我的那亲戚会着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我们要去找那个老乞丐,时间还不是多的是,明天大不了也不去找活儿,直接就去找老乞丐就完了呗!”
紫云这才想了想,说道:“看来也只能先这么办了,只是,这酒和菜都已经买了,放到明天坏了怎么办?”
因为这点儿小事,我当然不会在意。
“你直接拿到你的血魂珠里面去不就得了。”云阡说道。“妖幻空间,我记得是有保存食物新鲜程度的能力的,虽然我很久都不曾使用过了,但应该不会记错。明天等你拿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现在这么热乎,但味道等是不会改变的。”
“是了,我倒是将这个给忘记了。”紫云笑道。
“不是你忘记了,是你和人接触时间长了之后,渐渐的已经将自己也当作是一个人类了。相反,倒是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拥有的一些能力。”云阡似有所感地说道。“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作是一个人,一个人类的成员了。偶尔想起以前为妖,为妖仙之时的情景,还真的是相当的怀念啊!”
“若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人类成员的话,倒也未尝不可哦!”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因为我又不想去劳务市场,终于还是被我的亲戚教训了一番。什么不能朝三暮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类的,反正就是不希望我耽误了赚钱的大事。我自然全都明白,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并保证第二天一定就去,但今天是真的有事儿,去不了了。他也拿我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是远房亲戚,能照顾着我就已经不错了。
我和云阡、紫云三个人,急忙又赶到了废弃的城隍庙,但可惜的是,我们居然还是没有看到老乞丐。都说早起的鸟有食吃,估计是老乞丐一大早上的就出去乞讨了,而我们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他自然不会在了。
但由于这镇子是很大的,还有附近的一些地方,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老乞丐去哪儿,只好还是在这里继续等着。幸好的是,我们这次已经知道,老乞丐是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也就没有了昨天那样的烦躁的心情。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实在是有些无聊。云阡倒是很高兴,因为他可以和紫云呆在一起,不管追不追的上,他是一个劲儿地在紫云身边献殷勤、讨好,没事儿找话。
尽管我并不是经常干一些累活,又有云阡帮忙,但打工这种事情,还是比较累的。正好现在有时间,我当然是找了一个比较平整干净的地方,倒在地上休息,闭目养神。
大约是到了中午的时候,老乞丐总算是回来了。
这次已经有了经验,我们三个直接就迎了上去,老乞丐也没有像昨天那样直接晃进城隍庙之中去。主要是他看到了紫云手里的那两瓶酒,还有云阡身边的打包好的菜,估计是被勾引住了。
没用几句话,那老乞丐就找了一个不错的地方,然后坐下来,开始在我们的注视下,喝酒吃菜。说真的,我也不是不会喝酒,而且也算是比较能喝的了。可现在看这老乞丐喝酒的样子,当真是佩服的不得了。这里也没有个杯子什么的,他直接用对瓶吹,要知道那可是两瓶白酒,他居然也喝得下。由于菜不是很多,他几乎就相当于在一直喝酒,可见是相当有酒量的。
只不过,对于紫云和云阡绕着圈的询问,这老乞丐基本和昨天的回答差不多,至少在没看出他喝醉的情况下,是一点儿口风都不露出来的。
眼看着他很快就将一瓶酒喝下去了,两只眼睛也开始有些恍惚,估计就算没醉,那也是迷糊了。一瓶白酒没有一斤也差不多,正常人一般是不可能喝那么多的。也许是因为他不是寻常人的原因,才会有这样的酒量,又因为不是经常能喝到,这才没有拒绝我们带来的好意。当然了,我并认为老乞丐会觉得我们来这里是会害他。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谁会闲着没事儿找他的麻烦,看上去都是风雨飘摇的样子,万一弄出了人命的话,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的麻烦。
老乞丐也不知道是真的馋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说出很多东西来,反正是第一瓶酒下去之后,又将第二瓶打开喝上了。
我在一边看着都有些担心,这么大岁数了,在因为饮酒过度出了事怎么办。
但好在并没有出现我想到的问题,他也没有将第二瓶酒全都喝下去。菜被他吃没了的时候,也就不在继续喝酒了,将剩下的直接揣在了自己的怀里。这个时候,他已经是醉眼惺忪,打着酒嗝,坐在那里摇摇晃晃的,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不错,不错!”老乞丐笑呵呵地说道。“没想到,你们三个小家伙,居然还会知道来孝敬我老要饭的。”
紫云急忙趁热打铁,问道:“老先生,孝敬孝敬您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您好像是知道那胡同里面的什么事情吧!不如说给我们几个听听,就当时给我们讲个故事罢了,也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由于我们是便看着老乞丐喝酒,边和他唠嗑,使得老乞丐在醉酒的过程中,已经对我们更加减少了戒备。当然,虽然我们不会害他,可总是向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看得出紫云和云阡的本体,还有他到底知道那胡同里面的什么隐秘之事,又是因为什么才落到了现在的这种境地。
城隍庙这附近,基本上是没有人过来的,所以就算我们在外面这里说话,也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老乞丐估计也是像小饭馆的老板说的那样,已经放开了心中的戒备,加上醉酒之后容易说出更多心底的秘密,很快就给我们讲出了他曾经的一些事情来。
那些事情,在我听起来几乎都是不可能发生在这个老乞丐身上的。他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七十多岁,就算用他的话来说,不能以外貌来判定一个人的年龄,但我并不认为他已经有百岁以上的年纪了。可事实上,他给我们说的事情的起因,就是在百年之前开始的。
我在那镇子上打工的时候,是一九九八年,他所说的事情开始于一八八一年。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到现在可以算出他已经一百三十左右岁了,当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毕竟,在那个时候,超过百岁的老人几乎是没有的,属于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没想到的是,这老乞丐小时候,因为社会环境和家庭因素的影响,便直接出家当了道士。跟随着一个师傅走南闯北,也见过不知道多少奇特诡异的事情,什么邪魔鬼怪也见了一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以他的能力,看出紫云和云阡的本体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道家所学的一些本事,就是专门为了应付各种各样的妖怪的,若是连它们的本体都看不出来,还谈什么除魔卫道。
而且,老乞丐那个时候是相当聪明的,几乎师傅教给他的东西,他都可以很快学会。直到后期战乱四起,他的师傅无辜遇害之后,他已经完全的继承了其师傅所有的本事。
但由于社会时局开始动荡,使得他根本无法在四处去走动,只好找了一个地方安下身来。
他最后安身的地方,就是在这个镇子的附近村落里面。
自己一个人过着农家的生活,也和邻里之间关系很好,每每有一些困难,都会得到大家的帮助。而他也会在其他人遇到一些怪事,或者有些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直接替大家解决了。久而久之,他在这一带就算是出了一些名气,很多人为了请他去,甚至都会不远千里地来找他。
直到这里被占领之后,他已经算出将会有一场大灾难要降临在这里,就与当时地村长等商议,要让大家全都躲避出去。可众人哪里听他的,都认为国家大事与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就算是要打仗,那也是军队之间的事情,和老百姓不会挂钩的。无奈之下,他便自己一个人躲进了大山里面。
结果,不出半个月,这里就发生了大屠杀的事件。
那个胡同就是为了要屠杀附近的村民,而临时建筑起来的。老乞丐得到消息的时候,悄悄地就躲在远处,眼看着千余名村民,活活地被烧死在了那胡同里面。
可他又什么都做不到。作为一个道士,他可以斩妖除魔,可以捉鬼画符,但对于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的时候,只要他敢冒出头去,怕是一个枪子就可以将他给直接送回娘胎里去重新再来一遍人生了。
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总算可以重新回到村子里面去生活。
不管当时被屠杀了多少的人,但总不会是真的全部被杀光的。只不过,是人数已经变得特别的稀少了。
后来,那胡同附近就开始出现了闹鬼的事情。而受到了干扰的那些附近驻扎的日本人就找到了老乞丐,在这方面他是很有名气的,日本人就想让他去将那里的鬼魂都给抓起来消灭掉。
老乞丐自然无法反抗,只得前往了胡同。
那些日本人由于受到了那些鬼魂的干扰,都已经有些害怕,所以不敢跟着老乞丐,只能是在远远的地方,将整个胡同都包围着,防备老乞丐耍什么花招的同时,也算是下了决心,要将胡同里的鬼魂给消灭掉。老乞丐若是做不到的话,他们就打算也不管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将这个罪证给直接轰灭掉。
在说到这些的时候,老乞丐显得相当的激动,虽然说不上他什么爱国之类的,但以他这种状态,也是恨极了那些残害无辜的日本人的。
他倒是也不想去帮助他们消灭死在这里的那些冤魂,但在枪口下,他又不得不去。
当他借助道术,看到那胡同里面无数的冤魂的时候,不但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恐惧,反而对这些曾经熟悉的冤魂,心底一阵阵的感到痛楚。而那些冤魂,几乎有很多是认识这个有些名气的老乞丐的,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冤魂之中几个带头的,便央求老乞丐,不要将他们抓起来,除了对付那些杀害他们的日本人之外,绝对保证不会伤害其他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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