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白薇立在废墟上,我和司马烈赶紧都跑了过去,争先恐后地试图从白薇口中问出山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白薇回答,就见又一个人影已从白薇背后走了过来,我朝来人一看,正是黎檬。
和白薇相同的是,此时的黎檬不禁神情严肃,而且脸上也现出几块擦伤,明显才经过一场激烈地战斗。
走到司马烈我俩身前,就听黎檬先开口道:“没想到你们还真能回得来……”
“没想到?什么叫没想到?难道你以为我们回不来了吗?”
黎檬淡淡一笑,又轻描淡写地答道:“不是我以为,是我们全部都这么意为,就只有白薇一直觉得你肯定还回得来,非要叫我过来陪她一起等你,真没想到,竟然真把你给等回来了……”
黎檬说话的功夫,就见远处已然传来了一阵喧嚣,我循着那喧嚣声望去,只见废墟尽头,一盏盏车灯已经由远及近,是几辆面包车顺着道路驶了过来。
几辆车接连停在废墟旁之后,很快就见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男女女争先恐后地下了车,手持着手电筒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而为首那跑得最快的一人,分明就是已经许久未见的陈国生。
“749局的人?”
我顿时一愣,又朝黎檬问道:“这片景区都是天诛府的地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749的人出现?还有,我们才离开两天,山庄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大个山庄,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难道地震了?”
黎檬摇了摇头,沉沉答道:“不是地震,你眼前所见这场景是人为的,还有,你们不是走了两天,而是将近三天……”
“什,什么?”听到黎檬这话,我和司马烈猛然一惊。
这时就见黎檬看了看表,又接着道:“现在是晚上八点十五分,三天前你俩是后夜下得龙潭,也就是说,再过几个小时,你们就失踪整整三天了,所有人都已经对你们不抱希望,以为你们一定已经有去无回了……”
“你们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我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道:“对了,毛道长和杨死呢?难道他俩也这么看不起我?”
“他们……”
听我提及毛道长和杨死二人,黎檬竟莫名地犹豫了一下,而这时陈国生已带着749局的人跑到了我们近前,陈国生第一个冲了过来,二话没说一把就将我紧紧的搂了住,这才激动地开口道:“小六子!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活着确实是活着,可惜生不如死……”
我话一出口,陈国生顿时一惊,连忙松开我,紧张地问:“怎么,你受了伤?严重不严重?医护员!医护员快过来!”
见陈国生如此紧张激动,我赶紧摆摆手道:“你放心,我没受伤,我的意思是,被满头雾水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们走这三天,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都变成了这样?”
听到我的发问,陈国生有意无意地扫了黎檬一眼,才回答道:“走,咱先上车,还是在路上说吧……”
陈国生说完转身在前带路,黎檬和白薇也都没再多说,跟着陈国生便转身离开,我和司马烈虽还弄不清楚事态,但无奈之下也只能先跟着陈国生回了车上。
而我们离开废墟、上了一辆面包车后没多久,就见沿着道路已经开过来了两辆铲土机来,显然是要将被九子破土而出时撞出来的地洞填上,而废墟之上,几名749人员更是已经佩戴好了安全措施,正顺着绳子被吊进地洞中去,看来是想到龙潭里进行一番探查……
陈国生开车带着我们离开时,我透过车窗一看见这幅景象,赶紧朝坐在副驾上的黎檬问道:“黎檬,这龙潭可是咱先发现的!天诛府在这儿废了这么多年心思,眼下怎么能让749先进去勘察?”
“这无所谓……”黎檬头也不回地答道:“如今749已和我们达成了同盟关系,是我们天诛府的正式盟友……”
“什,什么?盟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天诛府乃至于整个驱魔界,向来都有些瞧不上749局和507所,平时连理都不爱理这两个部门的人,更别说同盟了……
“司马烈我俩才走三天,真没想到驱魔界里竟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连天诛府和749局都展开合作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黎檬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晚的事件动静实在太大了,今天早上时甚至连国外的媒体都被惊动了,天诛府只是个秘密机构,事件闹成这样子根本控制不了,很可能将六百年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好在749局及时出面帮我们控制住了事态,作为交换条件,这次事件后的整个善后及补救工作,由我们天诛府和749协力完成,小六子,和749局联手也不是我们所希望的,但如今必须这样……”
黎檬说话时语气虽轻,但是一听到这番话,我和司马烈都坐不住了,就听司马烈抢先激动地问道:“到底什么事竟然闹成这种局面?难不成是异人教来偷袭了四海湖山庄?”
“比那更严重,”黎檬一声叹息,又道:“四海湖四周围暗布了不少天诛府人员,身份从景区管理者到游客,应有尽有,异人教要从外围展开袭击岂能那么容易,我们都太低估了异人教……”
话说到这儿,黎檬终于抬起头来,扭头神情严峻地盯看向我和司马烈,接着说道:“我们是从内部被攻破的,防不胜防,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部?”我心里一惊,急忙问道:“难道是四海湖山庄里还潜伏着异人教的内鬼?”
“不是异人教,是贺茂家,我们中了贺茂家的计……”
“贺茂家?”听到这话,我第一个想起了在第一场抽签考核时,被我强行将阳魂拉出肉身后击杀的贺茂吉平来,赶忙又问:“贺茂家?贺茂家不是早在上一次的盲目袭击时,就已经土崩瓦解自取灭亡了?”
“上一次贺茂家的袭击……并不盲目……”
黎檬的语气突然重了起来,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甘,随后又道:“直到袭击之后,我们才后知后觉,贺茂家根本没有被身为同盟的异人教当做弃子,先前考核时贺茂家发起的那场突然袭击,根本就是计划周密的自杀行为……”
“计划周密的……自杀行为?”
“不错,”黎檬点了点头,“异人教里暗藏纵横家高手……”
“纵横家?”司马烈听到这话猛吸了一口凉气,坐在我旁边惊问道:“据我所知,纵横家早已消声灭迹,若说仍有传承,那你们天诛府五军都护府的大将军王已算是古纵横家最后一位门人,除他之外怎会还有别的传承者?”
“这也是我们正疑惑的,但事实证明,异人教中确实有纵横家高手存在……”黎檬回答道:“简单说吧,当时贺茂家对四海湖山庄发起的袭击,表面看来只是盲目的偷袭,但实际上不管是从外面侵入天诛府的日本阴阳师,又或是在考生中揪出来的那些贺茂家潜伏者的身上,都暗藏着某种刻着咒语的铜橛,那些铜橛不大,大概十厘米左右长短,拇指粗细,因此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携带在身上,我们根本无从发现……”
“那些铜橛有什么用?”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