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这还不算,紧接着陈国生又继续抱怨了起来,怒瞪了白薇一眼说:“小师傅,还有你,你倒是说说,你们都毁了我多少东西了?你们去三河县时,那时我还在507所做研究员对吧,你们开走我们的车就横冲直撞,最后那车都报废了,多少钱啊那是!我们跟你们要过没!你们倒是想得开,我们不主动要,你们也从来不提上赶着赔钱……”
一想起这事儿来,确实怪我们,当时我们开走的那辆车确实可怜,没等开到三河县呢就彻底报废了……
见自己理亏,于是白薇也少了一直以来的锐气,索性别过头去不说话了,假装没听见。
陈国生发了一阵子牢骚之后气也算是消了,于是大家也不多废话了,毕竟事已成了定局,就研究起了这车该怎么做的事儿来。
其实也不用过多研究,陈国生是司机,自然在车里占据一席之地,小苏则依然坐在自己的副驾驶位置上,而后正好仨姑娘,本着对女同胞们的爱护,三姑娘、小霏、白薇三人则坐到了后排去,里里外外就剩下老四我们仨没有一席之地,沦落到坐上了拖在汽车后面的排子车上。
我和老四倒是不敢有什么怨气,毕竟这种时候白薇可不会向着我们,倒是媪一听说自己被放到了排子车上,来了脾气,咧着嘴就抱怨了起来:“凭啥?你们这么对我合适吗?之前你们都坐大汽车,老子在后边跟着哒哒哒的跑,现在位置可宽松了,不说让我也坐在车里舒服舒服,竟又把我丢到了个破排子车上,哎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白薇听完白了媪一眼,冷哼了一声说:“媪,这可就是你得寸进尺了,坐排子车怎么也比跑着舒服吧?实在不行,要不你也学学之前那俩日本人,坐后备箱里去?”
白薇说着抬手在后备箱盖子上‘啪啪’拍了两下,本意是吓唬吓唬媪,哪知道才拍两下没等手再抬起来呢,就听后备箱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呜呜’地响声……
这一下不只是白薇愣了住,连我们也都惊了,目光瞬间又聚向了陈国生。
我先忍不住发问说:“陈国生,这,这怎么回事儿啊?那俩日本人不是放了吗?你小子又把谁给关进去了?变态啊你!”
“额,这……”
在众人的质问之下,陈国生一阵支支吾吾,一时间竟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索性也就没多解释,取出钥匙就打开了后备箱,我们往里一看,好嘛,明明说好要释放的那两个日本人,如今竟又已经被五花大绑并堵着嘴被塞进了后备箱里,正蜷缩在黑暗之中乱拱呢……
“陈国生!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白薇也急了,气得怒瞪了陈国生一眼,吓得陈国生直哆嗦。
这时小苏也在一旁质问了起来,盯着陈国生冷冰冰说:“老板,这事儿你确实做的有点不地道,这两个日本人将功补过帮了咱们的忙,之前你明明说过要放了他们的,怎么还关着呢?”
“哎,我也是没办法……”
陈国生一声长叹,答道:“我确实是想放了他们,可又转念一想,这俩日本人终究是咱749好不容易抓来的,还要带到南京去从他们身上套取情报,怎么能说放就放?我们带着两名日本嫌疑犯上路的消息已经汇报给上级了,这要是到时候交不出人来,那岂不是……没办法,这个坏人也就只能由我来当了,我毕竟也做不了主……”
一听陈国生这话,气得两个日本人蜷缩在后备箱里呜呜呜的直乱叫,无疑是在骂街,骂陈国生的不仁不义出尔反尔。
这时就听陈国生又说:“这事儿要结梁子,也结在我和这些日本人之间,跟你们无关,我劝你们就不要多过问了,这毕竟是我们749局的公事,你们少搀和的好……”
陈国生既然已经话说至此,一时间大家倒也没办法再替两个日本人求情了,毕竟陈国生说得也没错,抓住这些日本人的是749,抓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整个驱魔界以及社会安全锁考虑,我们这些民间的驱魔人,确实没有权利多管,更不能因为一己小恩小惠就乱了章法胡作非为……
白薇自然也明白这一道理,于是也就没再多说,又扫了后备箱里两个日本人之后,只满含歉意地说了句‘委屈你们了’之后,就又坐到了车上去生闷气了……
见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不悦,陈国生自觉内疚,赶忙又满含歉意地说:“不过你们放心,这次他俩可舒服了许多,我在后备箱里给他们垫了毯子,而且未免两人又憋不住尿在车里,我还给他俩接了根管儿,管儿的另一头连着排气管,随时随地直接排放……”
“呵,那大的呢?”小苏冷冰冰问。
陈国生嘿嘿一笑,又接着说:“这你也放心,我叫人给他俩屁股上一人戳了个皮搋子,皮搋子的棍儿拔了,开了个洞,也用胶皮管子连到了排气管上,一齐排放,一本万利,这可是我的独家发明……”
“……”
听他说完,大家全部傻眼。
不过临行在即,也不必再为这些小事儿纠结了,于是大家把行礼都放到排子车上绑好了之后,也都各自上了车,正式出发,又上了路。
虽然马上就是夏天了,但由于陈国生在前面开车开得快,又是后夜最冷的时候,老四和媪我们仨坐在后边排子车上,只觉得一阵阵小风冰凉刺骨,好在陈国生提前在车上给我们预备了几床厚被子,于是乎我们仨一人捂着一床被就蜷缩了起来,伴随着一颠一颠的道路开始扯起了闲淡来,倒是惬意得很。
可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闻到一阵隐隐的臭味从正前方扑面而来,我们仨抬头往前一看,好家伙,只见前方距离排子车大概两米左右处的车尾排气管子里,伴随着隐隐冒出的尾气,就见一道流水哗啦啦地正从排气管里流出来,光是流水也就算了,紧接着没过多久,就见一块块黑黄色略稀的粘稠如泥状的固体随着水流也从中开始流出……
如果车停着不动倒是还好,奈何陈国生车开得本来就快,于是乎由于惯性的缘故,就见那股‘悉尼’顺着排气管子排出来后,‘噼里啪啦’地就开始伴随着一股子恶臭往我们的排子车上甩,老四、媪我们三人见状全都傻了眼……
一时间不知所措之际,老四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急忙掀开身上的被子在眼前高高举起,紧接着就听一阵‘噼里啪啦’地声响在被子上响了起来,如同密密麻麻地子弹噼里啪啦乱射在一堵厚厚的墙面上……
老四边举着被子挡住‘子弹’,边回头朝着我们求救道:“他妈的这不是事儿啊!陈国生那小王八犊子这不是诚心坑咱们吗?快!快想个办法呀!”
办法?这种时候哪儿有办法可想,于是我们仨只能扯着嗓子朝前面汽车里呼喊,叫陈国生赶紧把车停下来,可他安安稳稳坐在驾驶座上哪儿能听得见,不自觉间,车竟开得更快了……
船帆所有人都应该见到过,如今老四跪在排子车上,双手高高举着一床被子的举动,无疑就像极了一张船帆,随着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迎面刮来的风也明显越来越大,这‘船帆’上所感受到的‘后坐力’也就越来越大,终于,老四突然一个身体失衡,随着身子往后一晃,整个人顿时失控朝着车尾翻了过去,伴随着一声惨叫‘啪嚓’一声就摔在地上开始乱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