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和离

  越往下看,苏雨眠越是惊骇,也越是愤怒,粉唇紧紧的抿着,手指捏着手中的信,捏的手指泛白。

  第二日一早,苏雨眠就去了那个铺子,可没想到那里的老板已经换了人,不知所踪。

  苏雨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知道自己会进这个铺子,毕竟她的意志,别人可没办法操纵。

  苏雨眠把脑袋都想破了也没想出来个所有然,也没有了什么游玩的心思。

  苏雨眠无意识的挑着碗里的米饭,明显的心不在焉。

  萧墨白看见她这样,忍不住喊了几声:“眠眠,眠眠?”

  “嗯?”苏雨眠抬头看向萧墨白,这才发现自己跑神了。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苏雨眠摇了摇头道:“我就是有些担心我身份的问题,这件事情一旦让别人知道了,牵连甚广,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目前还没有。”萧墨白垂下眸子,抿了抿唇。

  苏雨眠放下筷子,吸了一口气说道:“回京都吧。”

  “嗯?”

  “就是觉得玩够了,况且心里总是装着这件事,有些不安,先回去吧。”

  “嗯。”萧墨白点了点头,应了声。

  随后两个人便回了京都,回去的路上,苏雨眠的脑海中一次次的浮现信中的内容。

  一路上,苏雨眠的兴致都不高,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回了王府。

  坐在房里,苏雨眠看着窗外,足足愣了一上午,将近午膳的时候,她才终于下了决定。

  苏雨眠正要出门的时候,撞上了进门的萧墨白。

  两个人对视着,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萧墨白轻轻的抿着唇,凤眸里幽深如潭,看不清其中神色。

  苏雨眠仰着头看他,眸色复杂,不知过了多久,她叹了一口气,眸子低垂,苦笑出声:“萧墨白,我们……和离吧。”

  凤眸看着面前的苏雨眠,萧墨白喉结滚动,开口问道:“你,决定了?”

  “嗯,我给你磨墨。”苏雨眠走到外室,那里有一张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那是之前萧墨白为了陪着她,特地在外室布置下的。

  苏雨眠慢慢的研墨,一语不发,看着里面漆黑的墨汁,眸内氤氲出一层雾气,漆黑的就好像她的未来一般,看不清晰。

  萧墨白站在门口,看着她的侧脸发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直到苏雨眠出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缓缓的迈动脚步,每一步都犹如千斤,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小姑娘而去。

  萧墨白拿起狼毫,白皙而指节分明的手握着黑漆色的狼毫笔身,越发衬得他手指好看。

  他的字也犹如他的人一样,规规矩矩,端端正正,一个个的方块字写在宣纸上,却扎了两人的心。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宫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写罢,萧墨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拿起自己的印章,在宣纸上方足足愣了一分钟,才盖下去,随后放下印章,拿起笔递给了苏雨眠。

  “你代我签吧,我的字不好看,毕竟是要上呈皇上的。”苏雨眠没去接,声音有些低。

  萧墨白的手顿了一下,点了头,才又收回来替苏雨眠签上了名字。

  她拿过和离书看了看,眸内似有眼泪盈眶,抿了抿嘴角,眨去眼中的泪水,抬头对萧墨白说道:“和离书需要皇上的玉玺和姻务司的章才能生效,我们一同去吧。”

  说完了话以后,苏雨眠转身便想离开,萧墨白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瞳眸漆黑如墨,语气低哑:“你当真如此之急?”

  苏雨眠没回头,低低的说了句:“对,一秒都不愿耽搁。”

  萧墨白抿了抿唇,大手缓缓的捏紧,捏的她有些疼,不过才察觉到痛意,萧墨白就放开了手。

  他抬脚走到门口,冲着门外喊道:“顾离,准备马车。”

  “是。”

  两个人坐上马车,行了一路,便沉默了一路,这姻务司的章倒是好说,就是害怕皇上那里不好交代,正是想着,马车便行到了皇宫。

  萧湛看着桌案上两个人呈上来的和离书,抬眸看了看两个人。

  明明之前两个人都挺好的,为何忽然之间就决定和离?

  “你们决定好了?”萧湛看着两个人,神情有些古怪的问道。

  “是。”苏雨眠回答的快,萧墨白却沉默了几秒,才应了声。

  萧湛看他们两个人都同意了,只好叹了口气,从桌子上取出来玉玺盖了上去。

  “谢皇上。”两个人看着那鲜红的玺印,异口同声的道谢。

  萧湛将和离书递给萧墨白的时候,说了一句:“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两个人都低垂着眸子,什么都没说。

  从皇宫出来了以后,苏雨眠从萧墨白手中拿过和离书,低头说了一句“谢谢。”

  萧墨白没有说话,转身上了马车,苏雨眠握着和离书的手慢慢的捏紧,将那一纸和离书捏出了一个个的褶皱。

  回了王府以后,苏雨眠真的一刻都没有耽搁,直接从王府搬回了将军府,苏将军和夫人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只说自己同萧墨白和离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王府里,苏雨眠的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里站着长身玉立的萧墨白。

  低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恼怒:“眠眠,你还是不够信我。”

  苏雨眠搬回将军府大约已经半月,其间,萧墨白一次都没来过,她的心情便越发的阴郁,脸色一日比一日更沉。

  这天晚上,苏雨眠正想锁上窗子休息,就听见窗子下有刻意压抑着的咳嗽声,她心里一惊,推开窗子,便瞧见那个一身白袍的男人如同天上的明月,站在窗下,底下的雪反射出月亮的银辉,好似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银边。

  他正抬头看着自己,凤眸灼灼。

  苏雨眠心中有气,咬了咬唇,一把关上了窗子,落了锁,气呼呼的吹了灯,坐到自己床上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