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劫狱

  两个侍卫应声而进,拱手作揖。

  “将这奴才拉下去,杖责三十,逐出宫去。”

  “是。”

  张嬷嬷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皇上,皇上,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她的手拉住太后的衣角,脸上涕泗横流:“太后,太后您救救奴婢啊……”

  可是她的求饶根本没有用,萧湛是铁了心治她的罪,也可以说是杀鸡给猴看,算是给太后的一个警告,之前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耳闻,只是一直不相信自己那个仁爱宽厚的母后会做出这样的,可是今天的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太后气的身子发抖,眼看都站不稳了,后头的宫女连忙扶住太后的身子,太后的手指着皇帝,颤颤巍巍的,气的声音都在抖:“你……你这分明是要气死我呀。”

  萧湛朝着她拱手道:“母后,作为乾元的皇太后,儿子恳请您,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扶太后回去休息。”

  “是。”

  太后和宫女的身影消失了以后,萧湛跌坐在榻上,头疼的越发厉害,手肘撑在桌子上,左手扶着额头,眉头紧紧的皱着。

  福喜连忙上前了一步:“皇上,要不要宣御医。”

  萧湛的右手朝他摆了摆说道:“不用了,你让杜传带兵去长平王府拿人,宣长平王爷来见朕。”

  “是。”福喜应下以后,连忙出去吩咐。

  杜传带兵去长平王府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上次太后寿诞的时候,苏雨眠跳的一舞惊鸿,他的心也就是从那次遗落到她身上的。

  说来也可笑,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以那样的方式,第二次见面,他对她还心怀不满,觉得她太过轻浮孟浪。

  可是他在宫里当差,陆陆续续的听到一些有关她的传闻,还曾瞧见她帮助宫里的宫女太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转变了想法。

  更是在她那次一舞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上次云嫔小产一事,他奉皇上的命令来拿人,觉得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事实证明她真的是被陷害的。

  这一次他又奉命来拿人,他相信她这一次也是被冤枉的。

  “将军,王府到了。”他想的入神,挑连王府到了也没察觉,就连手下的兵士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听到。

  “将军,将军……”

  杜传看向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朝着身边众多侍卫拱手,朗声道:“兄弟们,我今日要帮助三王爷和三王妃,不好连累你们,多保重。”

  他说完了以后,朝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之间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将军,我们都敬重您和王爷,我们愿意跟随您帮助王爷和王妃。”

  “不可,如此定会连累你们。”

  “将军,您和王爷都要护着的人,我们也信得过,愿意跟随您和王爷。”前面的一个士兵单膝跪地,抱拳道。

  “是啊,我们信得过。”后面的士兵一个个的跪下,犹如倒了的多米诺骨牌。

  杜传热泪盈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兄弟站在他这边,也不枉费他平日里对他们诸多照料。

  王府内,苏雨眠趴在床上,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可唯独这人,不见清醒。

  萧墨白看着她这副模样,凤眸红了一圈,薄唇被他抿的没有血色,大手在膝盖上捏成了拳头。

  听见门外顾影的声音,萧墨白才出了房门。

  顾影看见门打开了,才禀报了大门口发生的事,并提及了皇上召见。

  萧墨白的白衫上带着血污,脸色阴沉,薄唇吐出了两个字:“更衣。”

  “是。”

  更衣完了以后,萧墨白将苏雨眠裹的严实,将她抱出了房门,顾影看见了以后,疑惑不解,连忙问道:“主子,您这是要带王妃去哪儿?”

  “你带王妃去北郊别院,本王进宫面见皇上。”

  萧墨白冷静自持的声音背后夹杂着暴风骤雨。

  顾影听了以后,心里却是一惊,北郊别院?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墨白会在这时候动用京郊别院。

  “主子,您可想好了?”

  “按本王的吩咐去做。”萧墨白目视前方,步伐稳健,每一个字都不容置疑。

  “是。”顾影护主,主子既然决定了,他哪怕舍了这命,都要陪主子。

  到了门口,众士兵看着萧墨白把苏雨眠放上马车,没有一个人动作。

  下了马车以后,萧墨白长身玉立,那种统领天下的将才气势表露无疑,他双手负在身后,看着面前这么多双眼睛,沉声道:“这是本王的家事,你们只管做你们的事。”

  杜传单膝跪地道:“王爷,让我们帮你们吧。”

  萧墨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呵斥道:“荒唐,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各自的家人?况且,这么多禁卫军如此做,无异于谋逆,你们可曾想过后果?”

  “王爷……”杜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萧墨白的眼神制止了。

  萧墨白看了一眼顾影,顾影点了点头,便驾着马车往北郊别院而去。

  萧墨白自己则是骑着马进了宫。

  杜传众人在后面看着,心里越发的敬重,或许王爷说的对,他们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只不过,在之后,他们之中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是能制造机会帮助王爷王妃的,他们必然拔刀相助。

  如此一来,全军口径一致,令别人找不到漏洞,就算是皇帝怪罪下来,也是治杜传一个失职之罪。

  萧墨白进了皇宫,立身于大殿之上,同萧湛对视着。

  “三哥,你可知这公然劫狱的罪名?”

  萧墨白的凤眸不躲不闪,反问了一句:“案件不明,真凶未定,动用私刑又该怎么说?”

  萧湛知道这件事是太后理亏,眼里飘过无奈:“三哥,太后她老了,难免有些糊涂,她身边的张嬷嬷极尽挑拨之能事,这件事,朕代母后向三哥陪个不是。”

  萧墨白丝毫不领情:“十八岁嫁予先帝,三年后即登上后位,如今是我乾元的皇太后,她若是那么容易被人挑拨,这深宫之中早就已经没了她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