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殡仪馆。”王小飞拉着牡丹就跑,一边跑一边招手,很快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王小飞打了个电话给岑缨,让她找路子联系殡仪馆的人,因为王小飞要再去检查一下死掉保镖的尸体。
岑缨很快就搞定了这件事儿,还给了王小飞一个殡仪馆领导的联系方式。
这位领导也很会做人,主动给王小飞打来了电话。
殡仪馆其实也算是一个比较有油水的衙门,这个地方的任何东西,价格都是外面的好几倍,然而几乎不会有死者家属在殡仪馆降价。人都死了,不管是尽孝还是其他的想法,在花钱上都不会吝啬。
但若是通过这件事儿能跟岑家攀上关系,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会知道怎么做。
出租车不会进入殡仪馆,因为不吉利,所以最后一段路王小飞是拉着牡丹狂奔过去的。
领导站在大门口迎接了王小飞。
“您就是岑二姑娘提到的王先生吧,鄙人刘达飞,很荣幸为你效劳。”
王小飞嗯了一声:“我要再看看贝家那位保镖的尸体。”
“没问题,都为您准备妥当,跟我来吧。”
“有劳。”
“您太客气了。”
安放保镖张涛尸体的冰棺被安排在了殡仪馆最大的吊唁厅。
王小飞说:“打开。”
刘达飞立刻示意工作人员将冰棺的盖子揭开。
“劳烦,让所有人都出去,可以吗?”王小飞说。
刘达飞又立刻把其他人全部叫了出去。
然后继续站在王小飞身边。
王小飞看着他,没说话。
刘达飞:“……哦,明白明白,王先生您慢慢检查,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就在外面。”
王小飞:“多谢。”
刘达飞走了出去,牡丹立刻将吊唁厅的大门给关上,还拉上了帘子。
整个吊唁厅瞬间就变得有点阴森,在配合上一直循环播放的哀乐,还真有点拍恐怖片的味道。
不过王小飞与牡丹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这点小场面根本不慌。
王小飞带上了手套,再度开始检查保镖的尸体。
牡丹也终于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问题:“王队长,你究竟要找什么?”
“找证据。”王小飞说。
“之前不是都已经检查过了吗?”牡丹说。
“检查的还不够仔细。”王小飞说道:“而且活人会撒谎,尸体则不会撒谎。这个道理我也是刚刚想明白,真觉得自己有点蠢,白看那么多侦探小说了。”
牡丹耸了耸肩:“好吧,可你也得告诉我你究竟要找啥,我才能帮你呀。”
王小飞手上的动作略微的停滞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
“……”牡丹语塞。
“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具尸体上一定有我未曾发现的线索。”王小飞说:“来,帮我把他的衣服扒了。”
牡丹咽了咽口水,感觉整件事儿的走向怎么越发的离奇了。
跑到殡仪馆扒死人的衣服,稍不留意容易被禁啊。
不过牡丹还是照做了。
很快,尸体的衣服就被扒光。
牡丹也默默的将头扭了过去。
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这种画面,着实有点太冲击眼球了。
王小飞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尸体上,倒也没有注意到牡丹红彤彤的小脸蛋。
十分钟后,王小飞停了下来,慢慢的挺直腰杆:“找到了。”
牡丹豁然转身,“是什么?”
王小飞指了指尸体肋下的一个小红点:“我要找的就是它。”
牡丹强忍着恶心,双眸也自动给尸体的某些部位打了马赛克,只看王小飞手指的地方:“这个红点能说明什么?”
王小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放到尸体的肋部,然后用真气让自己的手掌变得滚烫。
王小飞手掌的温度传递到了尸体上,约莫二十秒后,那处红点就出现了变化。
红点变成了一个图腾。
一个非常抽象的图腾,至少牡丹是看不出来这个图腾究竟是什么。
“这是那个组织的图腾?”牡丹问道。
王小飞说:“杜斯塔尔会。”
“诶?”牡丹有点懵:“贝铭的手下是杜斯塔尔会的人?怎么可能,这玩笑开大了啊。”
王小飞吐了口气:“这并不是贝铭的手下,这是杜斯塔尔会派来协助詹盖里行动的人,也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个神秘人。”
牡丹彻底晕了,“等等,我已经有点跟不上节奏了。你让我捋一捋啊,若这个人是我们一直要找的神秘人,那贝铭的那个保镖,是被掉包了,还是也死掉了?还有,你是怎么判断出他身份的。”
王小飞摘掉手套,走过去推开门,让阳光洒进来,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外面说吧。”
牡丹点了点头。
俩人走到外面的小花园,王小飞点了支烟,说:“还记得我们在保镖的家中见到的那些健身器材么?”
“嗯呐?有什么问题。”牡丹问道。
“我仔细观察过那个沙袋,上面还有一些未曾褪去的血迹。这说明保镖很喜欢在不带拳套不用绷带的情况下,赤手空拳的打沙袋。那么他的手指关节肯定会有老茧,同时那位负责人也跟我提到过,这个叫张涛的保镖是一个练家子,身手是极好的。一个身手很好的保镖,双手怎么可能如同女人般细腻?”
牡丹一拍脑袋:“有道理诶!”
王小飞说:“第一次接触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只不过那时候没有想明白,后来在路上跟你闲聊的时候,你提到了东北话跟宝岛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想起了一个宝岛的女演员,想到这个女演员我就想到她曾经拍过的一部关于古代断案的戏,里面有一个情节就是如此。”
牡丹惊了:“你这个联想能力也是没谁了,不过那句话说的没错,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么就是第二个问题了,这位是杜斯塔尔会的人,那么原本的那个保镖呢?”
“他是凶手。”王小飞说:“真是一出精彩的金蝉脱壳戏码。”
牡丹说:“就算你的推论全部成立,那么问题来了,贝铭的保镖为什么要杀死杜斯塔尔会的人?按照我们之前的判断,杜斯塔尔会的这个人身手也不弱,而且非常精通侦查与反侦察,如此狡猾且聪慧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保镖杀死?最重要的是,杀人动机是什么?”
王小飞说:“这就是我们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了。”
牡丹抓了抓头发:“我讨厌动脑筋!”
王小飞拍拍她的肩膀,“我也讨厌,但这就是我俩的命运吧。”
牡丹翻了个白眼。
……
“什么?”
听完王小飞的讲述后,贝铭的反应跟一个小时之前的牡丹如出一辙:“飞哥,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吧。我的保镖录用的时候都是经过了很严苛的审查的,身家背景不干净的人一概不要啊。而且那个张涛我也挺有印象的,他是个退伍军人呀。”
王小飞说:“退伍军人?”
“对,我还看过他的军官证呢。”贝铭说。
“把他的详细资料给我看看。”王小飞说。
贝铭看向了顾佳。
夫妻俩默契十足,顾佳立刻就去调取张涛的资料。
几分钟后,之前录取张涛时候收集的有关他的个人资料,就出现在了王小飞面前。
资料里面还有张涛军官证的复印件。
证件上清楚的写明了张涛曾经服役的军队。
王小飞立刻把电话打给了宫灵郡。
“帮忙查个人。”没有多余的客套,电话接通之后王小飞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电话这头的宫灵郡眉头瞬间皱起:“姑奶奶欠你的吗?”
“正事儿,没开玩笑。”王小飞说完报出了张涛的证件号。“查查这个人。”
虽然嘴上抱怨,但宫灵郡还是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开始帮王小飞查询这个人。
“查到了。”宫灵郡说。
“怎么个情况。”
“这个人曾经因为严重违反军纪,八年前就被部队开除了。”
“犯的什么事儿。”
“强行侮辱了一个未成年少女。”
“我透,这是个牲口啊。”
“那个姑娘被侮辱之后,家里人就找到了部队。一开始他还不承认,后来通过DNA比对证实了就是他,他才认罪的。军事法庭还判了他三年监禁,出狱后又持续观察了他两年多,那两年他的表现还算不错,所以部队就解除了对他的监视。”
“你等等啊。”
王小飞看向贝铭:“张涛你是什么时候录用的?”
“六个月前。”
“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呢?他在做什么?”
“这个资料上就没有显示了,怎么了?这家伙又惹事儿了吗?”
“杜斯塔尔会的一个成员死了。”
“哦,这事儿我倒是听说了。你怀疑是那个张涛杀的?”
“根据现有的一些证据,他的确是最具有嫌疑的那个。宫大小姐,帮帮忙,再查查这家伙消失的那两年去了哪儿。”
“行,好人做到底,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多谢。”
王小飞挂上电话,对病房内的其他人说道:“现在,就只能耐心的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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