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生孩子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萧凌的耳中,也不是军中安插了奸细,而是军营本就距离百姓极尽。
有许多本就支持箫容隽的百姓听闻阮清歌生了,又是老母鸡,又是笨鸡蛋的往军营中送,有的还制作了孩子的衣物送去。
箫容隽初次当爹,本就是一件喜事,又迎来初雪,将士需要进补,箫容隽便连续开了三天宴席,若是有百姓前去,自是可以吃喝,酒管够!
不仅如此,迟烈国的使者前来,送了阮清歌不少好东西,阿西婆更是送来不少补身子的药。
虽然箫容隽失去了大盛朝,但身后支持的人更不在少数。
那消息自然从百姓的口中传到了萧凌的耳中,一听还是龙凤胎,简直嫉妒红了眼。
萧凌想起那个死在阮月儿腹中的孩子,心中一阵闷疼,那孩子若是生下来,估计现在都会打酱油了!
可一想到,当初若是没有与阮清歌退婚,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就是他的?
这一夜,萧凌喝了不少酒,彻底将自己灌醉,亦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自是…处于嫉妒,萧凌竟是趁着醉酒,前去阮清歌的别苑,打算偷孩子…
发现事情蹊跷的萧武跟随在萧凌身后,瞧着那趔趔趄趄的身子翻过院落,门口的炽烈军分明瞧见萧凌,却是一丝动作都没有,好似等待着他一般。
萧武对着门口的炽烈军微微颔首,随之一跃而入,观察着萧凌。
院落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东侧传来一道声响,萧武隐匿身形侧目看去,瞧见的便是萧凌正拿着一根木棒翘着窗户。
屋内的阮清歌早已被声响惊醒,那门外的动静依旧传了进来,阮清歌坐在软塌边上,双臂抱起置于胸前,好整以暇看向门口。
不多时,萧凌从窗户趔趄翻了进来,屋内听到声响的小桃闻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快速赶来,待瞧见来者是谁之时一片错愕。
小桃刚拔出剑,打算刺过去之时,阮清歌抬手射出一根银针,将之打开。
小桃诧异看去,“王妃…”
阮清歌抬手摆在空中,垂眸向着地面看去,室内充斥着满满的酒气,萧凌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但他目的很明显,口中不断呢喃着。
“孩子呢?孩子呢?”
约莫有一年的时间没瞧见萧凌,阮清歌发现这小子还是那般没有长进,做事毛毛愣愣,还是因为这件事刺激到他了?
阮清歌就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萧凌从东翻到西,别说孩子,就连个袜子都没找到。
小桃十分无奈看去,持刀再侧保护阮清歌,只要萧凌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一刀要了他的命!
只见黑暗中,萧凌摸索着,慢慢来到了阮清歌身侧,他先是摸到了阮清歌手臂的温热,接触习惯了凉意,忽而来了这么一下子,他倒是有些受到惊吓,将手瑟缩。
没过多会,他又摸了过去。
这一次是实打实的暖和,阮清歌并未闪开,垂眸像是看着小丑一般看着萧凌。
只是那酒臭味实在是太大,阮清歌抬手在鼻尖扇动着,她示意小桃将灯点上,倒是要瞧瞧这萧凌没找到孩子要作何?
室内瞬间一片明亮,只见萧凌跪在阮清歌面前,双手拽着阮清歌一只手臂,那模样看去极为可怜。
灯火照亮那一瞬间,萧凌眯起眼眸,抬手抵挡着光亮。
他本就喝醉,眼前景象迷迷糊糊,他好像看见了阮清歌,忽而咧嘴一笑,道:“我终于看见你了!~”
阮清歌皱眉,道:“看见我又能如何?”
只见萧凌哭丧着一张脸,却是强行裂开嘴想要笑,那笑的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他吸了吸鼻子,道:
“我这么努力,便是想要来瞧一瞧你,我,我知道宫里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我也知道你早就来到了箫容隽的身边。我不甘心啊!若是当初我没有休了你,是不是那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凭什么要你给箫容隽那奸贼生孩子?你跟我回去吧!父皇已经老了,我将箫容隽拿下,父皇就会退位让给我,我将你设为皇后好不好?你跟我回去吧!”
萧凌说的声泪俱下,半天没有听到阮清歌的回答,他吸了吸鼻子,又道:
“我知道你已经为箫容隽生下两个孩子,我不在乎!以后他们也会是我的孩子!我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们!你跟我走吧!箫容隽坚持不了多久了!父皇马上就要派物资过来!今年是个寒潮,你们没有足够的炭火和棉衣是过不了冬的!你和孩子也要受苦!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说着萧凌猛然吸了一口气,拽起阮清歌就要走,可那脚下根本站不稳,一阵趔趄,摔了倒,倒了起,起了再摔。
可萧凌十分固执,一直拽着阮清歌的手,就算将手腕拽的通红,依旧不放开。
阮清歌叹息一声,侧目看向早已在一侧站立多时的男人,无奈道:“你媳妇都要被人抢走了!你就不管管?”
箫容隽一双眼眸如刀一般从萧凌的身上移开,看向阮清歌的眼神格外温柔,道:“我媳妇想看热闹,自是要让她看个够!”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刚要反驳,便听身侧萧凌怒喊一声,“滚!她是我媳妇!”
“啪!……”
不由分手,萧凌面上顿时绽开一道猩红五指印。
他本就喝多,这一巴掌彻底将他扇懵。
箫容隽上前,将阮清歌手腕拽开,瞧着那上面猩红,他眼底满是心疼,他抬起一脚踹在萧凌的胸口上,冷冽道: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我念在你我叔侄一场的份上,多次对你放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蹬鼻子上脸!现下竟是与我一同抢起妻儿?你心里倒是没有个半斤八两!”
萧凌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忽而一道身影自门窗落入萧凌身侧,抬掌便是向着他的脖颈处打去。
末了,他抱拳看向屋内之人,先是行了个礼:
“皇叔,皇婶!”
箫容隽倒是从容面对,阮清歌瞧见萧武却是大吃已经,瞧着萧武的模样,应该是追随萧凌来的。
可…萧凌喝多有这种反应不足为奇,可萧武一派从容,跟先前瞧见箫容隽并未有太大的初入,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