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箫容隽淡雅声音传来,孙可言颔首,两人转身之时,同样瞧见了虽然面色冷清,但那眼底满是吃惊的青怀和青阳。
欧阳威远玩的正嗨,想必近日是没有心思也不可能处理战事。
箫容隽眼底划过暗色,他嘴角勾起阴桀笑意,仰头看着月色,口中呢喃着什么,随之踏风向着别苑飞去。
待他进入之时,瞧见的便是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阮清歌。
入秋天气自是凉爽,箫容隽拉扯被角,为她掖好,转身向着军营走去。
军营那处,所有领导级将士全部进入一处,这一去,直到清晨才走出。
——
翌日,阮清歌醒来,身侧一片空旷,她抬手摸索着身侧的位置,冰冰凉凉,而那室内,却是有箫容隽残存的白莲香气。
看样子,箫容隽刚离去不多时。
阮清歌伸了个懒腰起身,她感受到一阵障碍。
垂眸看去,那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大,此时已经隆起,就算穿着宽松的衣服也难以遮挡。
阮清歌先是侧身,仰卧了一会,才从床上爬起来。
刚一站在地上,那腹中的孩子竟是跟她玩耍了起来,看着微微隆起的一脚,阮清歌分明看出那印记是一个小脚丫。
阮清歌心头一暖,看着肚皮的眼神渐渐柔和,满是慈爱。
她将衣衫落下,抬手轻柔抚摸着肚皮,“乖宝宝,麻麻知道你饿了,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阮清歌走出院落,瞧见的便是院落中满是白色雾气,自是从厨房升腾。
“唔!姐姐!”奶声奶气传来,阮若白手中不知捏着什么向着阮清歌跑了过来。
他一把抱着阮清歌的双腿,竟是贱兮兮的将手中污秽向着阮清歌的衣摆上蹭去。
阮清歌自是感知到,她额角一条,将阮若白拎起,避开肚子抱在怀中。
“你个小淘气!在吃什么?”
阮若白将手中锅巴拿起,放在口中嘎嘣嘎嘣的咀嚼了起来,吃的十分香甜。
阮清歌回手摸索着裙摆,果真在刚刚那处摸到许多淡黄色以及乳白微微干涸的米粒。
阮清歌认真打量着阮若白的眼眸,那小子昨日吃下白球,经过一夜,也不知有什么异样。
然而现下瞧去,阮若白眼眸中满是孩童的纯真,清亮如可见底的小河。
阮清歌怜爱点在阮若白小巧鼻尖上,“好了!你先自己玩,姐姐去帮小桃姐姐。”
“好!”阮若白仰头行了个军礼,转身向着远处跑去。
阮清歌瞧见十分惊奇,这小子,打哪学来的?
“呵呵!王妃!今早我带着若白去军营中,那小子就学会了!”
小桃手中端着饭食,从厨房走出,阮清歌上前接过,两人向着凉亭内走去。
早饭十分清淡,蔬菜粥,菠菜胡萝卜点缀,看去极为可口,一点淡黄萝卜咸菜,以及一盘虾仁炒竹笋。
阮清歌先是将阮若白抓了回来,竟是直接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白白长大了!不用结接喂了!”
阮清歌瞧见极为欣慰,抬手抚摸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阮清歌抬眼瞧着站在一侧的小桃,连忙伸手将之拽下。
“一起吃吧!”
“可是……”
“有什么可是,在这里我们就是朋友!没有地位尊卑,吃吧!”
阮清歌去厨房拿取一双干净的碗筷放在小桃跟前,那孩子起初揣测不安,瞧见阮清歌认真吃着饭菜,眼底满是满足的模样,她便也不再拘谨,亦是小口吃了起来。
“你刚刚说去军营,作何?”
阮清歌往嘴里送了一颗虾仁,漫不经心问道。
小桃连忙将碗筷放下,坐姿笔直看去,道:“早上梁王叫小桃将王妃制作的诸灵还有一些毒药送去。”
阮清歌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她眼底满是玩味看去,“可是说了作何?”
小桃摇头,她眼神极为清澈,一看就不是骗人的。
“姐姐!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干什么!”
阮若白将筷子放下,蹦跳着来到阮清歌的身侧,吸引着两人的注意力。
阮若白吃的着急,嘴巴上满是米粒,阮清歌将之抱起坐在双腿上,拿起手帕擦拭着上面米粒,道:“你知道?那你告诉姐姐好吗?”
只见那不大的小人面上竟是浮现狡诈之色。
“好啊!我可以告诉姐姐!但是姐姐要给我吃草~!”
那小人抱起双臂置于胸。前,大有一副你不给,我就不说的模样。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小子在哪里学的?竟是学会谈条件了?
她认真上下打量着阮若白,瞧着那模样,已经有七岁孩童身高,但是心智……
皆是因为在沙漠之海那一口白色乳汁,才致使阮若白身体长大,神志又是在圣坛那处得到传承,智商简直三米二。
但现在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哎呦!我们小白白真是长大了!竟是会跟王妃讨价还价了?要是被王爷知道,你就不怕屁-股股挨板子吗?”
阮若白眨了眨眼眸,歪动着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道:“我跟王爷又不熟,他为什么要打我板子,切!”
阮清歌无奈一笑,抬手掐住阮若白的下颚,让他正视着自己,道:“姐姐前些时日寻到一颗十分可口的草,你现在告诉姐姐,我就去给你拿。”
谁知那小人眼眸一转,摊开白嫩小掌心,“姐姐先拿出来,我要看见了才能说。”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弹指给了阮若白一个暴栗,将之放在地上,转身走入药房。
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正是从迟烈国拿回的草药,有许多都是在大盛朝见不到的。
那草翠绿,却是含有剧毒,只有经过暴晒,炒制,才能将毒素减弱,亦是一枚以毒攻毒的良药。
阮若白瞧见,嗅了嗅空中的气体,一双眼眸放光,快步跑来,他抓住阮清歌的衣摆,道:
“他们要趁着老贼睡觉打他们,再打后面来的人,饿了再战,就这些了!”
阮若白语气不清的说着,但阮清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想来是昨夜箫容隽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现下正在处理欧阳威远的后事。
可那后来的人?‘饿了再战?’恶战?萧凌吗?
阮清歌目光一暗,忽而手上一松,他侧目看去,瞧见的便是阮若白不知何时手脚并爬爬到了她的身上,将那草药拿了过去。
阮清歌将之轻缓放在地上,阮若白吃的喷香。
小桃上前擦拭着阮若白沾染汁液的下颚,刚要碰触就被阮清歌打断。
“别擦,有毒,一会让他自己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