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娇嗔一笑,抬手轻敲在箫容隽的胸膛上,缓声道:“那欧阳威远现下在何处?”
箫容隽面色一冷,正色道:“自是藏匿了起来,他现下元气大伤,怕是要休养几日,况且,搬救兵也要许久的时间。”
阮清歌闻言皱眉看去,“这朝中能救急的,怕是没有什么人了,镇南王,怕是会遭受牵连…”
阮清歌抬眼期期艾艾看去,小心打量着箫容隽的面容。
只见后者面上毫无变化,甚至带着一丝舒爽,“舅舅那处无需担忧,有你…嗯…沐振擎在,一切自是好说。”
阮清歌闻言眉心皱的更深,“此话怎讲?”怎还与她那生父有关系?
箫容隽闻声侧目看去,抬手掐住阮清歌小巧鼻尖,道:“沐振擎这些年在皇陵可不是白混的,那地道怕是将整个京城挖了个遍。”届时朝廷一动乱,只要涉及到家眷的事情,沐振擎均会出手相救。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箫容隽却并未与阮清歌细细道来,其一是怕她拒绝,其二便是,留些新鲜感,届时让她猜测,也不免是一件趣事。
阮清歌闻声眉宇松懈,她倚靠在箫容隽怀中,道:“他怎会出手相助?莫不是你知会他的?”
箫容隽挑眉,并未回答,而那眼前,好似浮现出往昔。
在他出战的前一晚,他便来到皇陵深处,寻找沐振擎。
岳父瞧见女婿自是少不了一番教育,几番打斗。
——
棋局之时,被箫容隽让了两圈的沐振擎:
“别以为我女儿嫁给你了,我这个老头子就认了你这个女婿。”
打斗之时,被箫容隽冰刃险些划破衣袖的沐振擎:
“你们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想要我帮忙?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品酒之时,被箫容隽彻底灌醉的沐振擎:
“呵呵!你还算是有两下子,可你对清歌还有待观察!”
——
阮清歌并未追问,就算她对沐振擎有再多的不满,但如今能够帮上忙,那份情谊阮清歌依旧记在心中。
只是…阮清歌脑海中浮现沐振擎那一双腿…
“在想什么?”
瞧见许久未说话的阮清歌,箫容隽将眼帘凑过来询问着。
阮清歌回过神摇头,道:“无事,当初我向京城寄回一封书信,不知现下可是收到?”
“你寄给谁的?几日前?”
“母妃…快有半个月了。”
箫容隽闻言眼底神色渐浓,道:“怕是已经到她手中了,你在信件中提到了什么?”
“朝中有变,明哲保身。”
阮清歌仰头看去,只见箫容隽眼底毫无波光,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他双手抬起,捧住阮清歌面颊,缓声道:“清歌…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那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阮清歌心中一阵动容,轻轻摇晃着脑袋,道:“这些都是我甘心做的,只要你安全,咱们大家都安全,结果如何…都不重要。”
然而那‘安全’两字,自然是好的结果,若然,定然尸骨无存。
箫容隽叹息一声,怎能不明白阮清歌的意思,不过是将压力撇开留有一分轻松罢了,他将双手放下,道:“歇息吧,我回去片刻再回来。”
阮清歌却是抬手一把拽住箫容隽的衣袖,道:“你体内还留有寒毒淤毒,我看看。”
箫容隽面容微顿,颔首轻笑,道:“清歌医术了得,许久为感受到这般神清气爽,我还以为已然尽好。”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将指尖搭在箫容隽脉搏之上,那淤毒微不可见,“你少卖乖!多注意休息比什么都强,好了,我一会熬制汤药,叫人给你送去。”
“嗯…”箫容隽站起身,却是并未离开,一双眼眸温热打量着阮清歌的面颊,最终视线凝聚在朱唇之上。
阮清歌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这箫容隽自从失忆好了之后怎地这般孩子气?
她踮起脚尖,在箫容隽面颊上印下一吻,刚要撤离,却是被一双大掌桎住后脑勺,紧接着双唇相贴,阮清歌口中的空气差点被箫容隽吞噬而尽才将她放开。
阮清歌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箫容隽轻笑一声,将她带坐在椅子上,道:“我走了。”
阮清歌颔首,目送箫容隽离去。
不多时,阮清歌休息好,便起身向着仓库走去,箫容隽不仅将金银拿了回来,就连那药草也都带了过来。
然而阮清歌进入其中所奔之处均不是这两个。
她走到最角落的木箱中,打开,一枚水晶球展现在眼前。
阮清歌将之托起,发现上面已经展现许多星辉,而其中最明显的便是有三颗最亮的星星连接在一起。
阮清歌缓出一口气,好在,好在这水晶球不再身边一样可以有效果。
阮清歌擦拭一番,将之放在箱子中,起身抓去医治箫容隽寒毒的草药,其中自是少不了那朵红花。
阮清歌以为,若是没有那场际遇,怕是也寻不到这花朵,也不会练就那一身本事,阮清歌叹息一声,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不多时,阮清歌将药材熬制好,便来到凉亭处休息,那汤药并未叫人拿去,现下周身之人均是不可轻信,阮清歌想着还是等待箫容隽归来之时再喝也不迟。
这一等,便是等的睡了过去。
阳光暖意照射玲珑娇躯,一双犹如葱白手指遮挡在眉眼之上,那一张倾国倾城容颜若隐若现,纤细腰肢歪向一侧,修长白皙双腿交叠侧卧在一起。
孙可人进入之时,瞧见的便是这般景象,任一个女子瞧见了,都血脉扩张,想要一扑而上,何况是男子?
“罪过!罪过!”
孙可人一边念叨着,一边将大门关上,回屋拿出薄被盖在阮清歌身上。
许是有身孕,许是太过于劳累,当那被角碰触到阮清歌身上之时,她才警惕睁眼看去。
对上的,却是一张满是鼻血的面颊。
“你…你怎么了?”阮清歌先是一阵朦胧,待瞧见是孙可人之时连忙起身,拿出秀帕擦拭着她的鼻下。
孙可人僵笑一声,连连摆手,“天气燥热!中暑了!中暑了!”
阮清歌皱眉看向天际,这时日明显是要入秋了,暑伏早已过去不知几何,这怎地中暑之说?
孙可人大眼一转,道:“我去洗洗,一会说哈!”
阮清歌无奈摇头,这小丫头何时这般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