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就在箫容隽欲要进入木桶之时,忽而外面传来异响,屋内三人均是凝神看去,只见门口灯火闪烁,一个个带着火把的将士出现在门外。
三人对视一眼,箫容隽将衣物穿好,抬手将阮清歌拦在身后。
大门轰然被人踹开,只见迟烈可汗一脸暗色进入其中,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托娅,以及一脸凝重的猛吉。
猛吉瞧见阮清歌之时,用口语道:“小心!他们知道了!”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向着迟烈可汗看去。
只见后者一双眼眸中写满了阴郁。
“大胆!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竟是隐瞒身份藏匿在此处!大盛朝的梁王!你有什么话好说!?”
箫容隽面不改色看去,冷声道:“你们认为,我若是想要隐藏身份,现下你们能看出?还会上战场自打脸面?”
迟烈可汗闻言面上带着一丝犹豫,道:“你初时失忆,若不是昨晚,你怎能想起!若不是你们大盛朝!我们迟烈国也不会损伤这般惨重!拿命来吧!”
迟烈可汗一声命下,那身后的将士均是拿出大刀,向着箫容隽冲去。
箫容隽双眼微眯,眼底满是锐利寒色,他抬手在面前水桶轻扬,随着那手掌落下,无数冰珠自从空射出,那前来的将士均是被击中,倒退数米之远。
那迟烈可汗瞧见,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他拔刀向前刺去,却是被箫容隽顺势拦下,甩向一侧。
箫容隽与迟烈可汗对招数回合,均是不相上下。
末了,迟烈可汗气喘吁吁退到门侧,冷声道:“就算如此!今日我也要将你擒下!”
他原本还要将箫容隽当成女婿对待,竟是没想到前来的这陌生女子竟是她的王妃!不仅戏耍了他们迟烈国,亦是将她女儿看成儿戏!
这口恶气,要他如何压制下去!
箫容隽抬起一掌置于空中,冷声道:“若我当真要攻打迟烈国,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到此时?”
箫容隽眼底满是威胁看去,那迟烈可汗面上顿时挂不住,这箫容隽是何人,他自是知道,那可是战无不败的战王!
自小便随着舅舅镇南王四处征战,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十分勇猛。
可不知为何,来到迟烈国竟是失去记忆?
这一点,现下迟烈可汗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然而现下箫容隽的态度又十分诡异,是缓兵之计,还是如何?
“阿爹!”托娅欲言又止看来,她瞧着与箫容隽如此亲昵的阮清歌,简直要被妒火燃烧了理智!
迟烈可汗一双眼眸凝视着箫容隽,身子却是向着托娅靠去。
托娅拽了拽迟烈可汗的衣袖,道:“阿爹!其实亲亲帮助了我们不少!我刚刚也是情急之下才说出那般话语!但…”
她期期艾艾向着箫容隽看去,娇羞垂下眼帘,道:“若是他愿意娶了女儿,不如…我们和解可好?”
“放肆!”迟烈可汗闻言震怒,愤怒看向托娅,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迟烈国是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怎能因为你喜欢一个汉人就拱手送人!当初那大盛朝天子如何欺压我们难道你不知道!?”
迟烈可汗怒气冲冲道,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托娅闻声小声啜泣,看着箫容隽的眼神满是不甘。
箫容隽闻声看着托娅的眼神亦是无可奈何,他道:“可汗,你先将兵退下,我不会逃走,有事一会再商议,给彼此一个信任。”
迟烈可汗缓出一口气,听着箫容隽温雅的话语,竟是有一丝安抚人心的意味。
阮清歌抿唇看去,道:“这些时日,我们的所作所为,还不能证明我们的真心吗?”
迟烈可汗闻言看去,他自是知道猛吉的伤是阮清歌救治的,这一份恩情他一直放在心里。
“阿爹!不如就相信他们一次,我派人在门口守着,咱们回去商议一番,届时再叫人来寻。”
“好…”
迟烈可汗想了许久,亦是觉得这般僵持双方都得不到任何好处,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他的将士再有任何人受伤!
箫容隽武术高强,他身侧的女子和那名男子亦是不容小觑。
不多时,待迟烈可汗一群人离去后,屋内三人如同没事人一般,依旧做着之前的事情。
箫容隽解开衣物,进入木桶中,那桶内水已经有些微凉,阮清歌抬指在其中搅动,不多时便温热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将药粉递到箫容隽面前。
箫容隽仰头,眼底满是华光看去,他语气带着一丝笑意,道:“怎?孩他娘可是醋了?”
阮清歌冷哼一声,从一侧拿出银针,站在箫容隽身后,不屑道:“醋?醋是什么?!”
箫容隽闻声并未回答,而是咯咯的笑出声。
阮清歌闻声顿时不悦,抬起一掌敲击在箫容隽背后,冷声道:“你还笑的出来!有人死活要嫁给你!不惜领土之争,你很开心?很骄傲?!”
箫容隽抬手,拽住阮清歌手臂,将之环绕在后背,他叹息一声,道:“本王心中只系清歌一人,你看本王搭理她了吗?”
阮清歌切的一声,站直身子,“准备好,我要扎了!把药喝了!”
那话语满是冷气,其中却是透露着一丝柔情。
阮清歌看着箫容隽的眼神亦是带着一抹柔软。
是啊!不管托娅如何诱惑纠缠箫容隽,后者均是毫不动容,一心所向,这便够了,足矣。
箫容隽将那粉末吃下,不多时,他只觉得面前景象渐渐模糊,脑海亦是混乱。
他摇晃着脑袋看向阮清歌,刚看见一片衣角,他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阮清歌抬手接住箫容隽的脑袋,依靠在一侧桶上,她缓出一口气。
是也,她在那粉末中增加了安眠的药物,一会针灸疼起来,简直能要了人的性命。
阮清歌不忍箫容隽受此折磨。
她抬起银针,快速在箫容隽后背以及头顶。
那黑色血水顺着针口不断流出,当血液触碰到水池中的液体之时,竟是凝结成冰,形成冰柱向着盆低落去。
当针全部扎在箫容隽身上之时,他谨然成了一颗刺猬,头上后背满是,而那后背,已经被血水糊了一片。
阮清歌向后倒退两步,抬手,掌心凝结内力,向着箫容隽后背袭去,只见那一枚枚银针随着内力波动轻颤起来。
“王妃…”
大门被打开,青怀进入之时,瞧见的便是这般诡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