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怀垂眸看着地面,小声道:“属下也不知您会忽然出现啊!”
阮清歌面色顿黑,“好了!你家王爷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失忆?”
“落崖之时寒毒发作,头部撞在石壁上,巫医说是因为头部有淤血,正在想办法治疗。”青怀眼底泛着沉思道。
阮清歌心口微痛,但这人若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你家王爷这段时间又没做出格的事情?”一想起萧容隽与托娅在一起的场景,阮清歌简直要气炸了!
青怀闻声瞬间裂开嘴角,笑呵呵道:“王妃!咱家王爷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托娅光着在他眼前他也看不上一眼。”
虽然这话是从青怀口中说出,但阮清歌心中依旧舒坦了不少。
“最好是这样!哼!”阮清歌摆手道:“好了!你回去吧!小心一些,加之,我告诉猛吉我与萧容隽是师兄妹,躲避师门逃到此处,你可别露馅了!”
“知道了!”
“回去吧!”
——
待青怀走后不多时,阮清歌才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月光下,她在衣襟内掏出一枚琉璃瓶,透光阳光看去,那其中正有三枚小巧的种子。
没错,那便是在沙漠之海,长毛象头上长出大花最终化为的花种。
万物皆为药,只要用对地方。
阮清歌将那瓶子收紧,治疗萧容隽寒毒的药还差几味,然而现下情况紧急,她又不能碰触到萧容隽。
……
算了!
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现下最应该解决的事情便是明日迟烈国会向横梁城发起进攻。
阮清歌瞳孔微转,脑海中升起一丝想法。
然而有想法便要付之于行动!
只见那道俏丽身影躲过守卫,快速向着远处飞去。
她小心翼翼凑近萧容隽的帐篷,在旁边寻找着青怀的居处,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在距离萧容隽不远的地方。
然而阮清歌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向着萧容隽那处瞟去。
她脚尖点地,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她趴伏在萧容隽帐篷后方,抬起白莲玉簪向内戳去,刚要看清里面情景,后脖领子忽而被人抓住,整个人被拎在了空中。
阮清歌心中满是诧异!武功比她高!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阮清歌无声挣扎,那手中的白莲玉簪向后戳去,划破空气传来簌簌声响。
一道掌风袭来,击向她的手腕,玉簪瞬间落地。
紧着着,她抬眼看去,便对上一双深不可测,如同浩瀚星空一般的眼眸。
“鬼鬼祟祟作何!”萧容隽沉声道,眼底满是危险光簇,然而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明的柔情。
阮清歌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怂着肩膀小声道:“忽然出现在人家背后你是要吓死谁啊!放开我!”
“我若是偏不呢。”
萧容隽冷声道,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
阮清歌眼眸瞪得溜圆,抬手便要向萧容隽抓去,“长本事了!老娘的话你都不听了!”
可奈何阮清歌与萧容隽身高诧异之大,她在萧容隽手中好似小白鼠一般,看去极为可怜。
萧容隽闻声眉尾挑起,“还从未有人敢这般跟我说话,听你这口气认识我?”
虽然青怀都来他与这个女子不认识,但……那冥冥之中牵引的力量,是萧容隽怎么也抗拒不了的事实。
“我当然认识你!”阮清歌龇牙咧嘴道完,忽而远处传来脚步声,四名彪膀大汉手持长刀在道路上巡逻。
萧容隽斜眸看去,眼底满是不屑,他将阮清歌放在地上,按着她的肩膀转身站在帐篷旁。
那几名大汉看来,其中一名对着萧容隽弯身行礼,用着生涩的汉话道:“时辰不早了,还请姑爷早些歇息。”
萧容隽昂首并未应答,却忽而眼角一抽,面色极为不自然,那汉子瞧见诧异看去,道:“姑爷你怎么了?”
萧容隽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无事!你们下去吧!”
“好……”
待那群守卫走开,萧容隽一把将在后面作怪的阮清歌拎了起来,快步向着帐篷内走去。
他将阮清歌扔到柔软的榻上,掀起衣服看着腰侧,只见那处一片通红,明日非青必紫。
他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唇角宣泄着他的情绪。
阮清歌嘟着嘴巴看去,盘膝坐在床榻上,怒道:“姑爷!你真是长本事了!”
萧容隽皱眉看去,“你到底是谁?”
不疑有他,这女子说话这般呛人,亦是因为‘姑爷’二字对他‘大打出手’他们之前关系定然不一般。
阮清歌气哼哼道:“我是谁?!我是你姑奶奶!”
“说人话!”萧容隽拂袖冷哼道。
阮清歌耸了耸肩,垂下眼眸看着地面,眼底一片落寞。
“你胸膛上有一道疤痕,从右腹到左肩,你身上的武器是一把软剑,喜欢吹笛,饮酒从未醉过,你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看着远处沉思。”
萧容隽闻声诧异看去,那般私密的位置定然是亲昵之人,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心怀天下,却又想将天下给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你的最爱,便是阮清歌…而我,就是那个阮清歌…”
阮清歌絮絮叨叨说着,最后一句仰头看向萧容隽,咧出一张苦涩笑颜。
只见萧容隽微眯眼眸,抬脚向着阮清歌凑来,他抬手一把掐住阮清歌下颚,道:“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阮清歌闻声顿时错愕,她原本以为这男人听闻这般情话,他心里多多少少会对她有一丝愧疚!
然而!麻蛋啊!阮清歌满脸气愤,一把将萧容隽手掌甩开,跳脚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垂眸怒道:
“你个王八蛋!我说的鬼话?!老娘肚子里还有你的种!有本事你再说一般!”
萧容隽闻声顿住,视线自阮清歌面颊缓慢向着腹部看去。
只见阮清歌刻意将腰侧衣摆收起,腹部微微凸起,与那纤细的身子不成正比,显然是有孕在身。
萧容隽闻声凝眸看去,一双眼眸上下打量阮清歌,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半炷香时间过去,萧容隽依旧没有反应,阮清歌眼眸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这与想象中当真天差地别。
别家夫婿听闻娘子怀了身孕早就开心的不要不要的,这家伙可到好!好吧…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在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他失忆了!他脑壳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