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闻言心中五味掺杂,她抬眼看去,道:“我可是能去寻顾里方丈?”
“明日我叫人带你前去。”
“好!”
阮清歌应声,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她安静的坐在萧容隽身侧,直到深夜,萧容隽处理好政务,才将已经睡下的阮清歌抱入怀中,向着卧房走去。
在晃动下阮清歌微微睁开眼眸,瞧见的是一片皎洁的黑夜。
她偏头,萧容隽坚毅的下颚上头青色胡茬清晰可见。
“醒了?”
低沉话语流出,阮清歌抬手揉搓着眼眸,随之伸长手臂揽住萧容隽脖颈,依靠在他胸口位置,依赖十足。
待进入房中之时,阮清歌感受到一抹不寻常,似乎,有什么冰冷气息吹拂过来。
她偏头看去,竟是瞧见床塌被换成了一张玉床。
萧容隽将她放在地上,后者如同孩子一般蹦跳而去。
阮清歌伸出一双细白小手抚摸在那玉床之上,只见床面一片墨色,周遭冰冷,然而那床面却是带着一丝温热。
这…阮清歌诧异抬起眼眸看去,萧容隽负手上前,道:“那日看你瞧着皇上御赐萧凌汉白玉床塌极为喜欢,本王便命人打造和田玉床塌,你可是喜欢?”
阮清歌嘴角一抽,汉白玉和和田玉怎么能相比?
汉白玉不过是建筑材料,亦是石灰石,虽然冠上玉字,却是最低廉的,而那和田可是真的玉!简直是云泥之别。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阮清歌一高兴,蹦跳着来到萧容隽身侧,在他面颊之上来了个‘么么哒’。
“可这玉为什么是热的?”
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看去,一双小手不断在床塌上抚摸着。
萧容隽将石板拿开,阮清歌才瞧见,这玉不过只是一个床板,下方还有其他东西,只见那其中放置着许多带着雾气的小石块,好似火石一般。
萧容隽比向一侧,道:“现在天还凉,用这暖石将床面温热,待天气热一些,就不用换置,这玉床养身,夏季凉爽不冰。”
阮清歌颔首,眼底满是暖意,忽而她眉心一皱,道:“你哪里来的钱财?”
“商怀瑾回来了,他明日便来寻你,据闻不错。”
阮清歌听闻眼底满是喜气,“真好!”
她紧紧搂住萧容隽,现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当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明日就要分离,自是有些不舍。
忽而,阮清歌被抱起,紧接着落于玉床之上,萧容隽欺身而上,垂眸看着阮清歌,眼眸黝黑,带着魅惑。
阮清歌瞧着险些迷了眼,她痴痴看去,道:“你做何?”
“这床刚拿回来,自是要试试舒适的程度。”
话音落下,双唇相贴,阮清歌的话语彻底消失在两人相贴之处。
一室旖旎,无限爱意在期间流转。
两人大战数个回合,最终阮清歌败下阵来,依靠在萧容隽汗湿的胸膛昏昏欲睡。
萧容隽抬起大掌将阮清歌面颊上沾染的长发撩开,舒适抚摸之上,眼底满是眷恋。
“清歌…等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信守承诺。”
——
待阮清歌醒来之时,已经是晌午,她洗漱一番,出去之时瞧见墨竹和小桃正在后花园跑步。
这几日墨竹恢复的很好,每日开心无事做,小脸都红润了不少。
而小桃跑步的姿势有些怪异,面色亦是不好,原本满是精光的眼神现下十分闪烁,无神,不敢与人对视。
那两人瞧见阮清歌走出上前。
“王妃!您起来了?”
好在,小桃在与阮清歌对话之时,还带着那么一丝俏皮,若然,阮清歌当真受不住。
“梁王呢?”
阮清歌扫视周围,并未瞧见萧容隽的身影。
“上朝去了。”
墨竹应声,那处绣帕擦拭着面颊的汗水。
以往萧容隽都是不用上朝的,今日,定然是因为边塞一事。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心头情绪压下,她侧目看向两人,道:“去准备好酒好菜。”
那两人闻言应声,向着炊房走去。
阮清歌回到卧房在柜子中翻找,将盒子那处,那里面满是银票,阮清歌将之紧紧捏在掌中,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小桃!”
她冲着外面呼喊,不多时,小桃走来,“王妃,怎么了?”
阮清歌眉间皱起,道:“今日莫思量在做何?”
小桃摇头,道:“不知,我好久没回到西郊别苑了,与他没有交流,你倒是可以问问王…”
还未等说完,小桃便觉得有一丝不妥,也不知梁王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王爷!”
不远处传来文萱的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的正是一身朝服的萧容隽。
萧容隽面容威严,一身气度更是冷然,他快步向着阮清歌走来,随之拽起她的手臂向着寒居走去。
一路上,阮清歌一句话都没说,她感受着萧容隽手中的冰冷,眼底满是担忧。
门板刚合上,萧容隽旋身,将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
阮清歌被大力挤压,差点背过气去,她用力敲打着萧容隽的后背,哑声道:
“哥!哥!放手,要被你勒死了!”
萧容隽将之放开,一双大掌置于阮清歌肩头,垂眸认真凝视而去。
“还有一刻钟我便要离开。”
那话语说出,语气中带着万般不舍。
阮清歌颔首,抿起嘴角,忽而仰起头来,道:“你等会!”
说着,阮清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萧容隽一把拽住,“做何去?”
阮清歌面色黯然,道:“这一路定然凶险,我去给你拿些药,以作备用。”
“我与你一同。”
两人来到药房,阮清歌在房中不断翻找,不多时,竟是那出一箱子的药瓶,那箱子不大不小,正好够萧容隽抱在怀中。
“伤寒吃这个,受伤了用这个涂抹,还有这个诸灵,你知道的,若是身边没有别的药剂,这个用热水稀释喝下能起的好转效果。还有…”
阮清歌一一解说,萧容隽却是只字未听进去,他伸手将阮清歌揽入怀中,“什么都不用做,让我多抱你一会。”
阮清歌闻声彻底软了下来,依靠在萧容隽的怀中,听着结实有力的心跳,她十分满足。
少顷,萧容隽将阮清歌放开,额心相抵,一道叹息传出,萧容隽垂眸,在胸前寻找,不多时,一个小巧的箜篌拿出,递于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不解看去。
“这箜篌陪伴在我身侧多年,却是没能亲手吹给你听,现下便留在你身侧,待我归来之日,定然让你耳闻。”
阮清歌闻言昂首看去,眼底闪烁着一丝泪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