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奸诈,他嘲讽笑道:“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你们都是池中鱼!一会定然将你们吸食干净!”
萧容隽和沐振擎闻言,快速闪躲,攻势更加小心了起来。
刘云徽瞧见,眼底满是担忧,他不断从手中挥舞暗器,向着黑无常刺去,奈何黑无常身形太过于诡异,均是将之躲避。
白凝烨掏出银针,封锁住阮清歌命脉,随之掏出强身健体的药丸塞下,阮清歌这才好了不少。
然而,那肋骨,怕是已经断掉,竟是连动一动都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只见沐诉之凄惨一笑,虚弱道:“我现在就是个废物,清歌可是嫌弃我这个哥哥?”
阮清歌哭着摇头,眼底满是雾气,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沐诉之一个朦胧轮廓,道:“无事!哥哥!你还有我!”
沐诉之闻言,勾唇轻笑,眼神直勾勾向着阮清歌看去,那眼皮子却是渐渐下沉,他小声道:“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已经满足了…满足…好累,我真的好累…”
沐诉之寻找阮清歌数年,终于得偿所愿…然而,却是不尽人意。
“哥哥!哥哥!”
阮清歌眼底微凸,向前爬去,奈何身负重伤,着实无力。
她气恼,她怨!她恨!老天为何这般不公!?
上一世,苏禾将她当成妹妹保护一世!却是未能如愿,便为她死去,现下,沐诉之亦是如此!
老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阮清歌在心中呐喊着,眼底慢慢染上血气,而那体内内力亦是不受控制。
白凝烨一阵银针还未刺入阮清歌体内,那针竟是硬生生被内力逼出,射向头上墙壁,发出一声悲鸣。
紧接着身侧之人没意识被阮清歌的内力震退。
“清歌!”白凝烨呼喊着想要上前,却是未能移动半步。
刘云徽瞧见眼前景象,竟是与当初一般,这阮清歌可是要发狂?!
“别动!”刘云徽上前一步,制止住白凝烨。
若是现下制服不了黑无常,阮清歌…可是希望?
只见随着阮清歌身上内力不断发出,额心处那一抹掩盖起来的红痕越发妖娆,脖颈上血管十分明显,猩红,散发着致命般的危险。
那远处打斗三人感受到强大内力均是看来,瞧见阮清歌模样萧容隽眼底满是担忧,而此时,那地面上的寒冰散去,只见棺柩内女子面色冷清,似乎受到一丝牵引,眉心皱起。
“沫灵!沫灵!”
沐振擎瞧见,连忙飞身而下,向着棺柩而去,可眼底余光在瞧见躺倒在地,双眼紧闭的沐诉之之时,他顿时眼眸瞪去。
“诉之!”
他一把将沐诉之揽在怀中,他亦是感觉到沐诉之体内内力全部散尽,他双手颤抖,将沐诉之托起,面颊触碰着他冰凉的额头。
沐振擎眼底渐渐浮上自责,道:“你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诉之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笑意,道:“爹爹,原来…这么多年你已经寻到年报古琴,这么多年…你并未在逃避,而是为了救治母亲,爹爹…妹妹…咳咳,我已经找到了,我…满足了…”
话音落下,那沐诉之轻缓闭上眼眸,眼前一片黑暗,脑袋缓缓向一侧歪去,彻底失去知觉。
“诉之!诉之!我的孩啊!”
沐振擎凄厉叫喊,周围人瞧见眼底满是悲楚,白凝烨上前查看沐诉之脉搏,微微攥紧拳头,他摇头看向刘云徽,脑袋轻晃眼底满是惋惜。
那声音落下,忽而身侧内力不断蓬勃,到达顶点。
周围地面碎石乱飞,自阮清歌身侧形成一抹旋涡。
远处正打斗两人均是看来,萧容隽飞身向下,那黑无常瞧见大事不好,竟是要转身逃离。
萧容隽意识到,回身便是拽住黑无常腰带,向着地面摔去。
黑无常挣脱,足尖轻点地面,抬起爪形向着萧容隽袭去,那身形却是在空中一阵翻转,直直向着阮清歌身上的旋涡撞去。
萧容隽足尖点地,落于地面,身上满是狼狈,衣衫破碎,头发松散,面颊上亦是沾染着血痕。
他抬起眼眸向着前方看去,只见自阮清歌周身漾起的内力波渐渐退散,随着周围石子散尽,眼前景象展现出来。
只见阮清歌此时正站起身,眼底满是猩红,面上亦是冷清决然,她单手抓住黑无常脖颈,将之提起,眼底满是狠戾。
黑无常自空中不断踢踹着小腿,想要逃开,却是不得。
阮清歌力气之大,一丝闪躲的余地都没有。
那众人瞧见,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萧容隽想要上前,却是被白凝烨阻拦,他侧目向着地面看去,瞧见的表示正抱住沐诉之不断哭泣的沐振擎。
瞧着白凝烨的眼神,萧容隽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亦是惋惜蹲身。
那阮清歌手中力气不断增加,随之抬起另外一只手臂,向着黑无常胳膊抓去,只听‘咔嚓’两声,黑无常手臂尽断。
一声嘶喊响起,黑无常疼的双目微凸。
随着阮清歌抬手,将黑无常向着墙壁甩去,那墙壁被黑无常砸了一个坑,径直向着地面掉落,双腿轻颤,在地上不断踢动想要躲避,却是不能。
只见阮清歌犹如天神一般,缓步上前,面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眸猩红到可怕,好似被血水晕染,她眼底亦是没有焦距,充斥着无限恨意。
她弯身,发泄似的,将雨点大的拳头砸在黑无常的身上。
‘砰砰!’一声又一声,那拳头中夹杂着雄厚内力,若光是空拳,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这般?
先前黑无常还有喘息的余地,还能叫嚷求饶,可随之阮清歌动作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那呼喊却是微弱,几不可闻。
直到最后,室内只有一道道肉体碰撞的闷哼声。
阮清歌像是发了疯一般,眼底满是狠厉,她一下又一下宣泄着,好似将前世和这世的仇恨一起报了!
那些欺辱她的,威压她的!让她不甘!愤然的!
宣泄!唯有宣泄!才能让她找寻一丝理智!
‘苏禾!对不起!上一世没能当你的妹妹!这一世,你好似就在我身边,我却是无能无力!还没来得及多叫上你几声哥哥,你便去了!不!我怎能甘心?!’
——
就在阮清歌心中不断呐喊叫嚣之时,时空上方,一抹飘荡了千年的灵魂好似感知远方的呼喊。
‘清歌…是你吗?’
那幽声传来,空灵,而又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