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云徽转身之时,墨竹有一刻慌神,她僵笑上前,道:“云徽来了…”
刘云徽眸间一暗,自是将墨竹那抹不自然看在眼中,他上前道:“怎地不见清歌和表哥?白圣医在何处?”
墨竹垂眸看向别处,道:“王妃和王爷出游了,圣医…不知,我早上就没瞧见。”
刘云徽微眯起眼眸上前,步步逼近,道:“到底发生何事?为何欺骗于我?”
墨竹抬手抚摸耳际秀发,掩饰住心底情绪,道:“呵呵!我骗你做什么?”
“我待你如亲姐姐,你为何这般?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什么情绪什么动作我皆是知道,你以为你能欺瞒于我?”
墨竹整个人被刘云徽逼退到墙角,身子微颤,下意识将双手背于身后。
“我…我真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去哪里了!”
刘云徽眼皮子忽而一跳,抓住墨竹手腕怒喊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刘小子!刘小子!”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刘云徽抬起眼眸看去,便瞧见白凝烨和沐诉之向前来走。
刘云徽松开墨竹,那墨竹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眼底满是雾气看向白凝烨。
白凝烨瞧见连忙上前,将两人放分开,道:“你这是作何?怎地对墨竹动粗?”
刘云徽垂首,瞧着揉搓着手腕的墨竹,眼底满是戾气。
“先不说这事!你跟我走!…”
说着,白凝烨拽住刘云徽衣袖,向着书房走去。
“宫中可是有什么消息?”
刘云徽侧目看去,眼底戾气十分明显,那身上散发的气魄亦是冷冽到周身好似结冰。
“表哥和清歌去了何处!?”
“你先告诉我!宫中可是有消息?!尤其是萧容戡那事!”
刘云徽眉宇紧皱,怒喊道:“说啊!到底怎么了!人呢!”
白凝烨瞧着十分倔强的刘云徽,叹息出声,那一侧沐诉之上前,拍抚着刘云徽肩膀,道:
“容隽和清歌不知所踪,现下我们正在寻找线索,宫内可是传来什么消息?你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刘云徽闻声眼眸微瞪,随之眯起眼眸,道:“昨晚萧容戡将表哥招入宫中,边塞一事需要表哥清明后前去,待表哥走后,有两道黑影蹿入其中,那功夫在我之上,我并不敢贸然行事,将行踪败露,便隔得许远,隐隐绰绰中听闻是到下手的时候了。”
沐诉之和比啊凝烨闻言面面相觑,“到下手的时候?”
“那两个黑影你可是追去?”沐诉之满面威严道。
刘云徽摇头,“这几日总是有黑衣人进入,想必与皇陵之处事件相关。”
沐诉之昂首,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分开行事,花无邪正在河边寻找清歌和容隽,你便继续去宫中探寻消息,我和白圣医前去皇陵。”
刘云徽却是摇头,眼底满是坚定,道:“不!清歌和表哥可是在河边失踪?!我便去那处帮忙寻找。”
沐诉之瞧见刘云徽坚毅面容,那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吞入腹中。
“也好!那帮人若是真动手,自是不会再去宫中,霍楠,一会你与刘小子前去河边。”
“可是…”
那一身花布衣衫的粗壮那人上前,眼底满是担忧,怎能让沐诉之与白凝烨两人犯险?
沐诉之抬眼瞪去,道:“这是命令!”
霍楠垂眸看向地面,冷冽道:“好!属下遵命!”
不多时,一行人走出,各司其职。
——
此时,已经到了晚间,而那地下河中,阮清歌和萧容隽依旧在行走着,却是没有尽头。
阮清歌坐在地上,揉搓着脚腕,那光裸的脚底板已经磨出水泡。
火把燃烧殆尽,只剩下萧容隽怀中夜明珠闪烁微凉光簇。
萧容隽单身,按压住阮清歌脚腕,用内力将手掌捂热,随之揉搓。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顿觉舒爽,她抬眼看去,道:“我们走了多久?”
“三个时辰。”
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点头,道:“你可是知道方向?”
这处十分灰暗,阮清歌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萧容隽昂首,扫视周围,道:“应该是向北走去,而地势越来越高,应该快到尽头了。”
这尽头,不是地面,就是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阮清歌叹气,道:“不知现下小桃和青怀如何。”
萧容隽抬起指尖,轻点阮清歌鼻尖,道:“小善良,现下我们都不知能不能安然出去,你竟是还心怀他人。”
阮清歌撇唇道:“出来就是要寻找小桃,若是独自出去,岂不是白遭罪?”
萧容隽无奈,将阮清歌鞋子穿上,拦腰抱起,随之一翻,落于后背,掂了掂,道:“真重!”
阮清歌瞪起眼眸,故意在萧容隽身上蹦跳两下,道:“说谁重?!没大没小!”
那话音落下,却是听闻萧容隽唇边响起一丝低呼。
阮清歌连忙停止动作,道:“怎么了?可是伤到你?”
萧容隽摇头,道:“你只要安稳便比什么都好。”
阮清歌撇唇,却是再也不敢动作,老老实实的躺在萧容隽背上。
待两人走出一炷香之后,一阵异响传来,阮清歌面容微顿,十分不好意思瞧着自己的肚子,而紧接着,又是一道才‘咕噜噜’叫从前方传来。
萧容隽脚步微顿,面容一簇,脚步却是更加快速。
阮清歌趴伏在萧容隽后背,将脸贴上,轻缓道:“若是出不去怎么办?”
“不可能!”
萧容隽十分郑重道。
“为何?我们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呢!”
萧容隽脚步微顿,回头看去,道:“就算我死,也要将你背出去。”
阮清歌心中一阵叹息,身子一缩,趴伏在萧容隽的后背,眼底漫上怅然。
两人不断行走,直到口干舌燥,阮清歌不住咽着唾液,早已感觉不到饥饿,亦是昏昏欲睡,感知不到周围情况。
阮清歌忽而轻笑一声,道:“我还记得,当初在天酬寺之时,有个老方丈,对我说,若是在水边,便能碰见你,当初我还不相信,现在确信不疑。”
自是…每次阮清歌有危险,只有身侧有水,萧容隽总是能出现,就像现下这般。
萧容隽闻言,伸出舌尖轻舔干裂嘴唇,却是并未回答阮清歌。
自是…那日萧容隽听闻顾里方丈道来同样话语,那命定之人,便是奇女子一枚,亦是在水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