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只有阮清歌和孙可人两人。
阮清歌目视孙可人瞳孔深处,瞧见那女子眼底满是悲伤。
“是小女刚刚失礼了,没想到您就是梁王妃。”
阮清歌摇头,道:“我叫你过来,并不是让你给我道歉,你可知你的未婚夫刘云徽乃是何人?”
“知道,镇南王府世子,听闻十分冷血,现任炽烈军副将。”
阮清歌啧了啧声,道:“你这打听的还算是清楚,但你为何要出逃?连个相处的机会都不给?”
孙可人叹息一声,抬起眼眸期期艾艾看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可人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寻求真爱。”
阮清歌闻言心中一阵诧异,这古人还有这般思想高度?
“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孙可言闻声一顿,面上满是羞怯,犹犹豫豫道:“梁王妃,您与梁王的故事我早有耳闻,我着实羡慕,梁王对您用情至深,不曾有妾室。”
阮清歌闻声侧目向着不远处的萧容隽瞧去,却是与一道冷清目光对视,她心头顿时漏了一拍。
她道:“是呀!这般感情却是不好碰见,但你…云徽并没有你想象之中那般冷血,感情亦是在的。”
孙可言犹犹豫豫,道:“我…我不想是因为父母之命,而是自己碰寻。”
“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哪里碰?我和梁王这般,难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那可是皇命难违啊!可现在不是也很好?不管两人如何相遇,如何结识,只要结果好便是啊!”
孙可人闻言,昂首,“梁王妃这般道来,好像也有一番道理。”
说着,她神色古怪瞧去,道:“王妃便是要与我说这个?”
阮清歌嘴角一抽,道:“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女子当自强,不要这般柔弱,虽然你性子使然,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切莫在这般贸然行事。”
孙可言闻言垂下眼睑,眼底满是沉思,最终昂首,道:“是!小女知道了。”
阮清歌叹息一声,挽住孙可人手臂,抬眼扫向远处,正与青怀配合,抓捕那些彪膀大汗的刘云徽,道:
“你瞧,远处那名男子如何?”
孙可言抬眼看去,顿时面色通红,刘云徽在极寒之地回来之时,皮肤十分白皙,一白遮百丑,加之刘云徽原本就属于阳光型,尤其是那一双狭长凤眸,自是带着一丝锐利,男人味十足。
“嗯!”孙可言低垂着眼睑点头,却忽而一顿,道:“可人…现下还不想…”
“那就是你的未婚夫婿,刘云徽喽。”
“啊?!”孙可人吃惊道,那一身柔弱顿时全无。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女子…难道是和她一般爱演戏?她撇了撇嘴角,道:“刚我听闻梁王道来,那婚约不过是你父亲与镇南王闲言碎语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
“什么?”阮清歌抬眼看去。
“没什么…”孙可人咬唇道,皆是因为,她娘亲全然不是这般道来,将刘云徽说的十分吓人,亦是说起嫁过去便要忍受每日见不到夫君的日子,这她哪里受得了?
阮清歌瞧见孙可人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其中定然有故事,道:“好!我也不难为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有时耳听并不如实。好了,回去吧!”
“嗯!”
——
待回去之时,孙可人瞧了刘云徽数眼,可后者连个余光都不曾给,阮清歌瞧见便知道,这小女子,怕是动了情。
这折腾的一溜十三刀,不还是回到原点,也是,有些故事没有曲折,也不会有想要的结果。
“怎么?叹息作何?”
萧容隽侧目看去,将阮清歌搂在怀中道。
阮清歌撇了撇唇,“今日故事还真是多。”
“你讲的可是徽儿和孙可人之事?放心,刚孙大人已经道来,不会强人所难,这几人在城中搜寻孙可人身影已经心力交瘁,只要孙可人幸福便可。”
阮清歌昂首,十分欣慰,但…她眼底划过一丝锐利,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那是…”
阮清歌抱起手臂,依靠在萧容隽怀中,道:“阮振还真是可怜,阮月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萧容隽闻言身上动作一顿,他微眯起眼眸,道:“怎讲?你知道了什么?”
阮清歌叹息一声,将今日所经之事一一道来,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察觉身后男人身上散发无限阴寒,气场强大到简直让她难以呼吸。
“你作何?”她不悦瞪去。
下颚却是忽而被萧容隽轻轻掐起,道:“嗯?你竟是敢偷看别人行那事?”
阮清歌额心一跳,连忙将萧容隽大掌拿下,搂住他的腰身,脑袋不住在胸膛之上磨蹭,娇笑道:“嘿嘿!我不看不是也发现不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再也不看了还不行?”
而那心底却是在唾弃,大狼狗!什么醋都吃!
萧容隽闻言,冷哼道:“好!下不为例。”
说着,他眼底浮现一丝暗色,道:“若这般道来,那人叫柏焕然?看来要去查查。”
萧容隽觉得这件事没有这般简单。
阮清歌昂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萧容隽将之揽入怀中,不多时阮清歌便睡了过去。
——
三日后,阮清歌眼皮子耷拉从药房中走出,自那晚回来,便被白凝烨一直拽在药房之中。
现下说是药房,不如说是实验室。
阮清歌当真是小看古人的智慧,她不过是将方子给了白凝烨罢了,没想到白凝烨竟是制作那般快速,与作坊之人交谈一番后,竟是初有模样。
阮清歌便也来了兴致,与之一同研究。
那日之后,萧容隽速度极快,第二天就拿到了地契,阮清歌将事务全部交由小桃打理。
“清歌!该吃午膳了!”
墨竹脚步轻缓走来,面上神色好了许多。
阮清歌连忙上前,道:“你怎么端来了?快去休息,文萱和文蓉呢?”
墨竹轻笑一声,道:“小桃拽着两人练习武术呢。”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好吧!”
午膳吃完,阮清歌刚要继续, 却是听闻门外侧传来呼喊,“小姐!有人来寻!”
阮清歌抬脚走去,将门打开,那文萱一脸大汗跑来,脚步却是比以往轻盈了许多。
“谁啊?”
“兵部尚书之女,孙可人。”
阮清歌了然昂首,拂袖道:“前厅有请,我整理片刻便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