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眼底满是感动,伸出小手推动着,道:“清歌,你别这样,我自己来。”
阮清歌却是执意如此,墨竹心中满怀感激,眼神微颤,晕染一丝雾气。
“哭什么?”阮清歌斜睨瞧去,心中亦是一阵怅然。
“清歌,你待我真是太好了……”
阮清歌闻声轻笑,道:“好?日后对你好的好在后面呢!”
一碗白粥下去,墨竹面上漫上满足,阮清歌将被角掖好,道:“你现下不宜走动,现在这处休息。”
墨竹一脸纠结,最终在阮清歌不容反驳的眼神下点头,“好…”
——
出门便是一片泛着红色的橡树林,阮清歌仰头看去,抬起指尖揪住一片叶片,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现下并不是将这身份公之于众的好时机,战事在即,萧容戡之事亦是要解决,店铺还没有着落。
便…先拖上几日吧。
加之,就算公开,对两人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像现在这般,虽然,对墨竹可能不公平一些,但,想必以北靖侯的人品,定然不会让这件事公之于众,亦是在苗头中便掐死。
为了保护墨竹,阮清歌选择将之隐瞒,待日后有好时机再告知。
“小姐!小姐!”
那远处传来呼喊,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文萱慌慌张张跑来。
“怎了?”
“小姐!北靖侯府出现一诡异世间,说是半夜阎王来索命,老爷不信,在院落内砍了一夜,现下卧床不起。”
阮清歌眉间轻皱,“阎王索命?砍了一夜?”
这都是什么事?忽而,她目光一闪,道:“你去准备滋补之物,一会出发。”
毕竟这面子活还是要做的,亦是替墨竹尽尽孝心,虽然阮振根本不配。
待文萱离去,阮清歌转身去往白凝烨院落之处,那男子正悠哉躺在藤椅上吃着瓜果,听闻脚步声,脑袋一偏,刚抛在空中的葡萄直奔面门。
“哎呦!”
阮清歌缓步走去,坐在一侧椅子之上,道:“那好事可是你做的?”
白凝烨面上先是浮现一丝疑惑,随之意味深长‘哦!’的一声,道:“不过是致幻的药品罢了,这事你得问你家十六爷去!”
阮清歌面色一黑,若说起腹黑,还是那老狐狸,竟是使出这般把戏。
她斜睨看去,道:“那物品我已经制作出端倪,现下便告知于你,你好加快制成,但你要答应我,定然要循环利用,不可多做,亦是不可将方子告知他人。”
自是那塑料是不可降解之物,虽然用处极大,但危害亦是大。
白凝烨十分疑惑,却还是应下。
阮清歌走入书房,将塑料制成需要之物,以及墨竹先前联系好的作坊,和制作程序,都写在那上面。
阮清歌算是看出来了,若是什么都要她亲力亲为,怕是再来十个阮清歌也不够用,还不如让着闲出屁的白凝烨去做。
白凝烨接过,细细看去,应下之后,阮清歌这才离开。
文萱和文蓉已经准备好物品,待走入大门之时,瞧见正在练功的小桃,她一脸汗水跑来,“王妃,这是要作何去?小桃陪伴在侧。”
阮清歌扫了一眼这十分清净的院落周围,便微微昂首,道:“也好。”
随之她侧目撇去,扫了一眼乖巧的文萱和文蓉,对着小桃道:“桃子,日后你便教导文萱文蓉和墨竹功夫,女子亦是要学会保身。”
文萱文蓉闻言面上满是错愕,亦是犹豫看去。
阮清歌微挑眉尾,便瞧见那两人怯懦垂下眼眸,“是!全听小姐安排!”
待上了马车,忽忽悠悠向着北靖侯府而去。
现下已经是春季,车帘也换成薄纱,不用撩动,便能瞧见外侧景象。
北靖侯府虽在城西,但梁王府附近四通八达,临近通衢大街,待路过之时,阮清歌特意叫车夫路过那价比天高,卖不出去的店铺。
匆匆一瞥,阮清歌便已经了解个大概,只瞧见那门厅前面毫无人烟,两个小厮正手持鸡毛掸子打扫朱红漆门面。
阮清歌执起茶杯,悠然对着车夫道:“这处记下,待从侯府归来之时过来。”
“是!”
“小姐,这是要…”
阮清歌抬眼看去,却是未曾言语,文萱瞥了文蓉一眼,用眼神示意她闭嘴,那文蓉这才垂下眼眸,扁了扁嘴角。
不多时,待到达侯府,阮清歌走出,日头已经在正中。
文萱和文蓉站在阮清歌身后,小桃再侧。
阮清歌抬眼瞧见,院落十分冷清,不似往日那般热闹,各个下人均是噤若寒蝉,行事小心。
待阮清歌走远之时,文萱一把拉过文蓉,低声呵斥道:“小姐做事日后你莫要问!你以为小姐是阮月儿吗?”
文蓉扁了扁嘴,道:“知道了,我改还不行吗?可是功夫我真是是不想学…女孩子哪有舞枪弄棒的?”
文萱闻言抬起眼眸,瞥向阮清歌背影,叹息一声,道:“小姐定然是做大事的人,咱们日后定然要好好保护再侧,加之,小桃一身功夫非然,现下小姐能这般说,自是将咱们当成自己人,不然怎么会让咱们学功夫?培养白眼狼吗?”
文蓉闻言歪动着脑袋,道:“好像有道理。”
文萱叹出一口气,无奈摇头,不再言语。
而前侧阮清歌将两人对话尽数听在耳中,她嘴角微微弯起,那次文萱吓坏之后,醒来便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不过,亦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王妃,您回来了?”
那下人一脸僵笑上前,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却是没瞧见管家柏澜的身影。
“管家呢?”
下人一脸犹豫,随之瞧见小桃威胁的眼神,道:“老爷生病,管家去外面寻找大夫了!如今王妃归来,想必老爷会好起来。”
阮清歌闻言,侧目看去,“爹爹怎么了?”
那下人面上犹犹豫豫,阮清歌一记厉眼瞪去,只闻:“昨夜老爷睡觉忽而惊醒,喊打喊杀,说是阎王索命,对着空中一顿乱砍,夫人身上受了一剑,房屋摆设尽毁,大小姐也受到了惊吓。”
阮清歌昂首,抬起阔步向前走去,道:“带路!”
“是!”
那前庭竹苑,一派豪华恢弘,这还是阮清歌记忆中,第二次踏入这院落。
记得第一次,还是当初阮振十分匆忙,三言两语便道清她与萧凌婚约,亦是威胁她不要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