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围之人闻声均是一愣,顿时那室内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眸均是向着阮清歌射去。
“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是不明所以,亦是不敢怠慢。
“还愣着干什么!?快出去啊!”阮清歌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双手攥起,额角青筋直凸。
那众人均是向着白凝烨瞧去,毕竟这后者是这群人中除了阮清歌唯一的医师。
白凝烨亦是紧闭着双眸,咬牙道:“出去!”
他自是知道阮清歌想要做什么,却是极为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
不多时,那屋内人快速向着外面走去,瞬间只剩下阮清歌和萧容隽两人。
阮清歌垂眸看去,抬手伸向自己的衣襟…
不多时,那洁白如玉的酮体暴露在空气中,阮清歌倾身钻入被褥,将萧容隽紧紧揽在怀中。
那身上的内力不断流出,温热包裹着萧容隽的身躯。
可那面容寒冰依旧不断,阮清歌急的眼底满是泪花,那内力更是不断迸发,不多时,整个室内如同暖炉,而那气流却是被寒冰玉床阻碍。
那室内好似被分为两极,一冰一火在室内相互阻碍,空中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隔层。
而那热流,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的向着萧容隽体内钻入。
时间转瞬即逝,阮清歌额头满是大汗,那身子亦是如同从水中打捞出一般,可萧容隽身体还是那般冰冷,阮清歌的汗水,亦是被沾染,凝结成冰。
阮清歌眼皮子越来越沉,能感受到体内的内力即将耗尽,而萧容隽的面容好似起了微弱的变化,那面上冰霜似乎在瓦解。
阮清歌瞧见心中满是惊喜,那内力更是大力宣泄。
然而阮清歌没有注意的是,那嘴角,竟是有一丝鲜血溢出。
随着那体内内力不断输出,阮清歌眼前景象越发模糊,直到昏昏欲睡之时,那内力依旧不断向外冒着。
直到那眼皮子彻底合上,阮清歌的手掌亦是从未曾从萧容隽的身体上离开。
最后一刻,她用尽力气伸出长臂,紧紧抱住萧容隽微凉的身体,那洁白身躯一片粉红,柔软,而又散发着温度。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绝尘笑意,那微弱声音自萧容隽耳边响起:“就算不能救起你,亦是要与你同去…”
那话音越来越小,极尽不可闻,随着那手臂落下,阮清歌彻底陷入沉睡。
“清歌…”
——
而那声音,好似来自千里之外,陷入昏迷的萧容隽面容恢复常色,那胸前黑色掌印亦是渐渐消失。
他睁开眼眸那刻,看着眼前场景恍若隔世。
狭长凤眸微动,向一侧看去,那眼前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阮清歌嘴角噬着一抹鲜血,亦是勾起,笑容绝美,她光裸着身体将他紧紧搂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融化着他满是冰冷的躯体。
“清歌!”
他低喊一声,那女子却是毫无反应。
而在屋外之人,听闻那石室内声响,均是转身看去,各个眼底满是欣喜。
可当他们刚要打开石门,那石门却是从内打开,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快速向着别苑而去。
“那是…王爷?”小桃揉了揉眼睛看着那高大背影,简直不敢相信。
“是!王爷醒了!”青怀和青阳对视一眼,那两人眼底均是激动万分。
然而有人欣喜有人忧。
花无邪面色满是凝重,道:“我好像看见萧容隽抱着清歌离去,可是受伤?”
那话音刚落下,便瞧见身侧一抹黑影快速窜出,亦是追随。
“哎!诉之!诉之!你作何?!”
花无邪亦是快速上前追赶。
不多时,那几人均是犹如鱼贯一般追随而去。
那原本藏匿的人,瞬间充斥了整个院落,文萱和文蓉正打算去洗漱,瞧见这一行人吓得手中盆子皆翻,惊叫声顿时响起。
那白凝烨快速上前,一手捂住一人口鼻,道:“闭嘴!再吵割了你们的脑袋!”
那文萱和文蓉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浑身瘫软蹲在地上。
此时萧容隽十分焦急,那怀中正抱着赤身裸体的阮清歌,那身上正披着他的罩衫。
那怀中小女人不断打着寒颤,嘴唇青紫,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萧容隽飞身落在极炎池水旁,将阮清歌缓缓放入那池水中,而他手指刚毅碰触到水,瞬间形成褶皱。
他却是面不改色,直到将阮清歌扶好,这才撤了回去。
那身侧不断传来声响,萧容隽头也不回道:“都别过来!”
那身后之人闻声,均是停在门口。
而花无邪当先,却是瞧见屋内一幕,顿时捂住眼眸转身。
“怎么了?清歌怎么了?”沐诉之焦急询问。
花无邪却是满脸黑线,道:“那俩人洗鸳鸯浴呢!都走开!走开!”
沐诉之上前,一把拽住花无邪衣领,满脸悲愤,将之甩到一边,道:“休要胡言!清歌明明受伤!”
花无邪一把拽住沐诉之衣摆,厉声道:“你明知清歌受伤!自是在那池水中疗伤!大家不要乱!待王爷出来,自会与大家道明!”
那一声喊出,众人才冷静下来。
莫思量啧啧出声,瞥向众人,道:“大家几日未曾休息,不如吃些…”
“滚!”沐诉之怒喊一声,莫思量顿时闭住了嘴巴。
——
萧容隽蹲在池水边,观察着阮清歌的面容。
那双大掌抬起,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动作十分轻柔,好似在抚摸着珍品。
他不曾想,阮清歌竟是为他能做到如此一步,那筋脉尽断,若不是昏迷,再加之输出内力,定然成为废人。
清歌…可是原谅他?
他沉重闭上眼眸,不管如何,清歌怎般怨恨他,他只想让阮清歌快点醒过来,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亦是…要了他的性命!
那温热池水流过阮清歌身躯,那身子吸附着其中热量,那身体一丝丝的恢复温度,萧容隽抬手探去,这才呼出一口气。
“噗嗤!”——
那一口血水从萧容隽口中喷涌而出,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抬手擦拭,依旧如常。
那刚刚醒来,便动用内力带着阮清歌来到这池水旁,身体亦是承受不住。
不多时,强打着精神的萧容隽,眼皮子越来越沉,亦是依靠着一侧的椅子昏昏欲睡,那脑袋一歪,便彻底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