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万物复苏,春光明媚无限好,暖阳被一道道白云围绕,光簇成散射状照射着大地。
阮清歌揉着疼痛的额角,脚上踩着百合绣花软底锦靴,身着素白毫无坠饰衣衫走出。
她伸出小手抵挡着耀眼的阳光,呼出一口气。
原本想着睡醒一觉,心情会好受不少,可现下却是越发难耐。
“清歌…”
身侧传来墨竹叫喊,阮清歌侧目看去,便瞧见她正端着洗漱水走来,阮清歌微微昂首,折回身,向着屋内走去。
洗漱好,吃了早膳,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阮清歌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头脑却是格外的清醒。
“清歌,宫里又来人了。”
墨竹站在一侧轻声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将那瓶瓶罐罐放入药箱中。
“你一会与我一同前去宫中,文萱现下如何?”
“还是一副惊吓的模样,浑浑噩噩,但是好了不少。”
阮清歌闻言,抿唇,道:“那两人心性不坏,你替我考察几日,还有你吩咐下人后院菜市场的方向,若是有什么异样,晚上向我禀告。”
墨竹点头应是,便随着阮清歌一同向着外面走去。
两人走的十分缓慢,那墨竹瞧见阮清歌一脸冷冰冰,便知阮清歌定然是不对劲,“清歌…你…”
阮清歌侧目看去,抿了抿唇,道:“一会可能会有书信,若是有,便叫人…”
“王妃!您的信件!”
这说来便来,两人均是向着声源看去,让阮清歌错愕的却是,那将士手掌拿着许多纸张。
那将士先将书信递去,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看来,那信件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思量寄’
这人便是西郊别苑的管家,莫思量。
那信件上字迹极为简洁,便是阮若白在梁王的授意下,被一帮人带走,接走的阵仗着实大,简直是接小祖宗一般。
阮清歌瞧见,那眼底寒冷更甚,明明是她授意,怎地就变成梁王?
那阮若白明明姓‘阮!’亦是只叫她‘凉!’这萧容隽怎地这般不要脸?!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被花无邪安全接到便好。
她呼出一口气,侧目向着那将士手中一堆纸张看去,这距离极近,发现不仅如此,那将士的怀中还抱着一个木头匣子。
“这是什么?”
那将士瞧见阮清歌看完信件,轻笑一声,将那盒子拿出,递到阮清歌面前,道:
“喏,王妃,我是府中管理账务的,这是王爷让属下给您,往日王府中钱财都是按照军营中规矩管制,那王爷的私有财务,亦是由我掌管,现下尽数在此。”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诧异,那墨竹瞧见,揶揄看来,这小两口,到底在玩什么?
“给我作何?!拿回去!”
阮清歌冷呵一声,硬是将那盒子递了回去。
那将士瞧着一阵诧异,这男人的钱财交给女人管理不是天经地义?这王妃没高兴怎么反而怒气冲冲?
那梁王下达的自然是命令,是命令就要完成!
只见那将士一脸凝重,又将盒子向前递了递,道:“王妃!您还是收下吧!不要难为树下,王爷还交代,日后府中一切事务,以及银钱流水,都交于王妃掌管!”
阮清歌闻声,眉头一跳,终是想起,那日萧容隽说的,原来不是玩玩而已,竟是当真了?
真的将这钱财全部交于她保管?!
那墨竹瞧见阮清歌看着那盒子的眼神满是锐利,一丝开心的表情都没,便知道这次事情当真玩大了!
别人不知,她还不知吗?这阮清歌就是个财迷,不然也不会自己搞个什么胭脂店铺,而现下对萧容隽的钱财全然不放在眼中。
这俩人到底是怎么了?
她上前,道:“王妃,您就收下吧,这也是梁王的心意…”
阮清歌闻言,紧紧攥住那盒子,此时不是心意,而是烫手的山芋!
这萧容隽当真是要将她捆绑的死死的,在她…想要放弃之时。
“好,我收下。”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那盒子之物。
那将士闻言亦是呼出一口气,道:“王妃,那我们什么时候交接?”
“晚间等我回来。”
“好!王妃有何吩咐,属下磊子随叫随到!”
阮清歌微微昂首,“磊子是吧?好,我记下了。”抬手便将那将士退了下去。
此时那盒子在阮清歌的手中十分烫手,她不明白萧容隽在此时,为何还能做出这般事情。不过,她现下并不想与萧容隽撕破脸皮,便留下日后再说吧。
阮清歌将那盒子递到墨竹手中,呼出一口气,道:“拿下去吧。”
那墨竹不多时,便折了回来,两人向着前庭走去。
那前庭正坐着一个公公,身侧站立着两位小宫女。
阮清歌瞧去,便知道那公公地位定然极高,竟是在梁王府都敢坐下。
那小公公瞧见阮清歌,眼底满是谴责,道:“王妃当真让我们久等。”
阮清歌闻言,心中不由冷笑,道:“是啊!公公久等了!竟是还能坐的下去?”
那小公公闻言,眉心一簇,带着一阵尴尬,那屁股顿时如同着火了一般,站起身,嘴角抖动道:“梁王妃!时辰不早了!我们出行吧。”
阮清歌昂首,挑起眉头,抬手道:“好,咱们走着。”
那一路上,阮清歌心中极为烦躁,她侧目看向身侧墨竹,道:“若素和南暑,可是有消息?”
墨竹闻言摇头,道:“我已经派人去若素查看,生意…还是那般。南暑亦是没有消息。”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她昨日便与司夜冥商谈,亦是叫他去若素帮忙,可怎地还没有消息?
她已经归来多日,在离开之时,白凝烨已经叫人书信前去,穆湘亦是留在了那处。
阮清歌侧目看向窗外,微风浮动,她越发烦躁。
“清歌,你怎么了?”
墨竹瞧着阮清歌面容十分担忧。
阮清歌摇头,那目光却是越发冰冷,看来晚上要去一趟若素,看看那司夜冥到底再搞什么事。
不多时,随着马车轻轻摇晃,到达了皇宫后院,阮清歌瞧着那小偏门,心中不由得冷笑。
这皇后还真是会搞事!这般着急她前来,却是又要她走后门,可是害怕什么?
穿过羊肠小路,走了许远,才到达韶鸾殿的后门,刚走到门口,便听闻那屋内传出一阵吵闹的声响,亦是带着一阵阵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