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大早就来了,可是当时王妃还在昏睡,便被王爷给退了。”
阮清歌抿了抿嘴角,单手撩起车帘走了进去,道:“你可知王爷是怎么说的?”
墨竹微微昂首,道:“王爷说王妃身体不便,改日再约,那小公公还满脸的不愿意,好似今日不将您带去宫中那皇后会吃了他似的。”
墨竹说的十分夸张,好似将那一幕重新上演一般。
阮清歌瞧见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当真是你这般?那皇后也不是母老虎,怎会如此?”
墨竹撇了撇嘴角,道:“就算不是如此,但那口气极为强硬,不过再怎么咱王爷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道了句改日再来,便将那小公公赶出王府。”
阮清歌闻声,啧了啧舌,那眼底却满是忧郁。
墨竹瞧见,以为阮清歌再她刚刚逗笑之后便好了,却没想到心情还是如此?
她叹出一口气,打量着阮清歌的侧脸,瞧见她面目忧愁,便再也不说话,安静陪伴再侧。
一路上,那车厢内再也没有话语传出,阮清歌一直凝视着窗外,眼前便是向后倒转的景象,而那时间,却是怎么也回不去。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双眼无神,瞧着十分无力。
不多时,耳侧传来墨竹叫喊,阮清歌侧目看去,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多时。
墨竹期期艾艾看去,道:“清歌,到北靖侯府了。”
阮清歌闻声回神,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那硕大的牌匾,是那般陌生又带着一丝熟悉。
“下车,拿好东西。”
墨竹应了一声,便率先走了下去,去往后面一亮马车,将各种补品拿了下来。
那门口的守卫瞧见马车,顿时眼底放光,连忙上前走来,现下那阮清歌与梁王可是大英雄一般的存在,自然是要巴结。
“小姐!您回来了?”
阮清歌微微昂首上前,眼底却蛮是鄙夷之色,她还记得上次归来之时,这下人十分狗眼看人低,亦是中了她的泻药之毒。
她昂起下颚,从那下人身边走过,径直向着里面走去。
“王妃…”
不多时,一身深蓝色,留着两撇羊毛胡须的管家柏澜走来。
阮清歌侧目看去,“柏管家,多日不见,身体可是安好?”
那柏澜面无表情,眼底满是严肃,弯身行礼,道:“回王妃,一切安好,夫人等候多时,咱们这边走。”
阮清歌微微昂首,顺着柏澜伸出来的手臂走去。
可她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孙氏的厢房应该是在南院,这怎么是向着北院阮月儿的厢房之处走去?
而在那一路上,总是有细细碎碎的声响从西厢发出,这整个院落内也不见一个下人和丫鬟,亦是一阵不正常。
“王妃,文萱和文蓉那两个丫头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就在阮清歌细细思索之时,身侧传来柏澜的声音。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那柏澜眼底却是毫无他色,阮清歌抿唇,道:“文萱那丫头受到了惊吓,有文蓉陪伴在侧。”
“惊吓?可是因为什么?”柏澜吃惊问道。
阮清歌侧目看去,那眼神却是十分的冰冷,道:“我亦是不知,早上起来便是如此。”
那柏澜眨了眨眼眸,不再作答,此时几人已经走到了厢房的门口,而那房间并不是孙氏,也不是阮月儿的。
这房间阮清歌从未来过,她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侧目对着墨竹使了个眼色,便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清歌呀!你回来啦?想死娘亲了!”
待阮清歌脚步刚踏入,还未落地之时,那屋内传出一道鬼喊鬼叫的声响。
阮清歌身子一缩,那脚步差点没站稳,她阴恻恻向着声源看去,瞥见孙氏手捏着手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了过来。
待要看见阮清歌,想要将她抱住之时,阮清歌向一侧躲去,那孙氏扑了个空,一个没站稳,若不是被身侧的柏澜拉住,险些摔倒在地。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侧目看去,瞧见一脸窘迫,那眼底却是满怀恨意的孙氏。
这一看,她便放心了,毕竟虽然面色不对,但那眼神还是如以往一般阴毒,不是吃错药了便好。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怎地?姨娘,前晚我们才在晚宴上见过,怎地现在搞得好似我死而复生一般?”
那孙氏擦了擦眼角,哀怨道:“那日宫宴,娘亲没能与你打招呼,隔着许远瞧你,你竟是不看娘亲一眼,你知道你出去多时,娘亲想念你的紧?”
那孙氏眼底满是期盼看去,迈开脚步便想要靠近阮清歌。
阮清歌心中冷笑一声,这一家子还真是会演戏。
想必阮月儿便是继承了这孙氏。
阮清歌拂袖,单手背后,面色冷清,眼底蓄满锐利看去,道:
“你这般心里就不恶心吗?孙氏,别在这里假惺惺!这屋内就你我二人,把那面具摘下来吧!”
那孙氏闻声,眼底闪过狠毒,面上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道:“清歌,我知道你当初对我百般不满,都怨娘亲没有好好照顾你,现下让娘亲赎罪可好?”
阮清歌讥讽一笑,道:“我只有一个娘亲!那便是高长平公主!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赎罪?你有什么罪好赎?是叫阮月儿欺辱我,还是叫文萱文蓉将我易容丑?亦是在这京城中散布我不知廉耻,疯癫痴傻之态?”
阮清歌双眼微眯,缓步上前,口中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毁了阮月儿的容?亦是将她与三皇子的事情秉明圣上为她二人赐婚?”
“你敢!”
那孙氏听得阵阵瑟缩,面色越发撑不下去,最后满脸狰狞,怒斥着。
阮清歌停下脚步,笑容十分邪肆,那身上散发的气度亦是绝然,道:“这天下还没有我阮清歌不敢做的事情!前提便是别惹我!”
阮清歌掷地有声说完,便抬起脚步想要离开,那孙氏被气的浑身瑟瑟发抖,心中不断谩骂,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阮清歌走到门口,侧目向着孙氏看去,道:“以后你叫阮月儿少惹我,她与三皇子苟且之事我便不会说出,若是再次触怒我的底线,我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