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间,华灯初上。
月色皎洁照耀大地,与那摇曳烛火遥相辉映。
两道看似极为搭对的男女,走在长街之上,那穿着极为华贵,亦是一对璧人天上来。
男子高大威武,浑身散发着威严以及冰冷,女子虽冷清,但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将那本就绝美的面容衬托的更为不食人间烟火。
此时阮清歌手中正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巧笑倩影的仰头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感受到那抹炙热的视线垂下眼眸看去,抬起单指轻点着阮清歌的鼻尖,随之抬手裹了裹她身上的罩衣,道:“你个小馋猫,刚吃了许多,竟是还能吃得下!”
阮清歌皱了皱鼻尖,笑道:“这糖葫芦又不沾地方。”
说着,她咬下一颗,那剩下的随着香舌轻碰,沾染上一丝晶莹,阮清歌调皮的将糖葫芦凑向萧容隽的面前,“喏,你吃不吃?可甜了呢!”
她明知萧容隽有洁癖,是不会吃下的,便要拿开,可那糖葫芦的一端却是被一张薄唇所覆盖,紧接着便是一颗咬了下去。
只见萧容隽昂头,微微眯起眼眸,一脸的回味,“唔!当真极甜。”
说着,他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那所说之意,自是明显。
阮清歌面上染上一丝红晕,道:“你这人,真…”
“真什么?”萧容隽轻笑道。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便不打算理会萧容隽,而是侧目向着旁出看去。
那元宵节刚过,可那摊贩上依旧卖着纸灯,一个个可爱的动物造型,看上去十分逼真。
那叫嚷的声响不断传入阮清歌的耳间,她侧目看去,一眼便瞧见了一只可爱的小猪。
“可是要?”
萧容隽追随着阮清歌的目光看去,轻声问着,虽然如此,但那脚步却是已经向着那处走去。
他刚走出两步,身后忽而被一只小手抓住,只听一道闷闷的声音响起,“你为何这般宠溺与我?”
萧容隽闻言,脚步微顿,转身垂眸看来,阮清歌此时正星眸汪汪的看着她,像极了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猫。
萧容隽见状,轻笑出声,他抬起一只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道:“这世间美好,本王皆是想送于你,这一个个小小的纸灯,实在不值一提。”
说着,他便是走向那摊贩,不多时,便拎着那只小猪灯笼走了回来。
阮清歌看着那一去一回的身影,心中满是感触,虽然萧容隽说的轻松,但那做出来,却是极为不易。
世上哪有那般剔透的感情,不都是磨合而出。
她垂眸,看着指尖不断闪烁着火光的灯笼,心中却是在轻声道:‘希望,岁月安然,君不负卿,卿自不变情。’
“走吧。”
萧容隽牵起阮清歌的小手,便向着远处走去。
两人肩并肩,走在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阮清歌一边走着,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隔着许远望去,阮清歌便瞧见那柏苏湖畔上聚集的人群。
阮清歌轻叹一声,道:“你可曾记得,当初我用真容,外出游逛,竟是从那湖畔边上坠下,若不是碰到你,想必落了水。”
萧容隽闻言微微昂首,脑海中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他亦是一阵轻叹,眸光偏转,幽幽的看向阮清歌,带着一丝狭促,他道:
“就算如此,王妃不还是落了水?”
阮清歌闻言一愣,忽而想起,竟是黑衣人来袭,她便趁乱跳水逃离,思及到此,她面上浮现一次猝然,道:“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这么多人想要将你除之为快?”
萧容隽眼底划过一抹黯然,随之转动身子,面对着阮清歌,道:“身为皇族之人,自是有许多艰险,你可是怕了?”
阮清歌闻言,嗤然一笑,道:“怕?我阮清歌还没有怕过什么!若不是我这脑袋忽然灵光,早已命丧北靖侯府,现下,谁人都别想欺辱于我!”
阮清歌狂妄的说着,那三千青丝被风微微吹扬,一张绝美的面容上满是厉色。
可只是在一瞬,那小女人面色忽而一顿,紧接着便钻入了萧容隽的怀中,从他肩头的位置看向远处。
“你…”
“嘘!”
阮清歌抬手禁声,一双眼眸不断打量远处,只见那眼底原本带着一丝疑惑,随之便是星光无限。
只见那远处人头攒动之处,一对男女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女子面上满是幸福的笑颜,不断的在男子身边转圈,说着什么,男子却是心不在焉,垂眸看着地面,三五不时应上一句。
这两人穿着十分华贵,走过之处皆是引起一阵侧目。
随着那男子再一次没有答话,女子使出小脾气,一哼声便要甩手走,那男子面色划过黯然,伸手拽住女子拉扯到怀中安慰着。
阮清歌瞧着这画面忍不住咋舌,这两人当真是伤风败俗,竟是公然这般亲昵,现在可不是开放的现代啊!
萧容隽瞧见,十分无奈,能引起这小女子注意力的东西,自然不是常物。
“好了吗?”半晌过后,萧容隽轻声问着。
阮清歌仰头看去,道:“我的天!你猜我看见谁了?”
萧容隽眉峰一挑,微微摇头。
阮清歌皱了皱鼻尖,面上满是嫌弃,道:“萧凌和阮月儿!”
那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浑身气度徒然转冷,他侧目看去,在那人群中搜索,便是瞧见了那两人转瞬即逝的衣角。
他垂眸看向阮清歌,“你看到他们二人,怎滴这般好奇?”
那垂在袖中的手掌亦是一寸寸收紧。
当初阮清歌所嫁之人便是萧凌,若不是因为疯症被萧凌退了婚,怎滴也不会转嫁与萧容隽。
虽之前阮清歌是个疯女,但对萧凌的痴狂,是整个京城所流转的。
是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娘子心中其余男子怀有留恋,萧容隽亦是如此。虽他对阮清歌极为信任,但…那心中的恼火,竟是不知为何,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如此,但并未表现出来。
阮清歌闻言,仰头,凑向萧容隽耳边,将之前所见所闻,以及内心的猜测说出,一丝都没察觉出萧容隽的异样。
而萧容隽听闻阮清歌所说出的八卦,心中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也变得极为放松。
他挑眉,道:“你怎知这两人苟合?”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她也不能说,当初那两人在天酬寺树林中为爱鼓掌不成,被她一针扎到萧凌‘雄起’半月有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