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一看涂楚蓝的面容便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自是有戏。
她一把拽住涂楚蓝的袖口,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道:“涂伯!您就不要多想了!若是这整容你答应,便也应了我这请求好吗?”
涂楚蓝垂下眼眸,面上满是犹豫。
阮清歌当机立断道:“涂伯!我就当您答应了!那么现下就凭您一句话!这整容,可是行?与我回京城?”
涂楚蓝闻言,亦是犹犹豫豫。
阮清歌无奈,叹出一口气,看向萧容隽,道:“我看还是算了!涂伯不想与我们回京城,便留在这启梁城吧!这处确实是好,安逸。”
说着,阮清歌便要起身。
却一把被涂楚蓝拽住,只闻他犹犹豫豫道:“我…王妃!您让我想一想!”
“好!”
话音落下,阮清歌抱住药箱,坐在一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月亮挂在正中,阮清歌打了数个哈欠之后,那涂楚蓝依旧犹如石像一般不动,不声不响。
阮清歌动了动酸疼的腰身,小声道:“涂伯,您想明白了吗?还是在思索什么?”
萧容隽单指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落下之后,只闻他清冷道:“不如明日我命人来询问你的答复,是与不是,明日给本王一个答案!”
“好!”这次涂楚蓝却是干净利落的应下。
阮清歌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那我们便离开了!”
说着,她在药箱中一顿掏弄,从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道:“这些是我最近弄出来的药,对你的伤势有效果,用法都在这张纸上。”
涂楚蓝接下,连声道谢。
阮清歌昂首,看着涂楚蓝接下的药瓶,眼底却是划过一抹流光。
不多时,两人便离开。
走在夜色中,街头巷尾十分冷清,微风吹过,卷起地上掉落的福字。
阮清歌唉声连连,身侧却是传来萧容隽朗笑的声响。
“你笑什么?”
阮清歌侧目看去,眼底满是不解。
萧容隽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揽在怀中,道:“你明知涂楚蓝会答应,为何还要叹气?可是心疼你那两瓶药?”
阮清歌闻声脚步一顿,身体亦是僵硬。
她仰头看向萧容隽,撇了撇嘴角,不悦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错,那药材,便是阮清歌用最好的药材制作的大补药,涂楚蓝吃下,伤势能用最佳的速度恢复。
什么是最吸引医师的?自然是他不知道的,对于学术上的求知欲,是每个医师的通病。
那涂楚蓝亦是不在话下。
若是他吃下,自然会对阮清歌讨要药方。
加之,涂楚蓝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定然能参透与阮清歌合作双赢的结果。
现下他犹豫的不过是地位以及权势。
说是放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他当时发问,便是想要再度回到太医院罢了!
然而萧容隽并未答应。
那么,待阮清歌拿出药瓶,效果发挥之后,他便会知道,与阮清歌合作,才是最好的结果。
自由不说,那名声,权势,众星捧月,均是不在话下。
萧容隽长臂一紧,两人身体紧贴,那笑声再次传出,阮清歌都能感觉从他胸膛处传来的震动。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人,这些时日怎么这么爱笑?不过这样也很好。
幸好是在她面前笑,若是在……
想着,阮清歌面色一暗,伸出长臂一把拽住萧容隽的衣领,一脸凶巴巴道:“你若是敢在别的女子面前这边笑,我便将你关在房中,不让你出来!”
萧容隽闻言,微微挑起眉头,他调转身子,阮清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冷漠王爷来了个大壁咚。
两人面容贴的十分相近。
呼吸彼此交融。
阮清歌仰头,铮铮看去,“你这是作何?可是不愿意?”
只见萧容隽嘴角微弯,勾起一抹邪笑,凑近阮清歌耳际,轻声道:“本王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阮清歌嘴角一抽,还不等反驳,那唇边忽而感受到一抹冷清。
虽然只是一瞬,却是犹如刻在了心尖上一般。
那心中充满了甜蜜。
萧容隽牵起阮清歌的小手,面上亦是挂满了笑意,两人手牵着手向前走去。
“可是去胡飞义那处?”
阮清歌微微昂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那面上的红晕还未曾退下,道:“嗯!现在便去!”
萧容隽见状,眼底带着一抹心疼,道:“不如明日再去?”
阮清歌摇头,道:“不可!明日便是除夕夜,定然要让胡知府度过一个美满的元辰。”
萧容隽见状,叹息出声,不过,他便是喜欢阮清歌这负责到底的精神不是吗?
鬼起来简直是个人精,若是认真起来,无事可以抵挡。
两人一直在城内转着圈圈,眼看着前面就是知府院落,阮清歌走的有些不耐烦,侧目看向身侧,道:“你把胡飞义放在哪里了?为何还没到?”
萧容隽昂首,用下颚点向阮清歌身侧的院落,道:“到了!”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诧异,她指了指前面的知府,又指了指身侧,道:“你确定?放在身边?不怕欧阳威远发现?”
萧容隽挑眉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阮清歌嘴角一抽,道:“对!我们王爷说什么都对!”
萧容隽拽起阮清歌的小手,便向着院落走去。
到那门前,还未等敲门,大门便从内侧打开,阮清歌侧目看去,更加诧异,把守的竟是乔装打扮后的炽烈军。
别问她为何知道,因为这两人总在她面前晃悠!
她面色一暗,原来,之前的见面,均是萧容隽用来观察她的!
不过现在萧容隽更加明目张胆,用青怀了,不是吗?
“王爷!”
两人刚进入,大门关闭,便听闻那院落深处传来一声轻唤。
阮清歌听闻那声响,呼出一口气,光是听声音,便知那胡飞义恢复的不错,底气十足。
“胡知府!”
阮清歌仰起头叫喊一声,那里侧很快便传来回应,“哎呦!王妃也来了!”
“是啊!”
阮清歌笑道,随之加快脚步,向着内侧走去。
不多时,躺在床上的胡飞义便映入眼帘,面色十分红润,一看心情也十分的好,除了不能动……
“王爷!您来了?”
之时,一侧的门被打开,一名穿着素雅的妇人端着汤药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