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你们不要打了!”
阮清歌怒喊一声,那远处的两人却是自顾自打斗,好似恍若未闻一般,大有越演越烈之态。
穆湘瞧出阮清歌的紧张,快走来,出声询问道:“怎么了?清歌。”
阮清歌将那帽子调转过来给穆湘看去,沉声道:“这东西是什么,你们没有发现吗?”
穆湘闻言垂眸看去,伸出一指在那上方摸索着,抬起之时,那上面沾染着一丝褐色的黏滑。
她眨了眨眼眸,疑惑的向着阮清歌看去,道:“怎么了?这不就是寻常的树脂?”
阮清歌闻声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树脂?你拿回来的树脂?”
穆湘昂首,“是啊!师父的头发掉落之后,我便去外面寻来的。”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冷,道:“你去外面看看!你所说的树脂是不是还在,而那蛊虫卵的残液却是不知所踪!”
穆湘闻言,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阮清歌并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几乎是在阮清歌话落之时,穆湘便抬起脚步冲了出去。
不多时,待她回来,却是一脸的欲哭无泪,声音中亦是带着一丝轻颤,道:“清歌,你看,好像真的拿错了!”
说完,她将手中一小碗东西递到阮清歌的手中,又走向里间,拿出另外一碗,两碗一对比,谁是谁非,立竿见影。
阮清歌捂住额头在原地转了个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她话音落下,对面传来花无邪大喝的声响:“你来真的?老子跟你拼了!”
而阮清歌亦是注意到一抹不寻常,白凝烨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原本两人丝毫都没有动用武力,只是掐架,小打小闹罢了!
而现下白凝烨竟是使用出内力,那力道还不小。
阮清歌抬起眼眸瞪去,正好一道内力自白凝烨的掌心发出,花无邪始料不及,狼狈躲过,抬手便要还击。
那内力击向花无邪身后的桌椅,内力挨在上面瞬间炸裂开来,木屑纷飞,撒的到处都是。
“花无邪!住手!白凝烨不对劲!”阮清歌大喝一声,上前走去,欲要将两人拉开。
可那两人之间出动的拳脚着实快速,阮清歌根本就插不上去。
“花无邪!你再敢动手老娘打死你!”
阮清歌爆呵一声,随之低轴一声‘p!’
拿起一侧桌上的茶具,便向着花无邪扔了过去。
花无邪回过神,将那茶具闪躲过去。
肩膀上却是受了白凝烨一掌,整个人向着墙壁上砸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阮清歌冲着这空档连忙上前,一边给穆湘使去眼色。
穆湘昂首,亦是快步上前,从后将白凝烨抱住,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白凝烨不断的挣扎着,简直是杀红了眼。
花无邪已经被阮清歌揽住,“你看他!这个人疯癫了!不要再打了!”
阮清歌说完,侧目看去,瞧见穆湘根本拦截不住,她连忙对着花无邪道:“还看着作什么!快把穆湘换下来!”
阮清歌说完,快步向着拿来的药箱走去。
花无邪微愣之后,才意识到白凝烨真的不对劲!他连忙上前,刚要走到白凝烨身侧,后者竟是挣脱了穆湘的束缚。
穆湘整个人被震飞,摔在地上一口血水喷涌了出来。
花无邪一人抱住白凝烨亦是有些困难,而在暗处的青阳犹豫再三,现出身型,与花无邪一同压制住疯癫的白凝烨。
阮清歌快速在其中拿着昨晚研制的药丸,转身之时瞧见青阳并未太过于惊讶。
白凝烨一头长发宣泄,眼底一片猩红,那自头皮流转下来的血丝带着一丝黑色。
这才片刻间,白凝烨半张脸都已经被黑色的血丝覆盖,嘴唇一片青紫。
那面容原本就妖冶,现下竟是更加魅惑至人。
果然人美,就算变成鬼,也是一个美鬼!
阮清歌捏着药丸来到白凝烨跟前,对着身侧那两人呼喊道:“把他的嘴给我掰开!”
花无邪昂首,面上满是凌然,抬起大掌,掐住了白凝烨的下颚。
阮清歌素指一弹,那药丸自阮清歌的指尖进入白凝烨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直接滑入口腔深处。
阮清歌将穆湘扶起,后者面上满是悲痛。
她对着阮清歌小声呢喃道:“师父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阮清歌将穆湘扶到椅子上坐下,拿出活血化瘀的药塞入穆湘口中,撇向依旧不断挣扎的白凝烨,道:
“人头顶有数道大穴,而头皮衣是有许多毛孔,那蛊虫残液毒素极强,渗透性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万幸的是,阮清歌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不知道对于白凝烨好不好用,但是总也要死马当成活马医。
她没想到原本要用在疯民身上的药,竟是先拿白凝烨下手开刀。
但…若是白凝烨真的清醒,得知自己吃下的药丸中掺杂了阮若白的尿液,会不会气的昏厥过去?
阮清歌和穆湘一直紧紧的注视着白凝烨的动向。
阮清歌眼底满是沉色,花无邪亦是带着一丝悔过。
不多时,那白凝烨竟是停止了挣扎,而他面上青黑的血丝也有渐渐褪下之势。
青阳见状,侧目向着阮清歌看来,后者微微昂首,青阳便松开了白凝烨,将身型隐于暗处。
“都怪我!是我不好!我手为什么这么欠啊!”
花无邪抱住白凝烨,低声叹息着。
阮清歌侧目看去,走到白凝烨身边,道:“知道错了就好!等白凝烨醒来你一定要好好道歉,若不是我制出新药,今日白凝烨还不知道要有什么下场呢!”
花无邪闻声抬起眼眸,瞪大眼眸看来,随之哭丧着一张脸道:“你可不要吓我!”
阮清歌“切!”的一声,道:“将白凝烨放在床上。”
说完,她走到桌前将药箱拿了出来,从其中拿出银针。
身侧走来一抹身影,阮清歌侧目看去,穆湘正捂着胸口,一脸悲切看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不要担心,没事的!我现在把余毒排出来!”
说完,阮清歌素手一扬,将银针插入白凝烨头顶的位置。
针尖轻轻拧动,一根又一根插入。
不多时,阮清歌的额角流出一丝汗水,她站起身,缓出一口气,站在一侧耐心等待着。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那插入白凝烨头顶的银针处,竟是向外流淌着黑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