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就在阮清歌想要上前之时,忽而一道身影拦在了阮清歌的跟前。
阮清歌诧异看去,见萧容隽一脸冷然,已经开始带上手套,手持匕首上前。
“你……”
“你先去休息!想想要怎么治疗那几个村民。”萧容隽说完,便蹲下身,开始了动作。
既然已经知道异样之处,阮清歌定然能想出办法。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角,却是毫无动作,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萧容隽。
可她却是瞧出了一丝不同,皆是因为,阮清歌在取那虫子之时,那虫子动作极为缓慢。
而萧容隽那只……着实调皮的很,速度快速,似乎在躲避着萧容隽。
萧容隽亦是察觉到这抹不寻常,那俊逸的眉间不经意的皱起,一双锐利的眼眸定然注视着那漆黑的内脏。
刀尖在那血水中快速戳动着。
不多时,萧容隽亦是将那虫子拿了出来,那两只虫子模样一般,只是大小有些许的不同,那男子身上的虫子,明显要比女子身上取出的要大上一圈。
刘云徽上前,小心翼翼打开盖子,萧容隽大掌一扬,将那虫子扔了进去。
当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之时,忽而令人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原本萧容隽那只虫子还在不断的拧动,可当那琉璃瓶中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同。
那两个虫子先是打斗了一番,小的明显打不过大的。
它!竟是将那女子身上取出的虫子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空中传出一丝让人头皮发麻的撕咬声,‘丝……咔嚓!丝……咔嚓!’
那大虫子吃的好不欢乐,吃完还翻了个身,用触手抚摸着漆黑的肚皮。
阮清歌嘴角一抽,忽而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想法,她辛辛苦苦拿出来的虫子!竟是被当成了口粮!?
“玛的!”阮清歌上前一步,真想将那虫子踩烂!
“慢着!”萧容隽一声呼喊,阮清歌止住步伐,她抬眸看去,见萧容隽的眼神依旧注视着手掌上的琉璃瓶。
阮清歌看去,不由一惊,那虫子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不多时,便将那琉璃瓶填充满,留有的一丝缝隙,只够来回挪动。
“这到底是什么!?”阮清歌诧异道。
闻言的众人,均是摇头,面上染有一丝骇然。
那萧容隽抿起嘴角,将瓶子扔给刘云徽,“好生看管!”
说完,他伸出长臂,拦腰将阮清歌抱起,向着外面走去,这一幕,将一众吃瓜群众彻底看蒙。
阮清歌亦是在萧容隽的怀中挣扎着,“你要做什么?!”
“带你去休息!”萧容隽冷清道,那脚步亦是加快了几分。
阮清歌瞪起眼眸,“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休什么!息什么!”
头上那太阳已经不再炙热,向下偏移,天空一片橘黄。
萧容隽脚步一顿,那双锐利的眼眸垂下,眼底带着温怒的看着阮清歌,“不要硬撑了!有事起来再说!”
“我……”
“闭嘴!”
那声音中威严满满,带着不可忤逆的气魄,阮清歌竟是下意识的抿住了嘴唇,贝齿咬住下唇。
萧容隽见阮清歌不再多言,那皱起的眉头有了一丝舒展。
阮清歌虽然面上乖巧,那袖中的拳头竟是攥了起来。
这萧容隽现在真是飘了!竟然公然凶她?!老娘的大刀饥渴难耐了怎么办!那袖中带毒的银针已经准备好……可是……可是为啥她真的有些困顿?
阮清歌想着,想着,那思绪竟是有一丝涣散,不多时,便歪倒在萧容隽的怀中沉沉睡去。
萧容隽再次垂眸之时,便瞧见了已经睡去的一张容颜,那睡颜十分的恬静,眉宇间却是带着一丝忧愁。
他将阮清歌轻轻放下,眼底泛上一丝心疼,他拽起被褥,盖在阮清歌的身上,抬起一只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眉间,直到将那一丝褶皱抚平,他才收回。
可当他刚抽到空中,忽而被一只小手拽住。
他眼底满是爱怜,顺势轻轻抚摸着那滑嫩的面颊。
阮清歌感受到那丝温柔,扬起小脸下意识的在那带着粗茧的手上蹭了蹭。
萧容隽叹息一声,阮清歌总是做出这般依恋的动作,可是一起来便会化身成母老虎,一副保护自己,又忍不住上前戏耍他的姿态。
这小女人当真是奇怪!萧容隽亦是不明白自己的内心。
他见阮清歌已经陷入沉睡,便悄然抽出手掌,走了下去。
此时天边已经一片灰暗,他加快步伐,向着帐篷内走去。
“王爷……”孙可言上前,那满是威严的面上,眉头皱成一道川型。
“讲!”萧容隽单字脱出,转身撩起衣摆,坐在太师椅上,抬起眼眸看去。
那孙可言上前,来到萧容隽面前,道:“情况已经查明,前方三处村落亦是毫无人烟,之前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前往启梁城才会得知,现下联系不上知府。”
萧容隽闻言昂首,“那启梁城知府可是胡飞义?”
孙可言闻言昂首,“自是,胡飞义任职五年,功绩均可,虽不上数,却也得到皇上赏识,现下闹出瘟疫,却并非是他上报。”
“苏远青!”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他注视着前方的眼神毫无波澜,漆黑到可怕。
那孙可言身子微动,侧目看去,“苏远青是胡飞义身侧佐官,为何这般?”
萧容隽嘴角忽而扬起一丝讥笑,“哪般?”说着,他站起身,对着孙可言露出蜜汁一笑,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孙可言闻言,眼神一皱,忽而眼底满是震惊道:“难道这场瘟疫……”他连忙抬起脚步追随着萧容隽前去。
——
月影婆娑,树枝微颤。
整个营寨散发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每个士兵的面上均是闪现出一丝凝重。
阮清歌从睡梦中转醒,一睁眼,便瞧见了漆黑一片。
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揉搓着乱成一团的脑袋,不会是睡了一天一夜吧?
她撩开车帘,看向一侧把守的将士,“兄弟,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亥时,王妃,您睡了三个时辰。”
阮清歌闻言昂首,她将车帘放下,身子向后一倒,仰躺在软铺上。
才睡了六个小时而已,还好还好。
她仰头看着棚顶,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这期间有什么不寻常。
而最让她笃定的便是,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