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目光灼灼的看了阮清歌半晌,直到阮清歌腰都快弯折了,惠太妃才发话叫起。
阮清歌琥珀色的眼眸水汪汪的看着惠太妃,惠太妃沉思了半晌,“先把涂楚蓝的事情解决了。”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自是先对付小的,大的,现在还动不了,而阮清歌是个聪明人,惠太妃意味深长的看去。
阮清歌立马明了的点头,“放长线,钓大鱼,涂楚蓝现在还动不得。”
惠太妃不解,“为何?”皇上和皇后她暂时杀不了,一个狗奴才都敢跑到她头上兴风作浪,还杀不了吗?!
阮清歌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狗急了才会跳墙,他们现在还没有急,自然不可动手,只有抓到罪名着实出手,对我们才有利。”
梓舒和罗公公是惠太妃的心腹,而刘云徽是她的侄子,那三人自然知道两人交谈的是什么,而从未插话,阮清歌说的很对,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
梓舒对阮清歌的态度更为改观,原本以为只是个颇有医术的混蛋大夫,自从白天解释了一番,加之现在把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竟是升起佩服之情。
刘云徽更不用说,他是这里面唯一了解阮清歌身份的人,安阳郡主,北靖侯嫡女,曾经以疯傻名扬京城,实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
惠太妃赞赏的看去,阮清歌说的十分直白,而惠太妃却在她眼神中读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边是……这小丫头还没玩够。
惠太妃轻笑,“好,就依照你说的办,那现在该如何处理呢?放任不管吗?”
惠太妃把主导权给了阮清歌,那就意味着把这场游戏交给了她。
梓舒瞪了瞪眼眸,差异的看去,这可是拿性命做赌注!虽然‘他’的医术很强,但是有个好歹。
“太妃……”
惠太妃一抬手,组织了梓舒要说的话,而是目光期盼的看着阮清歌。
这小丫头,有才智,有心智,还有一手好医术,为人乖张有度,虽然现在锋芒太胜,毕竟年轻,磨练便可。
而那痴傻被劫走的安阳郡主……惠太妃想想还是算了,隽儿一直在寻找都未曾找到,怕是凶多吉少。
这女孩扮女装应该不差,兴许嫁给隽儿也是不错的。
惠太妃也被这忽然蹦出来的念头吓到,连忙打住,还是要从长计议。
便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一点都不知道惠太妃此时在想什么,若是知道,定将跑路。
勾唇笑了笑,“自然不是放任,还请明天惠太妃跟草民演一出戏。”
“好,依照你说的办。”
接下来,阮清歌将想法说了出来,屋内除了惠太妃,其余三人均是吃惊。
当阮清歌离去之时,月亮已经挂上树梢,月色下,阮清歌开心的哼着小曲,刘云徽侧目看着阮清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清歌斜睨看去,笑嘻嘻道:“怎么?喜欢上本姑娘了?”
刘云徽顿时面色一红,将脸瞥向别处,小声道:“我只是好奇,为何你从前会装疯卖傻?”
阮清歌一顿,伸手摸了摸面上的易容面具,幸好只是刘云徽一人,若是以后暴露,也得想个好理由了。
便说道:“那就是个地狱,我不装疯卖傻早就死在姨娘的手上了,这还得以存活。”
“那你的医术呢?”刘云徽定定的看了阮清歌半晌,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自颍州为府尹之妻治病,刘云徽就曾问过,都被阮清歌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
原本以为阮清歌只会一些浅显的,却没想到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可能难倒她的。
阮清歌歪着脑袋看去,月光下,小巧的鼻头蒙着一层汗珠,“江湖奇遇你知道吧?”
刘云徽一听险些栽倒,“你也就十六岁,哪来的奇遇?”
阮清歌耸了耸肩,在刚刚愣神之际,在原主的脑海中搜寻到一丝印象,在整个大陆上,有个叫做圣医的神奇生物,据说可起死回生,妙手回春。
这样神奇的人物,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所以阮清歌觉得就算说出来也没有问题。
便说道:“谁说我小就不能,小的时候我与父亲巡查,迷了路,遇到了圣医,一身的医术深的亲传。”
刘云徽眼底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那你痴傻也是他教你做的?”
阮清歌愣住,随之点头,“是啊!自然是为了保命。”
刘云徽再也没有接话,两人已经走到了邵阳宫。
阮清歌进入了素云居,刘云徽则是回到了住所。
一进屋,便见玉香等待着,阮清歌喊累,三言两语把含情绵绵的玉香打发走。
这一天也确实够累,阮清歌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而刘云徽,正与一名男子喝着茶水。
男人执着茶杯的手指,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一身肃杀之气,是沾染了数以万计条人命的鲜血染成。
刘云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避轻就重的说了一遍,男人面色不变,眼底波澜不惊。
“母妃当真将主导权给了安大夫?”
刘云徽点头,“我也不知姑姑为何这么信任安大夫,今日与往日截然不同,可是发生的这些事情并不能改变什么。”
萧容隽眼中浮现一抹疑惑,按道理,母妃不该如此,莫不是安大夫下了什么药,将母妃迷幻住?
忽而想起圣医见到那两种药剂之后的态度,萧容隽面展愁容,问道:“你可知道安大夫从哪里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方?”
——
谁说我小就不能,小的时候我与父亲巡查,迷了路,遇到了圣医,一身的医术深的亲传。
——
阮清歌的话,席卷在刘云徽的脑海间,就连萧容隽都想知道的,那圣医亦不知道,那么……阮清歌再说谎。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谎?莫不是因为师出比圣医还要大的名门,当真是江湖奇遇?
刘云徽将疑惑吞入腹中,摇了摇头,“安大夫神秘的很,我亦是不知,但,她为人心善纯良。”
说话间,刘云徽的良心微微的抽痛,他还记得劫持当日,这小女人便对她下了毒,可……那也无可厚非,毕竟劫持了人家,那时他之于她,还是个坏人。
可是相处下来,多了一分了解,便觉得这个小女人也单纯的可爱,爱吃,爱财,爱调戏美人……
萧容隽将茶杯放下,俯身站起,“好,我信你,那就交给她处理,有事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