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脚落地,还没站稳,就迎头撞上一个黑影,那人被她撞中了胸口,闷吭一声,身体往后倒退了两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裴水摇晃的身体站稳,连忙低头哈腰,给人道歉。
她也是醉了,阿守操控瞬移的技术,简直一言难尽,这么久的老司机了,还尼玛带她往人身上撞?
幸亏这是古代,不是现代,阿守会的是瞬移,不是开车,这种开车技术,太可怕了,分分钟翻车,送她上西天有木有?
“你眼睛瞎了?”夜寒星胸口被撞的生疼,他恼怒道。
“对,你说对了,我眼瞎没看到你杵在这儿。我撞上来,你不闪到一边去,难道你也眼瞎?”骂她眼瞎之人,必也是个眼瞎者。
她都已经道歉了,这个人还得理不饶人,裴水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善茬。
“你说什么?胆敢再说一遍。”夜寒星俊脸阴沉道。
裴水抬头,看清了撞上的男人,容貌是极为俊美的,可惜那双眼睛糅杂着阴狠,这种人,一看便知是个不择手段的狠毒之人。
“呵……威胁我?”她像那种会被威胁的软柿子?
裴水双手环胸,扬起小脸,抖着腿,一副痞样:“一遍太少,我再说两遍又怎样?你眼瞎,眼瞎。”
夜寒星冷厉的眼神危险一眯,欲对她动手。
裴水有恃无恐的抬手,指着身后,无惧道:“这里可是凤王府,只要我大喊一声,有刺客,里面的人便会蜂拥而至,把你当成刺客,所以,我劝你善良。”
夜寒星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少女如此机智过人。
而且,她刚才撞上来的一刹那,夜寒星根本就没看到四周有任何人,她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足以说明,这个小少女轻功了得。
夜寒星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小少女,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有个东西飞窜过来。
夜寒星脸色巨变,小少女牵着的畜生,咬住了他的小腿,他眼睛毒辣的一脚踢过去,那畜生扭头,撕下他一块肉,转身就躲到了小少女身后。
剧痛传遍他小腿,直至心脏,他俊脸扭曲的看见那畜生把嘴里的肉吃了下去。
裴水吃惊的指着他小腿:“你流了好多血,快止血。”
夜寒星低头一看,鲜血染红他的小腿,蜿蜒的留在地面上,刺目的鲜红还在地面不断的扩散。
他急忙撕开袍角,撕成布条,咬着牙包扎好少了一块肉的伤口,待他做完这些,再抬头,哪还有小少女和那畜生的影子?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畜生。”夜寒星一拳头砸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个拳坑,他面色阴翳,早晚一天,他会抓到那个女人,还有那只咬走他一块肉的畜生,亲手掐死那女人,再把那畜生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咬下来。
数百米之外。
裴水抱着平头哥,瞅着它嘴边的鲜血,顿时对它刮目相看:“真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咬人?”
而且,咬人的姿势,这么干脆利落。
平头哥舔了舔嘴边的鲜血,它快饿疯了,又不敢咬女魔头,它只能咬别人,它有办法吗?它?
裴水摸了摸平头哥的脑袋,夸赞道:“不错,不错,你记住,以后看到坏人,你随便咬,但不准乱咬好人和无辜的人。”
平头哥并不能理解裴水口中的好人,还有那无辜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但它清楚一点,以后像夜寒星这种瞎了眼,得罪女魔头的人,是可以咬的。
一个时辰后。
裴水瞅着黄棕色的高墙,陷入沉思,这里是皇宫。
六夜来天麟的皇宫做什么?
现在是冬天,皇宫既不选秀女,也不招宫女,她是如何进入皇宫的?
好多个疑问盘旋在裴水脑中,只有找到六夜,她才能知道答案。
裴水想要进入皇宫,不是难事,但她没有选择让阿守带她瞬移进去。
她让阿守带她先回了凤王府。
她不能让凤九沐再对她有任何猜忌,收走锁魂铃,即使她得到了六夜的断尾,也还有别的断尾,需要寻找。
得先哄好凤九沐,最好让他送她进宫住一段时间才好。
裴水在房中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此刻天色渐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披上一件雪白的新披风,是凤九沐派人早上送来的,她出门,把披风的帽子,盖在头顶,一圈雪白的皮毛遮去刺骨的寒风,倒是护的颈脖脸颊很暖和。
裴水在书房没找到凤九沐,便来到他卧室,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她站在寒天雪地里,看到他房中暖色的灯火亮着。
裴水有点迟疑,这个时间来他房间找他,就好像送上门来的一样。
但是,如果今晚不说,就要拖到明天。
她只有十天的时间,拖一天,便是少一天。
外面走了一段时间,还是冷的,裴水鼻尖冻的发红,她打了一个喷嚏,一咬牙,便朝他房门走去。
咚咚咚。
裴水轻敲了三声房门,声音婉柔道:“王爷,你睡了嘛?”
凤九沐听到裴水的声音,有点意外:“快了,找本王何事?”
裴水双手都放在了凤九沐的门上,里面的男人却没有开口,让她进去,她这双冻得冰冷的手,推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裴水皱了皱眉,吸了一下鼻子道:“外面有点冷,我可以进去说吗?”
她的声音很柔,柔的不像平时的她。
凤九沐没有立刻出生,仿佛陷入了沉默。
裴水等待的每一秒,都很煎熬,她咬了咬唇瓣,直接推开了凤九沐的房门。
看到里面的男人像仙人一样坐在那儿,无情无欲,纤尘不染,她呵呵的笑了,转身把房门关上,双手捧在嘴边哈热气,抖着唇瓣道:“外面雪很大,实在是冷,还是王爷的房间暖和,适合坐下来交谈。”
裴水主动坐在仙人对面,瞧他谪仙般的容貌,很赏心悦目,裴水忽然有点后悔,那天他要对她干那事,她挣扎个什么劲儿?
编什么狗屁故事?
她就该半推半就,从了他,然后再反压倒他一次,狠狠的蹂躏她一番。
她的人生,也就达到顶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