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潇洒
“瞧瞧这委屈的小模样。”秦羲禾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了,千千小可爱也该梳洗梳洗,跟着师父去学习医术喽。”
“人家想跟夙夙玩。”千千撅嘴,很不高兴。
“诶?”
“人家就是想跟夙夙玩,我要去夙夙家。”说着,她就要往外跑。
“回来。”秦羲禾拽着她的衣袖,“人不学习枉少年,谁说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千千小脸发苦。
“夙夙很忙,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千千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好了,别撒娇了。”秦羲禾说。
千千垂下头,眼泪在眼眶中只转。
秦羲禾有些无奈地抱住她,将她的眼泪擦干,“夙夙只是去忙,你哭什么?”
“人家就喜欢跟夙夙一起玩嘛。”
“你喜欢跟夙夙玩,这没什么,但一定不能影响夙夙。千千,你不能太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她说,“今天有娘亲陪着呢。”
千千想了想,随意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好吧,我不哭了。”
“我才不要让夙夙讨厌我,我要学好医术,让夙夙刮目相看。”
“哟,还学会用成语了,有进步。”秦羲禾拽着她的小脸蛋,“来,你告诉我,你这随意将鼻涕眼泪擦到袖子上的动作是跟谁学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准往袖子上擦鼻涕。”
“疼,疼,娘亲,你捏疼千千啦。”千千拍着秦羲禾的手,“快点放开。”
秦羲禾怕她控制不好力道,捏伤了她,忙放开她。
千千脱离控制,一溜烟跑到远处,用力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熊孩子。”秦羲禾额角直跳。
“嘿嘿,我跟黑炭学的。”千千吐了吐舌头,“我觉得这样很酷。”
“酷你大爷……”秦羲禾咬了咬牙,用袖子擦鼻涕很酷?
这孩子的审美莫不是有问题?
而且,黑炭!
这个混蛋,教了千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不远处的卧云城中。
黑炭正在买早餐,突然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鼻子痒痒的,它随手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谁想小爷了?”
“难道是包子吗?也不知道包子那个笨蛋怎么样了?看到小爷这个样子,会不会吓一跳?”
“包子那个家伙,肯定躲在什么地方吃好吃的,哼,小爷已经看透了一切,今天早晨就吃包子吧。”
它自言自语着,伸出手,将钱放到案板上,“大叔,我要买三十二个包子。”
“三十二个?”掌柜吓了一跳,“小姑娘,咱们家的包子可都是大包子,你一个小女孩一个包子都吃不完,买三十二个,这得多少个人吃?”
“两个人吃。”黑炭说,“呆子吃两个,我吃三十个。”
“……”掌柜额角抽了两下,“小姑娘,你别开玩笑啊,吃三十个包子……”
那么大的包子,一顿吃三十个会出人命的。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黑炭有些不耐烦。
它挥着手,“小爷已经付钱了,快点给我三十二个包子,要打包。”
“哦,一下子买这么多,你再送我两个吧。”
三十个,它不一定能吃得饱。
掌柜看着这个大概只有六岁的小姑娘,看着蒸笼。
他家的包子都是大包子,一层最多放八个。
一共四层,正好三十二个。
“抱歉啊小姑娘,要是送你的话,得等下一锅了。”他说。
“不送就不送,小气。”黑炭将目光落到一旁的烤山鸡架子上。
烤山鸡的大叔今天没有出现。
它口水直流,想着也能拥有这么一个烤鸡架子就好了。
早晨吃烤鸡,中午吃烤猪蹄,下午吃烤肘子,美美哒。
“小姑娘,你的包子好喽。”掌柜将出锅的包子揭出来,放到油纸包里包好,又找了个个纱布袋子放到里面。
“有点沉,你能拿得动吗?要不我让人给你送回家去?”
黑炭一把将包子提起来,瞥了掌柜一眼,“你怎么那么多事?好好做生意不行吗?非要那么多废话。”
说罢,它酷酷地提着包子走了。
掌柜在那愣了好久。
这个小姑娘,好像有点……潇洒。
这么潇洒又率性洒脱的姑娘不多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若是可以的话,跟他家的那个小兔崽子定个娃娃亲也是极好的。
可惜的是,太能吃了点。
黑炭不知道卖包子的掌柜想了些什么,它背着包子回到家中,看到涉风正在打扫院子。
他还在一旁挖了一些坑。
“你挖坑做什么?”黑炭递给他两个包子,“这是你的。”
“剩下的这些是小爷的,不准抢。”
涉风洗了手,坐在台阶上,默默吃包子。
黑炭小心翼翼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看着他真的吃了下去,才放下心来。
只要吃东西,说明呆子还想活下去。
“呆子,你挖这么多坑做什么?”它将包子一口一个放进嘴里,一小会便将三十个包子吃下去,小肚子高高鼓起。
“种树。”
“种树?”
“嗯。”涉风的手放在心口,心口,有秦羲禾给他做的护身符。
护身符里,是那四句诗。
最后两句是:待到苦情摇落后,零落满身命归元。
苦情树,又名合欢树。
他想将这院子里种满了苦情树,不管等多少年,他都会等她归来。
黑炭没有作声。
它闭上眼睛,躺在台阶上,晒着太阳,摸着小肚子,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苦情树,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命归元,听着也不像什么好话。
涉风这个呆子,多半是在自己骗自己。
“哎……”它叹了口气,时间会磨平一切。
等到时间久远,心底的创伤也会逐渐抹平,或许,就会好起来。
一定是的。
黑炭摸着小肚子,在阳光下坐吃等死。
阳光正好,秋风微凉。
它在地上待了一会,觉得不够暖和,便跳到房顶上晒太阳。
“哎,你现在明明都是小姑娘模样了,还这么粗鄙不堪。粗人永远是粗人,一点都不美。”一个傲娇的声音传来。
“花孔雀?”黑炭打了个哈欠,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阳光里,一个花里胡哨的少年站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