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视作威胁的事件长久不能消失或者难以应对,自我否定,自我厌恶的想法就会从脑袋里跑出来,像一个不断收紧的紧箍咒。
“我一直想试图从路曼嘴里得知文轩的事,一个真相。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人在骗我。”
如果你在一个人面前讲述你欺骗别人的经历,那么在那个倾听者的眼里,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一种潜意识的欺骗了。
为了少一些舆论的指责,路曼继续把田青青蒙在鼓里,表面上对她无微不至,暗地里却借着一个又一个的机会和雪柔厮缠在一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便外人再说什么风言风语,田青青也是一个心思的相信到底,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咒。
路曼展现给雪柔的,总是炽热如火,又如胶似漆的浓浓深情。他珍惜着每一次来之不易的见面机会,在湖边,在游乐场,在临别的车站,在冲动满满的房间里如果说路曼在田青青面前是个君子的模样,那么在雪柔的肌肤里,他们相触的每一寸,都是干柴烈火,洪水猛兽。
可是,雪柔又怎么能相信这个男人呢?她每次看到路曼的脸,都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另一个让她绝望无比的面孔-文轩。作为最铁的哥们,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文轩的下落呢?她想要悄无声息的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和文轩有关的线索,可还是一无所获。
一天,雪柔在路曼的包里看到了一个用胶带紧紧缠着的包裹,上面歪歪扭扭的用马克笔写着“文轩”的字样。一阵内心的慌乱之下,她双手着急的准备打开这个消失许久的人的东西“雪柔?!”路曼快步的走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
“哦,你不是上午的高铁吗,我帮你收拾下东西。”
“不用了!”路曼一把夺过去了书包,紧张的把拉链拉死了。这样子,与平时对雪柔的耐心模样差了不少。
“我只是帮你收拾下。”雪柔的脸上透露着一种漠视,仿佛在鄙视着所有的虚伪。
“对不起宝贝,”路曼抱着雪柔安抚着。“我刚才不该对你凶只是这个包里有些重要的东西,我怕给弄丢了”
"哦,你不让我动,我以后不动就是了。"
看似一件不经意的事,竟然让雪柔的心里,对路曼更加的多疑了起来。那包裹里藏着的东西,让她的内心犹如上千个蝎子一样的不断蛰着,痛苦难耐。而每当路曼带着愧疚的心回到田青青的身边时,作为女人本能的占有欲,又让她对这个男人的评价陷入了另一个极端。
雪柔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路曼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家庭。
可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接触过路曼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性格开朗又阳光的大男孩。可没有人知道,他在背后用了多少力气。
在路曼的家庭里,只有母亲一手把他和妹妹带大。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能做的,就只有多吃苦,多坚持,才能给家里一些好的生活。从小到大的无助感也让他明白,这个世界靠同情是行不通的,与其哀其不幸,不如笑对人生。所以,他每次展现给大家的,都是乐观的那一面,久而久之,也似乎慢慢忘却了那个卑微的自己。
然而,隐藏不代表不存在,只是缺少爆发的出口。在和雪柔在一起的时间,路曼的母亲因病去世了。一次醉酒后,路曼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他把头深深的埋在雪柔的怀抱里,哭了整整一夜。
“他就那么窝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取暖的小鹿。我情不自禁的给他哼唱了一首摇篮曲。”
雪柔轻轻拍着他的脑袋,用温柔的法文吟唱着:
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睡,
小床满插玫瑰,香风吹入萝里,
蚊蝇寂无声,宝宝睡得甜蜜,愿你舒舒服服睡到太阳升起“
自那之后,路曼好像是中了魔咒,迷恋上了雪柔的声音。失去母亲的痛苦不亚于断了自己心里唯一的精神支柱,唯有用那麻醉的音乐能够抚摸这种疼痛。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像止痛剂一样的音乐。而这种东西,只有雪柔才有。
一切,都在雪柔的计划下进行。那些看似正常的音乐,通过她不同段位的哼唱和天才一般的改编,变成了一出摄人心魄的绝响。为了能循序渐进,她像一个人生导师一般,先给路曼听一些放松的小曲,然后再加入代入感很强的,带有故事性的音乐,让人听完会马上陷入到一个设定的情境之中。
午后的时光本是平静的,也最容易让一个人放下心里的防备。雪柔一边温柔的抚摸着路曼的背,一边给他戴上耳机,让他的大脑迅速的进入到自己的引导之中。那是一个开始时无比惬意的音乐:随着一声声咿呀学语的声音,母子间的笑语是那么的真切而感人。忽然,一个音符的重击之下,画风突然转变,阴柔的乐器声透着一丝生活的阴暗和寒冷。不规则的旋律时而忽快忽慢,让人产生一种极度的压抑和恐慌之感。路曼紧闭着双眼,他的身体仿佛进入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当中,冷寂,孤独。一声熟悉的呼唤下,他扭过头去,看到母亲苍白的脸慢慢的浮现在他的身后,似有似无。他声嘶力竭的喊着,在黑暗之中极力的想要抱住母亲,却怎么也触摸不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两双骷髅的手拉进无底的深渊
“不要!”路曼双手抱着头
“怎么了亲爱的?”
“我又想起我妈妈了。”
“曼”雪柔紧紧的抱着他,给他传递着温度。
“雪柔,我真的很爱你,你愿意做我的亲人吗?”路曼的眼睛闪着泪花。
“嗯”她点点头,此时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离不开她了。
【作者】:被视作威胁的事件长久不能消失或者难以应对,自我否定,自我厌恶的想法就会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