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针灸的功效,治疗三天后,这种感觉会更强烈一些,只要吃甜食,就会有不适感,平时嘴里也多少有点苦涩的味道,不过别担心,等你们彻底摆脱了对糖的依赖,这种感觉自然就渐渐消失了。”谢东解释道。
一家三口听罢,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小玉妈更是有点激动,急切的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治病呢?”
谢东想了想,小玉妈距离下次化疗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还是蛮宽裕的。不过最近几天他得去中级法院,而小玉妈术后已经连续做了四次化疗,病情基本稳定,所以并不急在一时,还是往后推迟几天吧,等自己这边忙完了再说,也好静下心来为她治疗,虽然对治愈癌症没什么信心,但既然答应了人家,总要尽力而为,不能草草糊弄了事。
“这样吧,婶儿。”他笑着说道:“这几天我还有处理一些事,所以,暂时先帮你解决嗜糖的问题,等这方面差不多了,再正式开始治疗,反正也没啥事,不着急。”
一听他这么说,小玉面露喜色,可老俩口却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愁眉不展。
“怎么了,难道怕病情发展吗?”他问。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病到没什么,就是心里着急啊,一晃出来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合计赶紧治完,好回家看看。”
一听妈这么说,小玉赶紧道:“妈,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再说还有邻居帮着照看,你着急回去干嘛呀,还是踏踏实实在这里住下吧,是不是担心钱的事儿,放心吧,我手里还有几千块钱,够咱们吃饭用的了。”
尽管有些着急,可也没别的解决办法,如果来回折腾的话,恐怕经济上负担更重,老俩口也只能作罢了。
吃过午饭,谢东回房间收拾了一下,把上诉需要的材料都装在背包里,然后将银行卡随身带好,和小玉打了个招呼,便出了家门。
刚出了家门,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常晓梅的来电。
“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常晓梅开口便问道。
“实在太好了。”他赶紧说道:“常局,你可真是帮了大忙,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常晓梅呵呵的笑了下道:“这是应该的,我们俩现在是一个战壕嘛,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理应做好后勤保障工作,还有,如果还需要什么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人送去。”
如此面面俱到,谢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除了连声道谢,一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嗯……魏霞那边……”一番道谢之后,他还是支吾的问了一句。
常晓梅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笑着回道:“她还住在月子中心,高速公路还没有完全通车,估计两三天之内走不了,而且这次回去,那个胡靖航就不跟着了,我安排人送她。怎么,有啥想法吗?”
这话说的,能没想法吗?谢东心里想道,魏霞的事一天不落到实处,心就总是悬着的。虽然这样想,可嘴上却还是说道:“没啥想法,就是想问问她的情况,还有……”
“还有什么?”常晓梅问道。
“还有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能看出男女吗?”他支吾了半天,总算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常晓梅听罢却哈哈的笑了:“鉴定胎儿性别是非法的,医务人员是会被追究责任的。”说完,她略微停顿了下又道:“她现在怀孕才三个多月,下个月看应该更准一些,以魏大小姐的能力,这件事估计是难不住她的,你放心,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有些无奈,却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你现在外面吗?”常晓梅问道。
“是啊,我正打算去中级法院,把上诉的材料交上去。”
听他这么说,常晓梅赶紧说道:“你先别去,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正往你那儿赶,一会带你去见一个律师,跟律师谈完之后,再决定该怎么办。”
他不由得一愣:“律师?不是说省城的律师没人愿意接吗?”
常晓梅颇为得意的道:“省城的律师都是互相通气的,既然欧阳不敢接手,其他人很快就会知道原因,基本上都会退避三舍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张力维这样的人物。所以,我特意从北京找了一个律师,这是全国闻名的大律师啊,很多大明星的财产纠纷都是他处理的,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打官司有律师,他心里自然高兴,可一听这位的来头,不由得心里直打鼓,这样的角色,代理费应该不是个小数目,如今兜里就剩下不到三万块钱,估计还不够律师塞牙缝呢!虽然这笔费用很有可能是常晓梅来出,可是,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连住带花的,始终欠着常晓梅一个人情,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托底儿。
欠人家的就得还,还得上还好说,要是还不上,那这辈子也休想过得安生啊,他默默的想道。
“费用这块嘛,你就不操心了,这笔钱我先替你垫上,等将来挣了大钱,你再双倍还我就是了。”常晓梅笑着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啊,谢东在心里叹了口气,连客气客气都省了。人情越欠越多,他都有点习以为常了。
“我就在小区门口等你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出了小区大,他放眼望去,却见不远处的一栋高层建筑楼顶有一幅巨大的广告牌,画面上一个年轻的母亲正在满脸幸福的哺乳,底下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金莱月子中心,你和孩子的选择。
他不由得一愣,再仔细辨了下方向才发现,原来小区就在那个写字楼附近,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由于他对省城的环境并不熟悉,加之来的时候又是坐在车里,晕头转向的,根本不知道哪是哪,之后就基本没出过门,晚上接小姜那次倒是有半个多小时,却也没注意到这些。
原来这么近,他抬头朝大楼望去,心里不由得想到,或许魏霞此刻正站在窗口朝外眺望着,只是……那个姓胡的家伙应该也在身边,围前围后的像一只哈巴狗似的献着殷勤。
一想到这些,不由得感到一阵窝囊,无奈的叹了口气,刚要把目光移向别处,一辆黑色轿车便停在了身边。
“看啥呢,这么专心致志的。”常晓梅降下车窗,笑吟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