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杨宇没有给孙树茂说话的机会。
“你这是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杨宇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一副新手套,立即戴到手上——空手碰触到孙树茂的肥肉的话,杨宇觉得有些恶心——然后右手卡住孙树茂的脖子,将他生生提起来,紧靠在客厅的墙上。
“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这几天是到哪儿鬼混才能混得营养不良,最后住进医院的?”杨宇居高临下地看着孙树茂,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孙树茂的脸上写满了他问题的答案。
杨宇话音刚落,孙树茂的身体便忍不住开始打摆子。
孙树茂像是看到鬼一样看着杨宇,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在杨宇说出这句话之前,孙树茂还在安慰自己:杨宇能知道他从医院回来,这点虽然奇怪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他刚好就是在医院看见自己,然后才一路尾随着跟自己来到家里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前脚刚到家,杨宇后脚就跟着过来敲门了。
可现在,杨宇却告诉他,不但知道他从医院回来,甚至还知道他是因为营养不良住院的……
孙树茂直感觉自己后脊梁一阵凉风嗖嗖刮过去。
既然杨宇知道他的病症,也就是说,他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住院了。
早就知道自己住院,杨宇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自己出院回家,杨宇才突然出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杨宇,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啊!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多多了。”孙树茂脑海里突然响起杨宇刚才那个得意的笑脸。难道——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孙树茂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但是脸上的肥肉却不可遏止地疯狂地哆嗦了起来。
眼看孙树茂的表情有些古怪,杨宇稍微松了松卡在他脖子上的大手。
要是一不小心把孙树茂给憋死了,要自己给他偿命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无论是从杨宇个人的角度看,还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孙树茂单单一再二二再三地给人服用“海洋之语”迷幻药就该死个十次八次的了。可他却只能死在法律之下,而不是某个人手里。
“呼哧呼哧”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孙树茂便裂开大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杨宇被孙树茂口腔里喷出来的臭气差点熏一个跟头,立即彻底松开手,闪到一边。
孙树茂得以自由,却丝毫也不敢露出要逃走的念头。
对于自己的体格,孙树茂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别说他现在早就已经精疲力尽,就算是他的“全盛时期”,十个自己搁在一块也不够杨宇一个人打的。
况且,他老早就听见,杨宇在进门关门的那一瞬间,已经把门内锁上了。
二十分钟后,孙树茂依旧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但杨宇却听得出来,孙树茂胸口憋住的那口气早就已经顺过来了,现在还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孙老板,差不多就行了啊。”双手抱肩站在一旁的杨宇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
虽然不知道孙树茂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但杨宇依旧稳如泰山。
无论如何,孙树茂都不敢报警。刚才自己主动打了“110”,孙树茂捏着手机还跟拿着烫手山芋一般,急吼吼地按下挂断键。
警察暂时不会过来,至少是在自己报警之前不可能过来,那杨宇还有什么好怕的?
孙树茂有同伙?
别说这个死胖子不会有什么同伙,就算是真有,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巧突然赶到这里来?
再退一步说,就算是来了三五个人,除了能给杨宇带来更多有用的消息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用处。
孙树茂像是没听到杨宇的话,后背靠在墙上,醋溜一下坐到地面上。虽然清减了不少但依旧胖重的身躯震得整个房间都有些晃动。
又等了五分钟,杨宇见孙树茂依旧这幅上气不接下气的的架势,终于重新板起脸。
低头弯腰,“啪”杨宇随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他吗喘起气来还没完了是吧?!”杨宇恶狠狠地说道。
孙树茂瞬间涨红了脸。
“说吧,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出差了?”杨宇随口问道。
孙树茂不说话。
“啪!”又是一记大大的耳光。
“聋了?”杨宇凶神恶煞地问道。
他其实对孙树茂这段时间躲在哪儿并不感兴趣,他需要的,是在问到关键问题之前,先击溃孙树茂最后的心理防线。
孙树茂胖大的身子被杨宇这一记耳光扇地平移了半米,脑袋跟墙壁来了个紧密接触。
“咚!”
光听声音就知道,孙树茂脑袋磕在墙上的这一下撞得不轻。
但杨宇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带着手套的手薅住孙树茂的头发,让他把脖颈露出来,另一只手“咔嚓”一下,重重击在他的喉管处。
如果不是杨宇恨极了孙树茂,他也绝对不会用处这一招。
喉管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哪怕只是受到一点击打,就会让整个人都痛苦不堪。
当然如果打人的人不小心用力过猛的话,被打的人可能直接就会被废掉。
好在杨宇足够理智,打那一下的时候力道控制地恰到好处,即让孙树茂痛不欲生,却没有给喉管造成什么太重大的损伤。
因为从小没少跟人打架,杨宇深切地知道,“打人”和“打伤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量刑方式。
瞬间的疼痛让孙树茂哭嚎着满地打滚,杨宇刚才对他喉咙的那一记手刀,不但让他疼得恨不得立即去死,连嚎叫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嘶哑。
虽然肯定孙树茂不至于傻得报警,可要真让他这么叫下去,难保不会吸引楼上楼下的主意。
杨宇顺手抄起茶几上干巴巴的抹布,团成一团,一把塞到孙树茂张大的嘴巴里。
“呜呜呜……”
嚎叫声变成呜咽,杨宇的耳边立即清净了不少。
等那一阵剧烈却短暂的疼痛过去,杨宇把抹布从孙树茂嘴里拽出来。
此时的杨宇,如同在世的阎罗一般,死死盯着孙树茂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些天你躲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