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朝洪的带领下,舒景华就来到了靠山村李老五的家门口,看着那个小院,舒景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些发颤,他就想起了李老五这几个家伙在县政府大门口泼粪的事情,这几个人说到底,胆子还是很大的。
脸县政府大门都敢去泼粪,再想到以前这个李老五还放狗咬朱朝洪,舒景华心里就更突突后悔了,心道自己当初不该那么心急的,等高速路的出口一下来,聂飞就该退位让贤了,到时候说不定聂飞把这几家搞都给搞定了呢。
毕竟在那种每天都有大粪泼门的情况下,李老五几家在村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不定也坚持不了多久,顺顺当当地把合同给签了,到时候花海开工,高速路出口一下来,聂飞走人,舒景华把副乡长的花瓶接到手里捧着,一切皆大欢喜。
现在倒好,舒景华把聂飞给搞下去,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但是现在这些破事情自己也被郭平安和县里都逼着捡起来做,而且为了服众,还必须得做好,此时舒景华有种老鼠钻风象,两头受气的感觉,更要命的是这风箱还是他自己一头钻进去的。
“李老五,开门!”朱朝洪上前就拍响了李老五家的铁皮院门,这种季节现在村民一般都是上午出去干活,下午一般都是在家休息或者出去打点小牌。
“叫什么叫?”李老五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还伴随着狗叫声,听到这狗叫,朱朝洪心里就是一阵突突,上次他被这条狗扑在地里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烦死了,还没被咬够是吧?”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李老五的脑袋就钻了出来,“朱朝洪,你还来干啥?你后台都倒台了你还好意思来啊?”
“乡里的舒主任找你!”朱朝洪不满地瞪了李老五一眼,然后便闪开了半个身子,把舒景华给露了出来。
“哎呀,舒乡长!”李老五见了舒景华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笑容,将院门给打开了,里面的狗见门开了便要往外冲,吓得朱朝洪忙不迭地就往外跑,结果李老五一声呵斥,黑狗就停下了脚步,灰溜溜地跑到一边去了。
“舒乡长快请进!来,抽烟!”李老五对舒景华展现出一副讨好的神色,舒景华现在可是他要巴结的人,而且李老五也认为舒景华有能耐,随便支个招,就把聂飞给弄下台了,而且现在舒景华负责花海,那李老五离想要成为城里人又进了一步了。
至于朱朝洪,李老五连烟都懒得散了,这在农村是一种轻蔑的行为,区别对待很容易让人心里不舒服,不过李老五可没打算给朱朝洪面子。
“是这样的,李老五,我今天来跟你谈一下房子的事情!”舒景华也看得出来,朱朝洪并不受李老五的待见,虽然他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想直接跟李老五接触,但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舒乡长,城里的房子有眉目了?”李老五眉头一挑,心中就乐开了花。“我就知道舒乡长出马就是比那个姓聂的好使!是真正为咱们农民着想的人!怎么样?投资商答应给多少平米?一百六还是一百七?”
“现在情况有点变化!”舒景华见到李老五这副期待,已经可以说是垂涎欲滴的表情心里就有些犯难,心道自己要是跟李老五说就接受乡里的房子,城里的房子黄了,那岂不是李老五又要跟自己反目成仇了?
“什么变化?”李老五脸色一变,赶紧问道。
“你的事情我跟投资商谈过,甚至还请了县里的领导去帮你做工作。”舒景华其实压根就没跟古言说这事,反而是把胸脯拍得叮当响,所以他还找了个请县里的领导去做工作的借口。
“你提的要求确实太高了点,投资商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买房子。”舒景华继续说道。“我和县领导找了投资商,人家逛是建设花海就已经在银行贷了几百万的款子了,你想想,你们五家的买房子的要求就得花一百多万,投资商怎么可能答应?”
“那就是没得谈了呗!”李老五一听舒景华这么说,本来还高高兴兴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舒乡长,做人可要懂得知恩图报啊!”
舒景华脸色就变了变,那天晚上他几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要进行的计划都给李老五说过了,可以说,在背后搞聂飞的行动中,李老五算是幕后的推手之一,也是个重要的人物。
“什么知恩图报?”舒景华脸色就是一边,朱朝洪还在他身边呢,万一有些话被朱朝洪听了去就不好了,所以舒景华便转身对朱朝洪道。“朱队长,我跟他聊聊,单独做做工作,你有事你先忙去吧!”
“啊?”朱朝洪从沉思中被舒景华的话给拉了回来,他刚才在思考李老五的话,为什么是知恩图报?听李老五的口气,他似乎还对舒景华有恩,可这是不可能的啊,李老五怎么可能有恩于舒景华?
“我让你先回去!”舒景华又瞪着朱朝洪不满地说道,声调明显加重了几分,朱朝洪才哦了一声,走出院外将门给带上,不过朱朝洪出去后却并没有离去,而是瞧瞧地跳下李老五院门前的台阶旁边的那块土里,蹲着身子贴着院墙墙根侧耳倾听。
舒景华良久都没有说话,走到院门处拉开门在外面扫了一眼,因为台阶比较高,而舒景华只是大概地看了一眼,压根就没看到蹲在墙根的朱朝洪,舒景华看了看外面没人之后,又把门给关上了。
“舒乡长,你也怕被人知道啊?”李老五冷言笑道,“我也算帮了你不少了,你能把聂飞拉下马来,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总不至于你捞了副乡长的好处,把我这鞍前马后跑腿的给忘记了吧?”
“你想怎么样?”舒景华的脸色就变了变,连声调都冷了许多,他能够明显地觉察出来,李老五的声调里带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