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窗框往里面偷看了两眼,差点没把容茶气得背过气去。
只见几名面容凶煞的小妖围着琴窈,绣花的绣花、纺线的纺线,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场面十分和谐。
琴窈瞪大双眼看着他们,神色和容茶是同款懵逼。
被抓来之后,她还以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严酷刑罚,又或者是惨无人道的欺辱,哪想到他们最多就是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言行举止十分诡异,就跟师祖似的。
不对
他们比师祖良善多了
容茶不知琴窈内心的想法,这会儿只见他们相处的“其乐融融”,一口牙差点没咬碎了。
心想好你个楚寒衣,居然敢阳奉阴违
说好的“百般折磨”呢,这特么是啥,伺候祖宗嘛
两根手指捏住郁璃衣袖的一角,容茶轻轻扯了扯两下,见他看向自己便朝旁边努了努嘴,示意他两人直接去找楚寒衣算账。
郁璃会意。
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容茶大惊。
卧槽
双手交叠着捂住嘴巴,她倒腾着两条腿像两个风火轮似的往后退出好远,一脸惊疑的看着他,耳畔微红。
干、干啥呢
见状,郁璃微微歪头,面露不解,像是在问她“怎么了,不是你让我亲的吗”。
“什么人在那边”负责巡逻的小妖听到这边有动静,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情急之下,容茶也顾不得郁璃欺师灭祖,抓起他就跑。
虽说危险,不过她并没有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而是目标明确的直奔楚寒衣的寝殿。
殿内还有不少服侍的小妖,容茶不想在这暴露身份,想着寻个旁边没别人的机会悄悄和楚寒衣搭上话,是以他们没直接进去,而是趴在房梁上偷窥,位置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观景视野极佳。
下面
纱幔飘飞,轻烟袅袅。
异香满室,既非冰麝,又非旃檀,似花香而非花香,总之很好闻,不似殿外那股冲天的臭气。
再瞧瞧这目之所及的粉红色,容茶忽然有点恍惚,深深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楚寒衣的寝殿。
感觉像他妃子住的呢
思量间,就见楚寒衣从殿外走了进来,脚步很慢,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怪异,令容茶心下生疑。
“参见大王。”
“都下去吧。”声音也有点哑,不似前几日那般清亮。
郁璃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可那边容茶的眼睛亮的堪比火光。
是她想的那样吗
是吗
是吗
眨着星星眼紧紧盯着楚寒衣的背影,容茶见他走进了内殿,留意到下人都退出去了,他立马龇牙咧嘴的扶住了旁边的雕花红柱,似是再难往前一步。
“嘶”楚寒衣蹙眉,脸皱成了包子,“下手真狠啊。”
容茶哇哦,看来战况很是激烈呢。
“还真是个体力活。”
容茶少年,是不是感觉身体被掏空啦
“唉差点就闹出人命了”
容茶嗯妖族繁殖速度这么快的吗,一晚上就能怀孕
说话间,就见楚寒衣走近榻边,艰难的抬起胳膊掀起帐幔,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好像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背上隐隐透出了血迹,让容茶不得不推翻了自己之前的yy。
他受伤了
抓琴窈的时候被郁锦打伤的
想到这种可能,容茶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多好的汉子啊,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这爱的魔力已经不是转圈圈了,而是一整套托马斯全旋啊。
帐子被完全撩开,容茶睁大眼睛去瞧,发现郁锦躺在榻上,双眸紧闭。
“阿璃,我就知道你其实是想和我来妖族的,那日拒绝只是佯装样子做给你师父看的是吗”楚寒衣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轻轻笑着,“你写信给我让我去抓琴窈是假,救你是真,是不对”
“阿璃,我得你说,昨日打斗时的戏太过了。”差点没真要了他的命。
“咳咳”说着,的楚寒衣咳嗽出了几口血来,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随意抹了一把便继续笑说,“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容茶“”
这孩子脑子瓦特啦
僵硬的转头看了郁璃一眼,容茶觉得这俨然就是一个正室捉奸现场啊。
而且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寒衣居然真的认错人了
什么情况
其实这个事呀,还真是不能怪人家小楚,那日在瀛洲山脚下郁璃和郁锦虽然同框出现,但郁璃蒙面只露着一双眼睛。楚寒衣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容茶身上,压根没去看她身边都站了什么人,而恰好容茶身上背着郁璃,他一眼就认出了那颗痣。
是以,他压根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同郁璃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而现在呢,虽然郁锦眼睑间没有那颗痣,小楚同学告诉自己说,指不定那是郁璃化的眼妆,那都不重要。
于是
他华丽丽的认错人了。
昨日一役,楚寒衣和郁锦都受了伤,差点没双双挂了,他迷迷糊糊的下了命令不许人擅动郁锦,是以他身上还穿着昨日染血的衣服,这会儿楚寒衣瞧着,心里那股贤惠劲儿便如洪荒之力一般难以压制。
伸手解开郁锦的衣服,小楚同学心想这还是他第一次伺候别人,心里小鹿乱撞的。
容茶在上面看着再也坐不住了,心想郁璃吃醋事小,男主失身是大啊。
万一楚寒衣起了色心把郁锦给怎么着了,那琴窈可怎么着啊
绝对不行
“妖怪,放开那个美男子”容茶和郁璃忽然从天而降,吓得楚寒衣手一哆嗦,“刺啦”一声撕坏了郁锦身上的衣服。
好巧不巧,郁锦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
数目相对,谁也都没有出声,场面十分诡异。
楚寒衣看看挂在自己手上的布条,再看看衣不蔽体的郁锦,再瞧瞧几步之外面无表情的郁璃,彻底凌乱了。
两、两个阿璃
这题有点超纲啊
“师父。”见容茶见了,郁锦赶紧告状,“他伤了徒儿,抓走了琴窈,定是有何阴谋,师父不可放过他。”
“为师知道,你放心吧。”
语毕,手起刀落,容茶将郁锦一掌劈晕,看得楚寒衣都愣住了,“诶”
“你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好了折磨琴窈吗,你那帮手下干嘛呢过家家呢”脱下斗篷围在了郁锦身上,容茶将他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皱眉看向楚寒衣,大有些与他秋后算账的意思。
“他们俩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他们给琴窈吃鸡腿,说是要给她喂胖了惩罚她,这么二逼的法子是不是你教给他们的”
“他不是阿璃,你身边的这个才是”
“”
容茶忽然发现,她和楚寒衣在跨服聊天,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
叹了口气,她无奈的按了按额角,心气得“横蹦”,“谁是阿璃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议,你先给我说说你手下那帮小妖是怎么回事你们当妖怪现在都这么不敬业吗”
闻言,楚寒衣不屑的瞟了她一眼,随手从果盘里拿出一颗橘子剥开,“你懂什么,做坏事是要遭天谴的。”
容茶“”
哇哦,听起来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
“我们是正规编制的妖族,和你们在外面捉的那种跑单帮的妖怪不一样。”提及此事,楚寒衣似是非常得意,眉毛都扬了起来,“我们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奸淫掳掠、三不祸害庄稼,乐于助人,行善积德。”
“那你们还叫什么妖怪啊,叫多好啊。”
“”那不是个塔吗
“你们就是,你们全是活。”气到想把鸡活活摔死。
原以为找个妖怪能和自己“狼狈为奸”,谁知这群妖怪过的比她这个神仙还要安分守己。
如此一来,琴窈不被逗笑就不错了,哪里还生得出什么恨意。
关键时刻,还是郁璃给她提了个醒。
“若我是她,最多也就是不憎恨这些人而已,但对你,大抵还是恨得。”是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琴窈的修为,让她有能力和容茶抗衡,打斗之时容茶再稍稍放点水,这事便成了。
“妙啊”
容茶一拍大腿,眼神“歘歘”地射向楚寒衣,“你们妖族有没有什么禁术之类的,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法力。”
“有那好玩意我早就练了,还至于之前被你打成那逼样”楚寒衣翻了个白眼儿。
“”
竟无言以对。
“那可有能将仙力转为妖力的法器”郁璃忽然开口,“比如容茶将法力注入,化为妖力之后渡给琴窈,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有”笑的一脸荡漾。
容茶“”
怎么她问什么都没有,郁璃一问就有,还有这脸也变的忒快了吧。
这么牙碜的狗粮她才不吃呢,呸
“这是我娘的嫁妆,听说她家先祖白娘娘当年就是用它修炼的,不过因为修炼之法需要伤及凡人后来便被族里禁止使用了。”楚寒衣一边叨叨,一边翻掌变出了一柄残破不堪的油纸伞,“诺,就是这个。”
容茶看看那伞,再看看楚寒衣,“小楚你是蛇妖对吧”
“对呀。”
“你娘的先祖该不会叫白素贞吧”
容茶想着“白蛇许仙,游湖借伞”嘛,是以只是随口一问,哪成想楚寒衣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
还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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