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不告而别,容茶谎称是白泽病了,是以才急着赶回瀛洲山。
话落,白泽配合的表现出口歪眼斜,嘴里还滴下了几滴哈喇子。
郁锦大惊,“这是中风了吧”
白泽“”
你才中风呢
你抽疯
担心白泽一个情绪激动把事情捅漏了,容茶赶紧转移话题,“哎呀,小琴窈这脸是怎么了怎地变成这样了”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明显能感觉到琴窈的怒气,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寒光,像一柄锋利的剑。
容茶感觉,大概那就是传说中被气的“忿忿的”。
不过不知是她滤镜太重的缘故还是当真如此,她总觉得那小丫头眉宇间透着丝丝戾气。
当然了,这种改变正是她乐见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刚上瀛洲山的琴窈已经死了,是她杀死了她,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钮祜禄琴窈。
容茶瞧着,心里暗暗点头。
“徒儿正要与师父详说此事。”郁锦代琴窈开口,“琴窈,你先回去休息。”
“是。”
“慢着”容茶抬手止住了她的脚步,明显看到小丫头的背脊一僵。
僵硬的转过身来,琴窈低眉敛目的站着,“师祖有何吩咐”
“你这脸伤的如此严重,还是遮一遮为好,我这恰好有一方轻丝白绫,你拿去吧。”容茶故作悲悯,但她知道自己越是这么做琴窈心里就越是恨她,是以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千万别和师祖客气。”
“琴儿多谢师祖大恩。”
这句话琴窈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大恩”二字她咬的极重,可见是恨透了容茶。
而正想容茶自己说的那般,琴窈越是这样她就越兴奋。
对方的表现激励了她作死的积极程度。
等到琴窈第二次转身离开之际,她又贱兮兮的把人叫住了,“从今日开始,你就别和你师父住在一块了,搬到学员宿舍去吧。”
闻言,琴窈震惊。
“为何”
“唉”容茶状似为难,“我后来琢磨琢磨,你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的确是不合适。”
琴窈还欲再言,却被郁锦挥手拦下。
毫无疑问,他无意间添的这把火让琴窈心里更阴暗了。
容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对自家徒弟万分愧疚,寻思着他现在孝顺一时爽,将来追妻火葬场啊。罢了、罢了,看在师徒一场的份儿上,将来等她脱离系统之前给他抓只刺猬回来,跪一跪就好了。
其实她不让琴窈继续和郁锦住在一起,不光是为了找她麻烦,最真实的目的是想让她在学员宿舍那边交几个朋友。
纵观历史上所有黑化的女主,哪个身边不得死两个闺蜜啥的。
是以,她也得找两个琴窈的朋友祸害一下。
一边琢磨着,容茶一边往屋里走,“里面叙话。”
“是。”
郁锦跟着她走进房中,看到郁璃姿势妖娆、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慌忙低下头停住了脚步。
他素来老成稳重,这会儿说话都有些结巴,“师、师父若有事忙徒儿便稍后再来”
看着郁锦微红的面色,容茶无语。
这是重点吗
“你看看他的脸”她无奈提醒。
“徒儿看见了。”他拱手,依旧没有抬起头来,痛心疾首的说道,“纵是徒儿上次拒绝了师父,您也不该如此堕落,竟找了一个和徒儿一模一样的人作为替身,师父您清醒一点,这样是不对的”
“”
你才给我清醒一点
怎么她就堕落了呀
见郁璃半倚在榻上一动不动,话也未说一个字,郁锦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师父您竟为满足一己私欲而不顾他人意愿”
“哈”容茶一脸懵逼。
“若非被您施了法术动弹不得,他怎会如此乖顺”
“你想多了”
除了脑子,他全身瘫痪。
郁璃面无表情的眨了下眼睛。
内心我本就如此乖顺,无关法术。
懒得和郁锦多废话,容茶让白泽将从前的过往再给郁锦讲一遍。
而她家这位傻徒弟见白泽说的口若悬河,呆呆萌萌的来了一句,“你不是中风了吗怎么说话还这么利索”
白泽“”
容茶“”
他只是个几百岁的孩子,除了原谅他们能怎么办呢
好不容易听白泽说完了那段往事,郁锦看向容茶的眼神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更复杂了,“师父,所以徒儿才是替身是吗”
“乖徒儿,你看这面镜子,它又大又圆,再看镜子里那人,他又蠢又欠。”
“师父您是在骂我吗”
“傻徒儿,无须用疑问句。”她就是在骂他。
要不是她一巴掌过去他可能会死,她就直接动手了。
沉吟了片刻,郁锦的智商方才重新上线,“师父是想让徒儿帮忙找寻大师兄散落在外的魂”
“没错。”
“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辱命。”顿了顿,他又说,“何不叫上菡儿一起”
“诶她刚刚没在嘛”容茶四下里看了看。
此时郁菡强烈要求插入一句题外话师父,我的存在感就这么弱吗
白泽去叫了郁菡来,一只脚才踏过门槛她就愣住了。
视线在容茶、郁璃和郁锦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又落回到了容茶身上,“师父,纵是师兄一时无法接受您的情意您也不该如此堕落,竟找了一个和师兄一模一样的人作为替身,师父您清醒一点,这样是不对的”
“”
你们兄妹俩是猴子搬来的逗逼吗
想气死她,然后继承她锁妖塔里屯的大白菜
“你、你、你”容茶指了指白泽,“你再给她讲一遍。”
于是,郁璃又魂飞魄散了一次。
随着白泽话音落下,郁菡的眉头丝毫没有舒展的迹象,看向容茶的眼神还是充满了不赞成,“师父,所以师兄才是替”
那个“身”字还没说出来,容茶就笑眯眯的朝她走近,“来,看着师父手里的板砖告诉师父,你要说什么”
“徒儿愿为师父马首是瞻。”
“孺子可教。”
摸了摸郁菡的头,容茶面露欣慰,“为他集魂之事有违天道,你们只需在外帮我打探消息,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做,不过切记不可对外张扬,人前人后也莫要表现出与他亲近,以免引人怀疑。”
“是。”
“那你们去吧。”
“徒儿告退。”郁锦和郁菡一前一后离开了屋子,郁菡走在后面,脚步渐缓。
想了想,她还是几步跑了回来忧心忡忡的对容茶说,“师父,您当心身体。”
说完还给她留下了几颗九转大力丸。
容茶“”
气到不想喂鸡。
晚些时候,容茶本想偷偷摸摸去瞧瞧琴窈的情况,奈何郁璃不让她走,她正纠结如何说服他呢,就见小铁锤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师祖师祖大事不好了妖王楚寒衣来了,已经到山脚下了”
“楚寒衣”
容茶对这人知之甚少,不知是原本就没有交集还是记忆被抹去了。
若是被抹去了,那么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郁璃,难道他与楚寒衣相识
“师祖你快去瞧瞧吧,他在外面骂的可难听了。”
“骂谁”
“骂您。”
“敢骂我”一听这话,容茶当时就掀桌了,“我先躲躲。”
“诶”铁锤懵了。
这就是所谓的“用最刚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最后
容茶是被郁锦和郁菡一左一右架去了山脚下,背上还背着面无表情的郁璃。
远远地,她就瞧见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像一只斗艳的孔雀,鼻孔朝天、下巴对人。他并没有妖族的兵将前来,只他一人叉腰站在山门前,指着瀛洲山破口大骂,俨然一副泼妇模样。
“凌月仙姬你给出来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出来呀”
容茶黑人问号脸。
抢男人了
她抢谁啦
不会
真是她背上这个吧。
楚寒衣原本骂的正欢,见不远处有一朵云彩正在向他这边移动,正中间驾云的人不是容茶却又是谁
人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况他与容茶又是新仇加旧恨,这会儿连牙齿都咬的“咯吱”作响。
“你总算来了”楚寒衣抬手丢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正好砸在了容茶脚下,“我妖族圣鸟被你如此玩弄,奇耻大辱绝不能忍,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就屠尽你瀛洲山上下一干人等。”
乍一看楚寒衣扔了什么过来,容茶还以为是暗器。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被拔了毛的鸟,浑身上下光秃秃的,连睫毛都没放过。
噗
这是哪个狠人干的,漂亮
“师父,邪音不是被你杀了吗”郁锦觉得奇怪,却见容茶朝他挤眉弄眼,不知是何意,“师父,您也中风啦”
“”
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楚寒衣也听到了郁锦的话,声调蓦然拔高,“什么邪音被你给杀了那这只是什么玩意”
“老弟,你自己家养的鸟你不认识啊”说着,容茶将背上的郁璃放下,让他靠坐在一棵树旁,总这么背着他她颈椎受不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却引来了楚寒衣的注意,邪音的死活也不管了,只一味直勾勾的盯着郁璃的眼睛看,眼神在一瞬间亮起,“阿璃真的是你”【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