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敛财人生[综]. > 920.重返大清(25)三合一
  重返大清25

  李煦彻底被孤立了。

  晚上的大通铺, 没有他的位置。然而五阿哥身边的小太监在他被晾着的时候及时出现了, “哎呦喂我的李大人,您怎么跑这来了。这哪里是您呆的地方您叫小的这一通好找啊快来快来,床铺给您都归置好了, 上好的虎皮褥子, 还是出门前皇后娘娘给五阿哥带来的。”

  结果地方是不错,虽不宽大,但一床一榻一桌一椅, 比之大通铺好了太多。

  桌子上放着茶水, 点心还冒着热气, 小碳炉烧的红火,床铺上确实也铺着虎皮褥子,是不是皇后给五阿哥带来的就不知道了。

  李煦看了看桌上的还放着的笔墨纸砚,眼神就凝住了。自己现在就算是阳春白雪,只怕也没人会信吧。那能怎么办呢人人都说自己是老臣,可老臣才要命呢。老臣, 就意味着跟新帝没有交情, 没有交情就意味着没有特权可用。

  要想保命,要想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好似给自己的选择并不多。

  这位五阿哥年纪不大,但这心肠却也歹毒的很,是个能下去狠手的主儿。如今给自己的是敬酒, 要是不吃, 可就成了罚酒了。

  于是坐在桌边, 踏踏实实的将点心和茶水都吃了。然后就开始研磨,自己独自里这点料子,不扒出来只怕这位五阿哥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别说什么账了债务消,这位说到底才十二岁,一句顽童胡闹,这承诺就半点不作数了。跟皇家的人说什么君子不君子,纯属扯淡。

  小路子过来收点心盘子和茶水,眼睛朝李煦写着的东西上瞄了一眼就收回了,回去就跟弘昼说“到底是先帝老臣,端是识时务。”

  弘昼撇撇嘴,翻了个身就睡着了。船上晃晃悠悠的,早想睡了。

  小路子给主子盖好,这才转身出来,他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间。

  李卫等着小路子出来,问了小主子的情况,对小路子也及其客气,“有什么状况就喊一声,外面有人守着,没有人能惊扰小主子”

  小路子赶紧谢了,他朝甲板上看了一眼,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船舱的窗户上边上也守着人,他不由的咋舌,“这是怎么了怕跑了”可这能跑到哪里去呢这在湖上漂着呢,还真能游泳回去这么冷的天,又在湖中心,谁这么好的水性

  李卫摆摆手,“不是怕跑了,是怕有些人想的多,直接寻死了。”

  小路子愕然,这事吧,还真别说。人死账消嘛有些人估摸着是还不起那些亏空,有些嘛,估计是想死了干净,死了就把家财留给子孙了。

  可哪里知道,这位李大人把他们求死的道都给堵上了。

  “您忙您忙”小路子点头哈腰的,深觉李大人也是值得敬畏的人。

  他回去之后想了想还是在自家主子耳边小声将事情说了。弘昼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就行了。这奴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卫叫这么多人守着,看不光是为了这个。在巡抚和布政使之上,还有总督呢。

  巡抚和布政使说起来只是一省要员,可总督却是封疆大吏。手里捏着江南数省军政大权,对绿营等是有调兵权的。自己这不哼不哈的将一省的官员都提溜出来漂湖上了,那位总督大人今儿得不到消息,明儿估计也能得到消息。甚至可能更快,要是今晚得到消息,说不得敢在明儿早上就能赶来。

  到时候碰面人家要人怎么办越过人家办人家的下属,这事不规矩。可要是规矩着来,这事成不了。总督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事,他自己怎么着也有个不查的罪过的。自己再是钦差,再是皇子,可也是个不到十二岁还算是幼子的光头阿哥,真以后人家不会来硬的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些。

  所以这事啊,只能是速战速决。

  “过了子时,就叫爷起来。”弘昼又翻了个身,这才真睡了。

  小路子却不敢睡,巴巴的看着手里的怀表。还不忘悄悄的出去,告诉了李卫和弘晸几个阿哥一声。

  子时一到,小路子的脚步声一响,弘昼就自己醒了。

  小路子拿了热帕子过来给主子净面,“李大人和三位爷都在外面等着了。”

  “带人。”弘昼随意将脸一抹,“赶在天亮前回京。”

  “怎么带”弘暄在外面听见了就扬声问了一句,“按咱们手里的名册”

  “不”弘昼从里面出来,抬手理了理辫子,也不重新梳了,指了指外面示意其他人跟上,“挨个问。看看他们都能说出些什么。”

  可这从凌晨一直问到天快亮了,问是问完了,他却也犯愁了。

  为什么

  名单上的人是没跑的。见是被同僚或是上司给卖了,否认倒是没否认,否认也没什么意思。说到底五阿哥就是想要钱而已。拿了钱了,帐就了了。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尽管这事吧,听起来不像是真的。可一是江南确实需要稳定,二是除了相信没有别的办法,到底是心存侥幸了。

  有了口供,这事就好办了。再想反口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小船是一趟一趟的往出送消息,外面自有李卫安排的人去取银子。这些事情不用弘昼操心。

  要他操心的是,好些原本没事的人,名单上就没有的,他还以为是好官的人,心理素质不过关,还没怎么问呢,自己就撂了。

  一位老县令,给弘昼的印象特别深刻,进来就跪了,“老臣错了,老臣对不起先帝,老臣愧对皇上,老臣万死难赎其罪”然后就痛哭流涕,说自己每年收盐商多少,收丝绸商人多少等等,弘晸记得都手疼,“这些人有些人跟臣的上司都极为亲厚,是上官一遍又一遍叮嘱叫臣关照过的人,臣能怎么办呢自己不关照,这位子轮不到臣来坐。可臣关照了,人家送来了礼,这不受就是得罪人了。人家就该多想了。但臣发誓,那些银子里,没有一分一毫是民脂民膏”

  可这受贿也是罪啊

  弘暾有些不忍,在人走后,他低声道“这个人咱们之前打听江南官员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在老百姓口中,口碑还是不错的。”名单上又没有这个人,因此,他一直以为这是个清官。谁想到呢

  弘昼挠头,上上下下的,一听说拿银子就能过往不究,一个个的都能拿出银子,并且口口声声的嚷着,过了今儿,他们一定洗心革面,永不再犯。

  可他们太利索的,利索的弘昼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难不成还能把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带回去

  这绝对不行。

  如此不可能不乱。

  怎么办呢

  李卫叫人拿着条子取银子了,这才转脸看弘昼,“五阿哥,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该怎么办

  拿个主意

  弘昼看着弘晸他们轮流记下来的一xiang zi东西,咬牙道“名单上的人带走,不在名单上的人全都安置在另一条船上,先行放走,放他们去任上。”也叫他们将自己这边只要银子不算账的政策传到某些人耳中去。“至于名单上的人,从另一条水路,直接押解回京。”

  弘暄急道“五阿哥,这里面可没有清官啊”

  这我还能不知道。

  弘昼没法跟他解释,咬牙道“就这么办,出了事我顶着。”

  李卫点头,“奴才送小主子过了这段河道,之后返回取银子,不日定带着银子回京。”

  只要到了运河地界,就安全了。谁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如今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

  弘昼没有异议,“马上安排,不要耽搁。”

  一路疾行,进了运河河道,弘昼站在甲板上,还能看见后面好几辆追在后面的快船。

  弘晸这会子终于发现问题了,“咱这是什么船好快的速度”

  弘暾这娃厚道,看着李卫带着俩侍卫告辞换小船离开,就有几分担心,“他一个人没事吧”

  弘昼摇摇头,皇阿玛敢叫李卫出来,就证明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这河鲜不错,回了京城,就难吃这么新鲜的。”说着,就叫人拿了吊杆,“把炭盆跟铜锅拿来,边吃边涮,才真是好滋味。”

  弘暄立马跳出来响应,“再拿个铁架子出来,烤着吃。”

  论起吃喝玩乐,这可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四个人吃吃喝喝,全然把李卫抛在了脑后。

  小路子站在船头,远远的眺望这位李大人的船慢慢变成了黑点,心里不由的一叹,这位李卫大人他行吗

  “他行”四爷拿着李卫送来的加急奏折,斩钉截铁的回答林雨桐。说着就起身去了书桌前。

  “写什么”林雨桐跟过去,直接上手给他研磨。

  “给两江总督唐文尧的圣旨。”四爷说着,手里却没停。

  林雨桐看了两眼,竟是一份斥责的旨意。随即她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两江总督管辖三省的军政要务,而以江苏最为紧要。江苏不仅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也是整个大清国迄今为止最富饶的粮仓,称之为钱袋子也不为过。弘昼此番,拿下的几乎是整个江苏的官员。这个事情何止是大,简直是要捅破天了。唐文尧有没有责任这责任大了去了。要是先叫他知道了消息,弘昼和李卫根本就不可能顺利的将事情办下来。不管这个唐文尧本身有没有问题,作为主管官员,捂着要比揭盖子的可能大的多。他现在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连他一起给拿下了。

  这个时候,一道申斥的折子,比一道安抚的折子有用。当官的不怕上面骂,就怕上面连骂也不骂。骂了,上面的气就算是出了,这事即便没过去,但没什么大事了。可要是不骂,那就是憋着大招呢。

  所以,四爷用一道申斥的折子安抚唐文尧,就是在给李卫解围呢。

  “这个人只怕也不怎么清白。”林雨桐说着,就将四爷写好的兄弟吹了吹,然后轻轻的拿起放在一边,示意苏培盛注意着些。

  四爷呵呵就笑,“府里大小老婆三十六个,他那点俸禄是养不起的。”

  只是现在暂时不能动。

  这次这些孩子闹出的动静已经够大了。

  林雨桐倒是担心弘昼,“这一行四个孩子,不光有咱们弘昼”人家那孩子也是宝贝。

  “十三已经安排人去接应了。”四爷说着就吩咐苏培盛,“叫张伯行和张鹏翮。”

  张伯行是礼部尚书,曾任江苏巡抚,最闪耀的政绩也是在江苏巡抚任上,那时还是康熙四十五年左右的事,时任两江总督的噶礼tan bs   而张鹏翮如今是文华阁大学士,是先帝下江南提拔的官员之一,先帝曾夸他说天下廉吏无出其右者,可见其清廉之名有多盛。既然是先帝下江南考察提拔起来的官员,那么他曾经在江南为官,还一度被提拔为两江总督,后来才任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六部转悠了一半,如今为文华阁大学士,就相当于丞相了。

  将这两人的履历在心里过了一遍,林雨桐心里就有数了。四爷打算叫这两人主审江苏tan bs   不好见外臣,林雨桐就从书房出来,朝后面去了。

  “主子。”碧桃替代紫竹,成了身边最后得力的大丫头,“主子,张公公回来了,奴婢见主子还没回来,就叫他先下去换衣裳了。”

  林雨桐脱大衣服的手就顿住了,这么说是张起麟回来了“等他换好衣服带过来。”

  碧桃应了一声就下去了,林雨桐一杯茶水还没晾凉,张起麟就急匆匆进来了,“主子娘娘”

  “别多礼了。”林雨桐叫起,直接问道,“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大致清楚了。”张起麟起身,见屋里没有其他伺候的人,这才低声说了,“岳兴阿并没有当差,跟佟三爷父子关系淡漠的很。倒是跟夸岱大人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岳兴阿是隆科多跟原配所生的儿子,夸岱是隔房的堂伯。

  “夸岱为人如何”林雨桐问起了这个人来。

  张起麟没有犹豫,只道“多有怀念佟相之言”

  佟相,是指佟国维吧。

  怀念佟国维在朝时佟家的显赫。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隆科多再风光,这份风光到不了他的堂兄身上。对现在有几分怨怼,原也不算稀奇。

  林雨桐点点头,“听说这位佟三爷跟那位叫李四的侍妾,有个儿子”

  “是”张起麟不明白娘娘为什么对佟三爷的家事这么感兴趣,但该打听的,主子可能感情去的东西他都去打听了,“这位少爷叫玉柱,如今是内侍卫加封銮仪使”

  銮仪使,就是皇上出行的仪仗队。一年当不了几次差,但次次都能在人前露脸,活儿轻松体面,俸禄赏银不少,这可是不少王公贵戚都抢着给子弟安排的去处。

  长子无所事事,次子却在銮仪使任上。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张起麟好似知道林雨桐在想什么似得,直接道“听说那小妾曾在外面扬言要将他的儿子承袭一等公的爵位,后来不知道这位岳兴阿怎么说动了夸岱,说动了族里,这事才暂时搁置了。”

  有嫡长子在,哪里有叫庶子继承爵位的道理。族里会干涉,但这岳兴阿倒也不全是笨蛋。

  张起麟又低声禀报了一件事,“岳兴阿的夫人,是夸岱夫人的娘家侄女。”

  难怪呢。

  “这兄弟俩性情如何”林雨桐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

  张起麟知道,皇后娘娘问的不光是性情,还有关系。

  他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这才谨慎的道“岳兴阿性情温和,不爱惹事,在外面甚少能打听到他的消息,就算是佟三爷如今如日中天,说起这位大少爷的人也极少”

  性情温和,就代表着攻击力不足,不爱惹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惯于退让,为人有几分怯懦。在外面很少听道他的消息,这证明隆科多对这个儿子确实不怎么上心,也不怎么看重,而岳兴阿对此似乎也接受良好,为人处世十分低调。

  “至于玉柱”张起麟顿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这位少爷并不似他的阿玛额娘,为人张扬但却不跋扈,顽劣但并无欺男霸女等过激之事”

  林雨桐有些诧异,这是说李四儿的儿子有些淘气,但却并不坏。

  张起麟迎着林雨桐的视线,还是点点头,“这俩兄弟的关系还算是融洽,前不久岳兴阿跟被人欺负,还是玉柱帮着给讨回的公道甚至为了爵位的事情,玉柱找了族里,说本该就是他大哥的,为此李四儿还病了一场”

  哈这要是真的,这可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知道了”林雨桐摆摆手,“下去吧。”

  张起麟站起来默默地退了出去。

  林雨桐闲闲的摆着桌上的棋子,佟家的事说起来还真是有两分意思。尤其是岳兴阿,这个人或许可以用用,她将手里的棋子摆在棋盘一脚上,这一枚不起眼的棋子,放在这里会起什么作用呢。

  正想的出神,碧桃进来低声道“裕嫔砸长春宫,已经等着小半个时辰了。”

  耿氏

  这已经是弘昼离京城之后她第十八次求见了。

  虽然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但像是耿氏这样的,只愿意将孩子拴在身边求平安,绝对算是极少数了。

  过去了,果然见耿氏面色尴尬的等在大厅里,下面伺候的没怠慢,弘时的媳妇董鄂氏还在一边陪着。

  林雨桐进来就打发董鄂氏,“去吧弘时一个人弄不了”这两口子这几天都在暖棚里泡着,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不过董鄂氏是挺高兴的,难得夫妻俩能一块待着的。毕竟是成了年的儿子,一个人往嫡母宫里跑,不合规矩。不管是愿意不愿意,反正是必须带着媳妇的。为此董鄂氏对林雨桐是感恩戴德的。

  这会子见林雨桐叫她去,她转身亲自奉了茶,这才退了出去。

  耿氏尴尬的笑笑“三福晋真是孝顺”

  孝顺不孝顺的这个在皇家没法说,不是不孝顺,是不敢不孝顺。再者,躲到自己这里了,就不用面对齐妃了。

  林雨桐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吧”看着耿氏坐了这才道“知道你担心弘昼,但弘昼不光是你的儿子,也是万岁爷的儿子。他得先是万岁爷的儿子,先是整个大清朝的五阿哥,之后才能是你裕嫔的儿子。这个道理你是明白人,早该懂的。生在皇家,安享富贵尊荣,必然有责任和义务,这是逃避不了的事。”

  “妾惶恐。”耿氏有几分慌张的站起来,皇家这话可以说是训诫了。她只是想叫孩子安分守己,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哪里错了

  林雨桐叹了一声,“坐着吧。”她觉得今儿得把话往透了说,“耿氏,这要是放在一般人家,儿子大了,做父母的最担心什么”

  “最担心”耿氏抿了抿嘴角,“最担心的就是不走正道,不能自立,不能养家糊口。”

  “是啊”林雨桐认可她的话,“生在皇家,走了歪道就会要命。但自立自立这全都不用担心,养家糊口这事压根就不用想,反正有爷在呢,有他皇阿玛给的身份,能保证他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但是耿氏啊你问过孩子吗他想成为一个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过吗他能成为你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耿氏哑然,抿着嘴没有说话。

  林雨桐还要再说,碧桃就进来了,说是慈宁宫的平嬷嬷来了。

  “快请。”林雨桐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以示尊重。

  耿氏跟着起身,站在林雨桐身后,显得有些局促。

  平嬷嬷进来见了礼,就道“皇后娘娘,太后有口谕给裕嫔。”

  给耿氏

  林雨桐愕然,耿氏脸都白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平嬷嬷面无表情,用太后的口吻道“耿氏,五阿哥是皇上的皇阿哥,有皇上管束,有皇后教养,有上书房的先生教导。哀家现在问你,你知道你是谁吗”

  耿氏额头贴在地上,不敢说话。

  林雨桐心里叹了一声,耿氏最近确实有些过了,一天三趟的往长春宫跑,没有这样的道理。自己不是不能管束,实在是毕竟是人家孩子的亲妈,怎么管都不算错的。自己和四爷是能体谅的都体谅了。可是太后却无法体谅。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皇后没有嫡子,不想得罪有子的妃嫔吧。这是过来给自己撑腰来了。想起来也是,太后曾经对四爷和十四,两个儿子她哪个都没掺和过教养之事。一切都是先帝说什么是什么,从来没有逾矩过。

  也是就是一般人家的庶子,也没有叫姨娘教导的道理。还不是嫡母说什么是什么。有时候耿氏在这方面未必比的上李氏。

  就是现在的弘时,一天到头带着福晋在自己这边,李氏说什么了连问都没问过。

  耿氏要是干涉弘昼跟自己亲近,那还罢了,这都是小事。可如今她干涉的是大事,是朝廷大事。查tan bs   添乱嘛这不是

  关心则乱,说的就是耿氏这样的。

  于是太后说话了。十分干脆的将话说透了,你口口声声叫弘昼紧守本分,你自己还记得你是谁,是什么身份,本分是什么吗

  耿氏哪里听过这样的话,一句话问出来,大冷天的汗马上就下来了。

  不过太后也算是给耿氏留脸了,只叫人宣了口谕,还只在林雨桐宫里。知qg ren不多,谁也不说,也闹不到外头去。

  这就是太后做事厚道的地方了。

  看着耿氏狼狈而去,林雨桐这才吩咐下去,“谁敢在外面多嘴,就去慎刑司待着去。”说完才笑着让平嬷嬷,“坐下喝杯茶,今年的冬茶不错”

  “不了”平嬷嬷笑的一脸谦卑,“知道娘娘忙,奴婢就不打扰了,回去还要跟太后复命呢。”

  林雨桐叫碧桃亲自将人送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有时间自己太民主,太好说话了,对管理后宫,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处。

  平嬷嬷回去就对太后将事情前前后后的都学了一遍“皇后下旨不叫外传,看来您说的对,不用特意说明皇后也会这么做。这位的确算是个厚道人。”

  太后笑了笑“厚道点好,厚道点,这些孩子的日子就好过。”说着,眉头又皱起来了,“永寿宫那个就是想管的太多了,要是耿氏也跟她学,好好的孩子非得给教坏了不可。”

  这是太后对熹嫔不满了。

  平嬷嬷心说,这位别的不说,就是太着急了些。太后见了几个娘家人,熹嫔就巴巴的shang n请安来了。为的什么,不就是太后娘家带了两个侄孙女过来吗打的什么主意,太后能不知道。一辈子在宫里,没背的事,竟琢磨人了。

  她劝道“您啊,才说了太妃们出宫不得清净,您这会子又跟着操心起来了。何苦呢”

  太后摆摆手,“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老四现在是”把六阿哥弘晟往这里一放,聪明人不会多想,那笨蛋可不得想多了吗还以为自己得多偏着这孩子呢两岁大的孩子,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就是偏了,能养几年,等的到孩子长大不这都是老四给找了的麻烦。这不还得受着吗说着话,就想起什么似得马上顿住了,“弘昼什么时候回宫回来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本事好意,叫孩子误解了就不好了。

  平嬷嬷心里苦笑,其实太后完全不用做这么周到。亲儿子当了皇帝,她有随心所欲的权力,可看这样子,反倒更谨慎了。

  人最经不住念叨,这不,这么多人盼着念着,弘昼终于在腊月初八这一天回来了。

  腊八粥有啊,甜的咸的各色的都有,但哪里顾得上喝

  弘昼此刻跪在四爷面前,边上就放着一xiang zi据说是摁了手印的口供。

  “起来说话。”四爷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弘昼,不免失笑。暖阁里铺着地龙,地板上又铺着厚厚的毯子,他跪着,但屁股却坐在他自己的小腿上,累不着他。倒是起来说话,还得站着,所以,他规矩的很,宁可跪着却绝不起来。他没难为这孩子的椅子,“炕上坐吧。”

  弘昼不敢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办的事到底是算成了还是没成。最近这几天,消息还是传到了京城。京城都哗然了。

  有这么办事的吗把文武大臣全都圈到船上,搁在湖中间问话。这敢不说吗这不说还得被扔进水里泡着

  耸人听闻啊

  有人说这些口供全都不作数的,这虽然不是刑讯逼供,但性质也差不多。这样来的口供哪里能成为呈堂证供。有的就比较温和和中庸了,只说能作为参考,却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

  更有御史弹劾,四爷面前的折子都被堆满了。有的是劝谏的,劝四爷不能任人唯亲,不能因为五阿哥是皇子,就偏听偏信。有的则说五阿哥年幼,做事全凭一腔好恶,应该将带回京城的官员送回任上,并且给予补偿。

  弘昼没回京城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因此倒也不惊奇,就算是有什么办错的,一句还是孩子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可真正叫他害怕的是另一件事,“江南guan chanan u之风之盛,叫儿子惊诧”他将那些原本没打算查的人招供的事也一并说了,“这些人有罪,而且罪不容赦。但儿子还是做主,先将银子收了回来,至于人,却放了回去”说着,就小心打量四爷的脸色,“带回京城的,依旧是您给儿子的那份名单上的人另外,李煦另有一份奏报,请皇阿玛预览。”

  四爷见他不起来,也就不再叫了,爱跪就跪着吧。

  他接过弘昼递上来的奏折,没急着看,不用看也知道李煦会写些什么。不过是回忆先帝,叫自己看在先帝的面上念点旧情。然后就是报效新君的决心,最后肯定是将肚子里的那点料,挑了些拿得出手的都写了出来,希望自己看在他一片所谓的忠心的份上,网开一面。

  顺手往边上一撇,四爷却看向弘昼,问起了他私自放了一部分人的事,“怎么想的说说。”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弘昼瞥了一眼四爷,见这表情不像是生气,这才又壮了胆子,“皇阿玛,儿臣也没怎么想第一,就是要听皇阿玛的话。皇阿玛说事情得办,但江南不能乱。那儿子就先把事情办了。要办什么事情,一个是贪官,另一个就是银子。儿子以为,银子的事比贪官更为紧要。但贪官不杀,不足以警示人心,不足以平息民怨。还有一句话,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连当官的都是如此,更不要说皇阿玛您了。这是您登基以来的第一把火,无论如何都要点着的。所以,哪怕这贪官没有银子要紧,但该办的还是要办。”

  四爷点点头,一般人可不敢说这样的话。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说白了,不就是立威吗这个威不管如何都要立起来了,所以整治大批的贪官虽然又一定的政治风险,但他还是办了。他也说了,他把重心放在了银子上。为什么要银子,那是因为战事需要。在他的心里,衡量轻重的标准也就有了。在内患与外忧并存时,搁置内患,先解除外忧。

  他没有言语,示意弘昼继续往下说。

  “第二,还是要听皇阿玛的话。皇阿玛说江南不能乱,那这江南就必须不能乱。要是将江苏一声的官员全都给撸了带回来,那结果是江南的官员人人自危,江南的百姓惶惶不安。因此,儿子将人放了,不是要放过他们,而是想延后再说。这些人私德有亏,但于大事大非上并无明显过错,因此,儿子觉得,暂缓一步,给朝廷点时间,是明智的。”

  “第三”弘昼小心的看了看四爷,“第三,依然是要听皇阿玛的话”【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