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都市小说 > 敛财人生[综]. > 734.民国旧影(21)三合一
  民国旧影21

  六块钱一瓶的斧头牌三星白兰地, 配着中餐,这种感觉其实有点奇怪。再看看喝酒的间歇,这些个男人手里拿着的粗大的茄力克香烟, 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但是,在当下, 一桌席面能换二百块的赏钱,就证明这算是顶级的席面配备了。

  正说着话呢,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长袍偏有拄着文明棍的精瘦男子走了进来, 往陈挺这边一看, 就拱手“哎呦来晚了来晚了。陈兄勿怪。”

  陈挺脸上瞬间就绽放了起来, 起身就迎“您能来, 就是赏脸,快里面请。我这就叫人重整席面。”十分的给面子。

  那人摆摆手“实不相瞒,今儿是有事脱不开身, 我是跟一个朋友吃过饭才过来的。你老兄下了帖子, 说什么也得走一趟。”说的十分客气, 但这晚到的意思, 林雨桐大约也琢磨明白了。不得不给陈挺面子, 但是又不想跟此次来的其他客人交际, 所以避开了晚的时间和酒宴,现在才来。

  果然, 陈挺呵呵直笑, 请这人去另一边窄炕上去了。这窄炕是林雨桐觉得炕窄才这个叫的, 其实人家有个专属的名字, 叫烟炕。

  陈挺在那边不知道给那人说了什么,这两人就都朝四爷看来,陈挺招手叫四爷过去。四爷起身,却在林雨桐的手上压了压,又比划了几下。林雨桐微微点头,只拿着筷子夹菜吃,眼睛却注意着那一边。

  见陈挺拉着四爷要往烟炕上做,四爷摆摆手,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而陈挺则横在烟炕上,那人也横在他的对面。不大功夫,雅间里进来好几个十一二岁样子的小姑娘,林雨桐之前还以为是伺候的小丫头,可紧跟着就觉得不对,这些孩子从走路的姿态到脸上的神情,都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应该有的。等看到她们笑着爬在那客人的身旁,像一群猴子缠绕一般,有的敲背,有的捶腿,有的捏脚,清脆的娇笑声和男人的笑谑之声不断的传过来。林雨桐这才知道,这些小姑娘是书寓里的小先生,也就是雏妓。她心里厌恶,朝这个人看去,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但细看他的穿着,应该也算是富豪了。又见他外面的大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里面只穿了一身格子纺绸上下装,右手指上戴了一只钻戒,左手指上戴了一个翡翠戒。这打扮看着还真有些熟悉,再一细看,陈挺连同自己身后的那一桌客人,手上也都带着戒指,只是成色不同罢了。她这才恍然,原来这样的打扮,也是身份和身价的一个象征。

  “小兄弟没来过吧”画眉的声音传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悄莫声息的坐到了自己身边。林雨桐没搭理她,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了得,刚才瞧着马祥还算清醒,才多大一会子功夫,她就把马祥给灌醉了。

  画眉见他关注对面,就笑道“你不认识那位客人吧,她可是咱们这里的常客。”

  林雨桐扭头问道“那你怎么不过去伺候”

  “冯高参可是只喜欢年轻些的,这个你懂得吧”画眉说着,就捂嘴笑了起来。

  林雨桐朝那些小姑娘看了一眼,自然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却装傻的道“高参是什么人名吗”

  画眉又笑“高参就是幕僚,是师爷”

  “谁的师爷这么厉害”林雨桐装傻又问了一句。

  这画眉刚要说话,似乎想起有些不妥当一般,呵呵的笑笑,拿着酒壶给林雨桐斟酒“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她是不方便说吧。

  四爷之前露出也除掉陈挺的意思,刚才走的时候又叫自己先别着急,那是不是说他也想弄清楚这个人的来历呢。

  如今知道这人是这里的常客,这个倒是好办了。

  她端起酒杯将酒喝了,也不去管这威士忌从酒壶里倒到酒杯里的那种别扭感了,然后扭头问画眉“我想出去方便,要下楼吗”

  画眉笑了两声“对去楼下后院。”那是下人们去的地方,其实这屏风后就有入厕间,里面有恭桶,更有专人处理伺候。但这小伙子土里土气的,她一句话就将人给支应出去了。

  这可正中下怀。

  林雨桐起身,四爷就看了过来。她给四爷打了个手势,见四爷点头,这才起身出门。显然,陈挺这人很谨慎。要叫四爷知道他身后的背景深,又不想叫四爷越过他攀高枝最后再将他甩开。所以,他一定没给四爷引荐这个人,可见其防备的有多厉害。

  从屋里出来,觉得空气都清新了。站在二楼的过道里,就能看到一楼大堂的情形。一个个方桌上个人坐着,每人身边都坐着或是倚着一个女人。如今是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这个女人没有拿团扇,到是每个人手里都捏着帕子,各色各样的都有。那每每挥动之间,好似都有暗香浮动。难怪男人们喜欢这里。这里的气氛,真的很容易叫人忘却烦恼。

  她正想下楼,找个人随便打听一下那个所谓的常客。刚抬腿要走,就见楼梯上上来一个人,正是萧红。

  她神色一动,手里就拿出两块钱来。过道里人来人往跑堂的,进出的客人,还有一个个赶场子似得女人。林雨桐站在这里,人家还以为是谁家带来的小厮,也没人在意。等萧红从林雨桐身边过去,林雨桐才弯下腰,要死捡钱一眼,“嗳大姐,你的钱掉了。”

  说着,就直起身,将钱递了过去。

  萧红本是惯性的回头,她并不知道这大姐是喊谁。可等看到林雨桐手里拿着两块钱看的确实是自己的时候,她有些愕然。在自家的堂子里身上肯定是不会带钱的。在说了,她今晚没接客,一毛钱都没赚,哪里会有钱掉下她左右看看,赶紧一把握住林雨桐的手,不叫那钱露出来“小兄弟,做人不能太老实。这钱是你捡的,便是你的。别说没看见施主,就是看见了谁掉了钱,你只捡了别声张就是。现在这世道,你当好人人家还当你傻”

  林雨桐心说,这姑娘心里不是都挺明白的吗

  可她还没说话,一边房间那本家矮胖的女人就出来了,见两人手拉手的,顿时眉毛都立起来了,三两步走过来,脸上气恼,但却能强压住脾气,对林雨桐道“小哥儿,咱们这地方,那姑娘可没有平白陪人的道理。哪怕是说句话,拉个手”眼睛往两人拉着的手上一看,暗示意味十分明显,“那都是要花钱的。”

  林雨桐挣脱开来,露出两块钱来。

  这本家马上就笑意盈盈,刚伸手要拿,萧红就挡住了,“妈妈,这小哥儿要我陪她,我实在是没精神,叫他改日在来的。”说着,就示意林雨桐赶紧将钱给收起来。

  “你放屁”叫成本家也改变不是老鸨子的本性,她压低着嗓子怕惊动其他的客人,那话像是从牙齿缝隙里露出来的似得,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有多久没接客了今儿不舒服,明儿没精神,告诉你,老娘这么可不白养活人。”

  林雨桐赶紧将钱塞过去“行了,这姐姐今晚归我了。”

  本家那胖脸上就露出太阳花一般的笑,“好的好的”一把将钱抓去了,这才用眼神威胁萧红,“伺候不好我扒了你的皮。”

  萧红的帕子攥的紧紧的,不情不愿的带着林雨去了她的房间。这房间很小,一张大床,粉红的帷帐,床边是个梳妆台,另一边放着脸盆架。再就是一个圆桌几个圆凳,圆桌上一套茶具,别的就没有了。

  见林雨桐愣愣的看,萧红就解衣服扣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好似一下子就变成了行尸走肉。林雨桐摆摆手,“大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找你说说话。”

  萧红一愣,“不上床”

  这话加上两边隔壁传来的呻吟之声,实在是太暧昧。林雨桐也不想耽搁时间,只想快点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于是就道“钱也不是我的,这两块钱要是叫大姐这几天的日子好过些,那也算是值了。你要是觉得过不去,我正好有点事跟你打听。”

  “你说。”萧红将扣子扣上,指了指外面,“这堂子里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林雨桐就笑“我刚才听见有人叫高参,可转眼就不见人了。我就想打听打听我有一个同乡叫高参,他出来好些年了,家里一直没他的消息,他老娘眼睛哭瞎了就只盼着儿子回去。我就想问问,万一要是呢。”

  “小兄弟还真是个热心肠。”萧红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你说的那个高参,不是叫高参。人家那是军部刘司令的幕僚,这半年都在京城,不知道是有什么公干。人家那高参,跟官称差不多,是高级参谋的意思。”

  军部刘司令。

  林雨桐将名字记下来。他也不说话,只听着萧红说,“这冯高参每隔一两天就会过来,喜欢那群小丫头片子,等闲是不叫堂子里的姑娘过去伺候的。除非要招待客人的时候。他不好酒,但是抽烟,不是好烟不行。要是有马蹄烟就更好了。咱们这里,一般是什么烟都能弄到的,所以她常来。”

  所谓“马蹄土”,就是说那形状就像马的足蹄,是印度产的最上品烟土,如今的价格,大概是一两马蹄土相等于白银五两,不是豪富那绝对是吃不起的,而且出产不多,物以稀为贵,这身价可不就这么给抬高了。

  以前在沪上的她也好奇过这玩意,还专门打听过。毕竟书上写的可没那么详细。再加上,如今文人雅士很多都吸食,因为并不犯禁,鸦片烟亦公开发售。京城卖这玩意的,林雨桐并不了解。只知道沪上最有名的一家烟土批发商是“郑洽记”,零售而规模最大的是石路上的一家“老延龄”,这家的铺面好像银行一般宽阔,门口阔大的红木柜面。当然了,每条街道上都有一两家小的零售铺,卖的最多的是烟霞烟,其时每一小罐是两毛,里面的鸦片的净重是一钱。又有一种是香江来的“公烟”,用黄铜制成的小盒装,每盒也是小洋二角,一样的价钱,但是重量却只有半钱的样子。有些文人聚会,夜夜高朋满座,一碗上要烧掉好几盒。不过这些跟马蹄土比起来,价钱实在是平民的很。

  两地的物价虽有差异,但想来也出不了大码子。这家仙乐楼,样样都务求最好的,难怪客似云来。

  又说了一会子话,将能打听的都打听了,这才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走就要走。

  萧红倒是不好意思了“下回来别花钱了,想找我说话就过来。”

  林雨桐应了一声,就从这屋子的出来,回到那边包厢的时候,就见陈挺正拉着这位冯高参正对着四爷说什么。

  四爷见林雨桐回来了,就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这是说要是有机会,就可以动手了。

  要叫这两人死,还不能沾染到自己身上,更不能叫人就这么当场死亡,这还是需要点技巧的。

  一个莫名其妙死了的徐丽华已经够惹眼了,不能叫这两人的死跟那女人的死又相似的地方。所以,这药就得谨慎的用。

  见没人注意自己,林雨桐又退了出去。眼瞧着有两个丫头端着烟枪等物要进屋子,她心里一动,伸手拦了拦“做什么的”

  前面这丫头白眼一翻“眼瞎啊”

  林雨桐往那托盘上一看“不是好的,我们老爷可不用。”

  “上好的马蹄烟,你瞧瞧。”后面那丫头哼笑一声,“你见过吗你”

  林雨桐将那小盖子打开,手指甲往里一弹,就又盖上了,“还真是好东西。进去吧。”

  说着,就让了俩丫头进去,自己个跟着进去朝四爷点点头。

  陈挺热情的请四爷抽烟,四爷起身告辞。

  那冯参将紧跟着要起身,可那口袋中叮叮当当地响起来。等他拿出来了,林雨桐才看明白,这是一只“打簧表”,也就是早年报时的名表,每到一个钟点,它就会自动报时,这东西林雨桐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可能林雨桐的视线太过灼热,这位冯参将哈哈一笑,很有些显摆的道“要不,给你看一看”说着,就把表除下递过来。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四爷摇摇头,“一个小伙计,没什么见识,见笑了。”

  “无妨无妨”姓冯的转脸看林雨桐“你既欢喜,我就连翡翠梗一起送给你吧。”

  翡翠梗是什么

  等拿过来一看,才发现表的下面还拖着两个翡翠垂梗,是表的牌子,上面的字雕刻在上面,音译为“汉密尔敦”。林雨桐听雷洋洋说过,这是如今最有名的手表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伙计显然不是这人是想拉拢四爷。

  四爷连连摆手“无功不能受禄,断断不敢接受。”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他笑着,“改明儿再给兄弟下帖子。”

  四爷应了,这才带着林雨桐出门。

  从楼下下来看了一下表,已经是过了晚上十点了。但是还有客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外面还停着许多卖小吃的摊子,黄包车夫一个挨着一个,守在这一片,应该是饿不死的。

  两辆黄包车,直接拉到学校门口。此时,学校里除了路灯下看书的学生,再没有被人。两人悄悄的路过,跟进回了筒子楼。

  “嗬这身上的味。”林雨桐抬起胳膊闻了闻袖子,“赶紧把衣服脱了洗澡。”

  说着话,就把大木桶给移了出来,注上热水。然后自己才进了里面去去洗澡。换了衣服出来,四爷已经洗好了在床上躺下了。她将木桶收拾进去,这才钻到被窝里。

  “成了吗”四爷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干头发。

  林雨桐嗯了一声“刚好碰见送烟的两个丫头,给熬煮好的烟土里家里一点料。能最大程度的激发药性。”

  生烟是要熬煮之后才能吸的,出来以后就成了膏状。加点东西看不出来。吸食一点是没有关系,可是催发了药性以后,是要中毒的。吸食过量的后果就是死人。等人真死了,这能赖谁抽大烟抽死的烟鬼每天都有,而且数量也还不少。

  四爷点点头“那就好。”

  “怎么这两人都不妥当”林雨桐急忙问道。

  “这两人劝我去辽东,说那里的厂子都是现成的,去了就能干。”四爷冷笑了一声,“这是把我当成了书呆子。”

  是啊辽东如今是倭国的地盘,去那里干,意思还不明白吗

  死有余辜

  “我打听了,说是这姓冯的是军部一位刘司令的高参,难道这位司令也”林雨桐紧跟着摇头,“应该不会吧。”

  “姓冯的在京城已经半年了,又不在金陵,说是有差事,可有差事的人怎么可能泡在堂子里不出来只能说他是那位刘司令所恶了。”

  那就好

  说着两句闲话,林雨桐又问起禁烟的事“清末禁烟还是有些成效的,可是如今呢,这势头反而越来越烈了。你看,就连茶楼菜馆子澡堂子都专门有了烟屋。好像有厕所的地方就有烟屋,这还了得了。这都成了生活的必须品了。我几次出门,看见路上的要饭的,也不知道怎么的都成了瘾君子了。你说这世道口号喊的再响亮,但是谁真的管了。”

  就是那么一码事,贩烟土的被逮住,按说都得枪毙。但是槐子在警察局啊,他们最知道这事了。一旦逮住,人放回去,但东西罚没。这罚没的东西哪儿去了还不是被上面的人拿出去交给了烟土馆子。警察署的头头,在这些卖烟土的铺子都是占着股份的,吃干股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四爷一下一下的给林雨桐擦头发,“如今都算是好的了。工党周之前为这个多方奔走,后来才有了如今这禁烟为主调的政策。以前呢弄了个什么烟土专卖,所谓的禁烟,变成了由烟贩子私营和国家主营的区别,只要能收税,那就卖筹集军饷,再加上各地军阀各自为政,什么来钱弄什么。不种粮食种罂粟,利益所驱而已。如今好容易政策对了,可是执行力不行啊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做成的事。”

  说着话,就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两人照常上课,也不去打听仙乐楼的事。反正不管成没成,不去打听才是最正确的。

  可四爷和林雨桐不去打听,却有人送消息上门了。

  林雨桐刚将午饭端上桌,门就被敲响了,“哥快进来。”怎么这个点来了。

  槐子进来就问“妹夫呢”

  四爷从书房出来“大哥来了,快坐。还没吃饭吧,一起。”

  林雨桐又去厨房多取了一双筷子。两人平时吃的简朴,俩菜一汤就足够了。槐子来了,这就太寒酸了。

  “有酒吗”槐子直接问道,“想跟妹夫喝一杯。”

  大中午的喝酒

  林雨桐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我去拿。”

  给两人把酒端出去,这才又回厨房炸花生米,又切了一块酱肘子。她在里面忙活,隐隐约约的能听见槐子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妹夫,说实话,我这妹妹真没辱没你的地方。这男人嘛,对外面好奇点无所谓,但是还是得把持住。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我爹去逛窑子又找窑姐,最后闹的是妻离子散”

  林雨桐恍然,原来四爷昨晚去仙乐楼被槐子知道了。想想似乎也对,槐子跟里面跑腿的活计仆妇好似都很熟,那些伙计未尝就没有见过四爷的。因此妹夫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这大舅子一晚上的功夫就知道了。如今过来,是给自己出头来警告四爷的吧。

  她将菜端出去,四爷就看林雨桐,好似在叫林雨桐出面解释。

  林雨桐呵呵干笑一声,附在槐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紧跟着槐子的脸色就变了,“昨晚死的那两个”跟你们有关

  要不然干嘛带着林雨桐去

  四爷没否认,“都死了吗”

  “死了。”槐子之前猛喝的那几口酒带来的半迷糊劲也一下子就没了,“昨儿半夜,整个人就抽过去了。没等救护车来,就都咽气了。听说是抽多了。”要不是自家妹子也去了,他也一定将两者联系不到一起。因此那些听说来的两人的症状,跟抽多了一模一样。

  林雨桐给两人盛饭,却看了四爷一眼。

  这动不动就杀人这事,还是要跟槐子解释一声。

  四爷倒也没瞒着,细细的说了。槐子也才愕然“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十分的惊讶。

  “我能做什么”他扭头四下看看,“既然你研究的东西那么重要,这个地方安全吗要不然还是回家住吧。咱们林家青壮年加起来,成百号人,你们又住在第三进,算是最中心的位子,绝对安全。保证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四爷摆手“那倒不用。暂时先就这样吧。如今一点成果都没有,说什么都早。”

  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而是这些成果想转化为实物,要走的路还和漫长。没厂房,没机器,没人才。要什么没什么。还是先从人才入手吧。

  槐子临走的时候,说是会在学校附近安排几个兄弟,叫他们放心。

  果然没两天,学校外面就有了卖卤肉的,一吃就是林家出品的。这玩意不贵,学生们偶尔也会买,瞧着生意还不错,又有几个拉黄包车,就停在附近。想来学校里一乱,他们都能冲进来。

  四爷叮嘱林雨桐“看着每月给这几个人点补贴,不能让人家白给咱们站岗。”

  林雨桐也是这么想的。一个月给他们三块钱外加一袋子面粉,这绝对不能算是少了。

  这天去了办公室,林雨桐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打量自己,等一抬头,就对上欧阳一一的视线。

  “有事”林雨桐挑眉问道。

  欧阳一一笑了笑,就摇了摇头。却转脸去和高寒说话。马祥搭了两次话,欧阳一一都没搭理,“欧阳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这话从何说起”欧阳一一显得很冷淡,“我最不喜欢那些看起来像是正人君子,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肮脏的人。”

  马祥脸上挂不住,蹭一下站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含沙射影说谁呢我怎么不是正人君子了”

  “正人君子会去仙乐楼那样的地方”她说着,语调了竟然还带着几分哽咽,好似马祥是负心汉,辜负了她一般。

  林雨桐的拿着手的笔继续写字,半点停顿都没有。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她就有心里准备,知道这个女人不那么好打发。如今重提仙乐楼,不知道又有什么意思。

  马祥刚才的火气被欧阳一一含泪的双眼一下子给扑灭了,他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看向林雨桐“这去仙乐楼也不定是做坏事,那天跟我一起去的还有林先生的先生,他也是受邀前去的。我们早早的都回来了。”

  欧阳看向林雨桐“林先生,是这样吗”

  林雨桐一副迷糊的样子,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那天晚上回来恼的不行,说是上当受骗了。我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问他他也不说,原来仙乐楼不是听戏的我们还以为那是一家新开的戏院呢。”

  这话说的

  马祥连连点头“对的对的我也以为是听戏去的。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我们就吃了个饭,玩了两圈牌。后来”

  欧阳似笑非笑的看马祥“后来你就拉着一个叫萧红的女人在里面逍遥了一晚上”

  “我当时是喝多了。”马祥诅咒发誓,“我真是喝多了。不信可以去问金先生。”

  “你可别拉上我先生,我先生回到家的时候才十点半刚过一点。”林雨桐马上不高兴,“你可别混赖我先生的名声,这个看门的人能证明。”

  欧阳一一眼睛一眯,按这个时间推算,也就是说金思烨从仙乐楼出来的时候,在十点左右。可陈挺却是在凌晨两点死的。即便当时吸食了烟土,也不会等到凌晨才发作。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十二点前后,有人又半诱惑的叫他再吸食了一次。人家幻境当中的时候,很可能被人误导。又或者说,在这个时间点前后,吃的东西喝的东西被人家里料进去,当然了,点燃的香料也有可能。但这至少排除了金思烨的嫌疑。

  她跟陈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对于吸食那玩意,陈挺很自制。那是个惜命的人。另一个姓冯的如何,她说不好,但是陈挺主动吸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要是按照这个想法往下推,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害陈挺的目的是什么呢没道理嘛毕竟连陈挺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细。

  看来,这还真成了一个无头案了

  她有些懊恼,但却没露出来,只对马祥冷哼一声“你以后不要找我,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人家金先生都能不留恋花丛,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人家那姐儿可是不愿意,是你非拉着人家不撒手的”

  林雨桐诧异的看向欧阳一一“欧阳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看了半天戏的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马上朝欧阳一一看过去。是啊那种地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欧阳一一顿了一下才道“我哥哥在警察厅,昨晚出了人命案,就是他们去处理的。那些笔录,我可都看见了。”

  林雨桐从这里得到一个信息,警察局有人跟欧阳一一这边的人接触过。即便这人不知道跟他接触的是倭国人,但是有了这一条线索,就能找到这个跟警察局走关系的人,进而找到他们的老巢。

  她心里这么盘算着,脸上却带着几分羡慕来“欧阳小姐真是神通广大,看来咱们可得好好巴结巴结你了。这以后有用到你的地方,你可别推辞。”

  这话一说,几个人都笑了。你三言,他两语的跟对方套起近乎来。

  她其实试图跟踪过田芳,但是一出门,林雨桐就知道这种办法行不通,田芳只要一出学校,这前后跟着她的人总在个。而且她出门都是有规律的,那些人想来也是定时来接她的。所以,尝试过一次,见实在不可行,她马上就放弃,改道去了其他的地方。不敢引起对方的警觉。如果能从警察局那边入手,那就再好没有了。至少牵扯不到自己和四爷身上。另外,只怕也不能叫槐子插手。

  因为心里有这个事,所以这个周末,四爷和林雨桐一起回了林家的小院子。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见槐子还没回来,两人就将门关上了,明儿再说也一样。

  四爷站在廊下,对着院子当中间长出来的一株槐子苗子道“怎么不把这玩意砍了”哪里有院子里种槐树的,也不怕犯忌讳。

  林雨桐凑过去一看。“哎呦,还真是槐树。之前发出枝芽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就没管它,如今叶子长全了,这才瞧出来。”院子里平整,这应该是以前的埋下底下的老根发了新芽了。

  四爷马上伸手“拿一把铁锨给我。这玩意长在院子里太晦气了。”

  “那就得连老根都。”林雨桐将铁锨递过去,又把手电筒打开给照明,“这得挖多深啊”看着院子的平整样,以前怎么就没见发芽呢想起来还真是,这枯木逢春未必就是好事。

  四爷埋头挖他的“不管多深都得挖。”

  “要不我叫杨子过来帮忙”林雨桐说着就要起身。

  可谁知道刚把手电筒放在边上,就听见一声脆响,铁锹碰到东西了,还是个坚硬的东西。

  她赶紧把手电光打过去,“有石子”

  四爷蹲下伸手扒拉了几下,“不是好像是水缸。”

  水缸埋在下面干嘛只怕是碎片吧。

  “甭管是什么先把那晦气东西处理了。”林雨桐说着,就拿出铲子,打算把碎片清理出来。可谁知道上层的土一扒开,露出的水缸口是用胶泥封着的。那这绝对不是碎片。“会是什么”

  四爷一铁锨下去将封口拍开,里面的东西就这么露了出来【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