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陌生人在一旁看着自己钓鱼,蓝草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看身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钓鱼的男人,轻叹了一声,“夜殇,我不想钓鱼了,我想回去。”
“嗯。”夜殇轻嗯了一声,然后抖动了下鱼竿。
蓝草以为又有鱼上钩了,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
怎知好一会过去了,也没有见他钓起鱼来,她干脆起身,将桶里的鱼拎到河边准备放生。
“喂,你这个小姑娘是要把鱼放回水里去吗?”那个中年大叔好奇的跟了过来。
他都这么热情的看她们钓鱼好一会了,蓝草再无视人家,就太没有礼貌了。
她回头冲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是啊,我打算把它们放生。”
中年男子好奇的问,“这都是你老公钓的鱼吧?他那么辛苦钓来的鱼,你就这么放生了,不觉得可惜吗?”
“没有什么可惜的,我们刚才已经说好要把鱼放生了。”蓝草说着,就要把桶里的鱼儿往河里倒。
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桶,不让桶里的鱼儿落到河水里。
蓝草扭头,只见夜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微笑的盯着她,说。“我们还没有给鱼儿起名字呢。”
蓝草看了看桶里的鱼儿,欣然同意,“好啊,这里一共四条鱼,我们就叫他们最大的为大鱼,最小的为小鱼,剩下个头差不多的那两条,我们就按照长短叫他们长鱼和短鱼,这样又好记,又容易分辨,你说呢?”
“噗哧。”那中年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小姑娘真幽默,大鱼小鱼,长鱼短鱼,呵呵,要是鱼儿知道你给他们起了这么简单的名字,他们一定宁愿被烤熟也不愿意被你们放回水里了,哈哈哈。”
蓝草实在受不了这位大叔洪亮的笑声,震得竹林那边都有回音了。
‘哈哈,名字虽然有些逗,但听起来挺顺口的,不过我很担心,要是你们的孩子出生了,喊他们大鱼小鱼,长鱼短鱼的,你们就不怕孩子长大后埋怨你们给他们起的搞笑的名字吗?’那个大叔哈哈笑个不停。
蓝草很懊恼。
没错,她给这几条鱼起的名字是随意了一点,但也没有这位大叔说的那么难听啊?
还有,他是不是偷听到了自己和夜殇刚才的对话,所以知道她给鱼儿起名字的同时,也是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起的名字?
蓝草还以为夜殇会说说这个取消她给鱼儿取名的中年男人,结果夜殇却喊了对方一声,“葛叔,你笑够了吗?再笑的话,我可就要把你扔河里去了。”
那中年男子笑声更大了,“哈哈,我说夜少,你终于承认你认识我了啊,刚才为什么见了我却又装作不认识我?”
葛叔?夜少?
意思就是说,这两个人相互都认识?
那刚才为什么他们又装作不认识?
蓝草疑惑的在两人之间看了又看。
“小姑娘,你别看了,我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叫葛天龙,是看着你老公长大的,你就跟着你老公喊我葛叔好了,这样比较亲切。”中年男子热情的给自己做了个介绍。
蓝草愣在那里。
这两个人果然认识,而且这个大叔还是看着夜殇长大的,那么他是干什么的?
“葛叔,你说话别太直接,会吓着她的。”夜殇故作不悦的提醒,然后搂着蓝草的肩膀,安抚她,‘你没事吧?是不是觉得葛叔的笑声很恐怖?’
蓝草摇了摇头,“恐怖倒谈不上,我只是在猜你和这位大叔的关系是什么,大叔说他是看着你长大的,难不成,他也是你的保镖?”
见她困惑的打量着葛天龙,夜殇干脆一本正经的介绍,“他叫葛天龙,是葛柒的亲叔叔,是帝王医院的创建人之一,也是帝王集团的股东之一。”
“什么?”蓝草很是诧异,“他是葛柒的亲叔叔?我以为葛柒是孤儿长大,没有任何亲人呢。”
“嗯,那个,小姑娘你说的也没有错,最近我才知道葛柒是我的亲侄儿。”葛天龙笑着解释,提到葛柒时,眼眸里充满了骄傲的光芒。
显然,他为自己有个这么优秀的侄儿而感到骄傲。
‘那你跟葛柒相认了吗?’蓝草好奇的问道。
她猜测,这个男人和葛柒还没有相认。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葛天龙遗憾的说,“我真是个笨蛋,和葛柒认识了二十多年,一起工作,一起研究,却不知道他其实是我的亲侄儿,是我死去的哥哥和嫂子唯一的儿子。”
“哦,原来是这样。”从这位大叔的话里,蓝草知道了葛柒的身世,感觉蛮心酸的,然而葛柒有着这样的身世,却是一个有着儒雅飘逸外形的医学才子。
蓝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遂多打量了葛天龙几眼。
摘下草帽后,他有着一头灰白的头发,古铜色的脸庞,普通的t恤和裤子,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泛黄的毛巾,上面还沾着一些泥巴,要不是夜殇刚才介绍这位大叔是帝王集团的股东,帝王医院的创建人之一,蓝草都要怀疑这个打扮的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或者是渔夫了。
“小姑娘,你怎么总盯着我看?我再怎么好看,也没有你老公好看吧?”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蓝草笑了笑,“葛叔,你叫我小草就好,还有,他不是我的老公,请你不要一口一个我的老公了,我听了怪尴尬的。”
闻言,葛天龙诧异的看着夜殇,‘怎么?你还没有搞定她?我听阿柒说你和这个小姑娘感情不错,孩子都怀上了,你怎么还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你希望孩子出生后被人指指点点吗?’
“谁敢?”夜殇冷冷的呵了一声。
见夜殇生气了,葛天龙赶紧解释,“夜少,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责怪你辜负这个女孩的意思……”
夜殇淡淡的说,“你刚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葛天龙哈哈笑了几声,然后拍着夜殇的肩膀说,“我那只是说出了我心里的猜测罢了,我想夜少你是能理解的,对吗?”
夜殇皱了皱眉,挪开肩膀上的手,有些不悦道,“既然是猜测,以后还是避免了好,免得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