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静。
……
现在的青椒处于初期阶段,水嫩多汁,连籽都是嫩的,非常适合连皮带籽一起吃。这么嫩的青椒当然最适合做虎皮青椒了。
……
叶明的婚事,叶清想问个明白,又觉得自己这会儿没什么立场,若是叶熙的婚事,她肯定会过问。
可这是叶明的婚事,再说之前和叶文楠又闹了一点不愉快。
这下再插手叶明的事,会显得她在叶文楠心里更没大没小,不尊敬长辈了。
算了,这事她就不多嘴了,他们说的也没错,娶妻娶贤。
难看的脸,不代表就一定有丑陋的心不是。
若是叶明以后真娶了那个女子,觉得是个好媳妇,等生下孩子了。
她想要治脸上的那什么胎记,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相对于这边还算和乐来说,叶家老宅叶文华屋子里的罗氏却是愤恨不平。
“你说你们家那老五也忒不是东西了,家财万贯,豪车华服,却不肯把两位老人接过去住,非要到这里来和咱们挤着!”
叶文华一瞪眼道:“你嚷嚷啥啊?都说了那是钱家,又不是叶府,你怎么这么不晓事?
你见过哪个有一大家子亲人在的岳父一直住在女婿家里的,再说了,那韭芽和我爹娘断了亲,是写过了文书的。
你觉得她会让我爹娘住过去吗?换你,你也不乐意。”
罗氏嗤之以鼻道:“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了,我这不是寒心嘛,何况这里确实没地方住了啊?
放着豪宅不住,非要住到这破屋来,他是什么意思啊?”
“管他什么意思呢,他是我五弟,这里也是他家,他想住就住。倒是你,最近怎么都变懒许多了,家里什么活计都没做。
还有你白天都跑哪里去了,大热天的怎么不待在家里?”叶文华面色严肃的问道。
罗氏翻了翻白眼道:“能去哪,还不就是找几个妇人说说话,再跟着绣绣花!
咱们,这是要在村子里住大半年的,不得和人家熟悉熟悉啊?再说家里都有两个帮佣了,还要我干什么家务活啊?
花银子买她们回来,又不是让她们白吃饭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说叶文山的事让你不痛快了,我这不就是看过不眼吗?”
嘴里这么说,心里面却对叶文华有些怨上了!
叶文华担心老娘还在怄气,饿坏了身体。想去看看,在出门前又吩咐一次,“你下午不要再出去了,万一娘那边要人照顾,喊不到人不好。”
“不是有秋菊还有芙蓉在吗?”
“光靠下人哪能照顾好,再说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用下人去应付她,她回头指不定更气不顺。”
罗氏撇了下嘴,点头,“我知道了。”
“你要知道,你已经是我们叶家的媳妇了,不要老是把自己当个身外人一样。
什么都不上心,你要是不孝顺我爹娘,我可不会高兴的。”
叶文华说着又提醒她,“还有,别在娘面前再说老五的坏话。”
罗氏不耐烦的摆摆手,“知道啦,你快去看看婆婆吧,天太热了,我去冲个凉。”
叶文华这才离开。
叶文山低着头,还没走到叶江氏屋外就听见里面的哭嚎声。
“我命苦啊……尽是生了不孝子啊……个个都是白眼狼儿,不管老娘的死活了……”
叶文山望了望老娘的房门,顿住了脚步,不知道还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五。”
见到是叶文华,他喊了一声:“四哥。”
“进去吧,太阳太大,你身体不好,别晒坏了。”
叶文山犹豫道:“娘……她……”
“进去再说,爹应该在里面呢。”
叶文华说完,率先推开老娘的屋门走了进去。
只是他一抬眼就看见披头散发,老泪纵横,哭得都快岔气了的叶江氏。
心里面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娘就是爱作闹,你说要是之前不把韭芽发卖了不就没事了吗?
现在搞成这般,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叶老头坐在床头,面沉似水望着叶江氏。
他双眼酸胀,目光复杂的拿起烟锅子,塞了满满一锅子的旱烟叶进去。
叶江氏半靠在床沿上的雕花栏板,一直在嚎哭着。
“娘,您就别哭了,你肚子饿了吧,我扶您起来去吃饭吧?”肖氏在旁边劝道。
“吃什么吃,让我饿死好了。反正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肖氏脸色变了变,暗暗撇了下嘴。低着头看着脚下,老太婆叫唤的跟夜猫子似的,难听极了。
她还想捂住耳朵来着,若不是她和叶文军没其他地方住,她早就不愿意住在这老太婆的眼皮子底下了。
“娘,你说什么胡话呢?”叶文华面色一黑,走了过来说道。
叶老头抬起头瞥一眼叶江氏,有些厌烦的说道:“别管她。”
“老五,快进来啊。你还杵在门口做什么?”叶文华朝叶文山喊了一声。
叶文山这才慢吞吞的走了进来,不过也只走了两步就停住了。
叶江氏听见叶文山来了,气不顺的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叶老头也看了叶文山一眼,然后他皱着一双稀疏的眉头,拿着烟杆子狠狠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
叶老头对叶文山其实也是有怨的,他今天一早坐了两辆马车过来,还带来了一马车的礼物。
原本叶老头还以为他是想通了,准备把他们接到那大宅子里去住呢。
没想到,叶文山却告诉他们,他要回来老宅住了,等他原先的屋子收拾好了,他就搬回来。
听了他的话,叶老头的心就彻底的冷了,叶江氏连早饭都不吃了,骂了叶文山几句就回屋子里生闷气去了。
也不知道老叶家是招了什么邪了,怎么日子就过成这样了?
而在那嗷嗷喔喔直哭的叶江氏,也在心里面不停的想。
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叶文山和叶韭芽这对不孝父女。
他们也不想想,当初她会那么做,还不是为了老叶家啊?
一个只会吃,又傻了两年,还又胖又丑的臭丫头片子,留在家里做什么!
有人出一百两银子买她,那就是她修来的福气了。
自己卖她难道还卖错了?
若不是自己把她卖去钱家,她现在能那么风光吗?
她能变成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吗?
能够又是买地买房还开铺子吗?
这不都是自己的功劳吗?
可他们倒好,一个一个都是白眼儿狼,还巴不得自己死呢?
忒不是玩意了,早知道当初生老五的时候,就把他恁死。
白白养他这么大,还供他读书,就弄出了个这么不孝的儿子来。
连带,他那个该死的丫头叶韭芽,也变得大不孝。
之前就逼着自己和她断了关系,后来发财回来了…
她和老叶家的其他人都能有说有笑,帮了这家帮那家,唯独把自己这个最大辈分的亲祖母给忘记了!
真不是个东西!
要说,这一切都要怪叶文山这个不孝子,不好好管教他的女儿。
有了那断亲书,她告那臭丫头都没地方告,现在才让那胖丫头骑到自己头上啊!
叶文山看着两老都不吭声,他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心里打算盘,想主意。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住回来了,那有些事现在先说开了。
若不是娘当初想银子想疯了,把叶清发卖掉,也没如今这事儿。
那叶清的内里,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韭芽”,但确实是个有情义的闺女。
是娘自己没认识到错误,还在这里死倔。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叶清越不会原谅她。
“娘,别哭了。若是您觉得我搬回来住让您心里不痛快,我就去找村长再买一小块地。
起个新屋子,到时候你想搬过来也行。或者我出点银子,把这老宅给翻新一下。”叶文山走上前一步,开口道。
“老五,你说什么?”叶老头放下烟杆,浑浊的双眼盯住叶文山道。
肖氏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老五还真的打算就住在村子里头了。
叶江氏听见叶文山的话,不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凶了。
直到,叶老头扭过身子吼了她一句:“别嚎了!”
她才闭上嘴,但目光还是恨很的瞪着叶文山。
叶文山平静的对着爹道:“这些话我都说过好几遍了,爹还会不明白?
清儿她回来了,我自然要回到自己家,那钱府是她相公的家,不是咱们叶宅。
你们也知道她又是被发卖过去的媳妇,那钱少爷能让我去那大屋住些日子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怎么可能再把你们接过去,我有什么脸?”
叶老头面色一僵,呐呐不言。
他也知道,是他们强人所难。
但就是不甘心啊……
叶文华接话道:“对啊,爹,老五说的有理,那毕竟是和你们断了亲的孙女了……
老五他要回来,也好。
这样吧,老五也不用另外再买地盖屋了,就把这老宅翻新一下吧。这些年我也不在家,这回翻新老宅我也出二十两银子。”
叶文华话一说完,叶江氏就板着脸道:“老四,你多什么嘴啊?用不着你们现在上杆子的装孝顺,翻新老宅,本来就该是你们做的事。”
说完,她又瞪着叶文山冷冷道:“你既然有银子买地盖房,那你就去盖。
不过,屋子不能盖得比这老宅小了。还有翻新老宅的银子,也要你一个人出。”
肖氏听见叶江氏的话,嘴巴张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老太婆好狠,也好傻啊!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这么对叶文山,都不懂那叶清其实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吗?
老太婆越是苛刻叶文山,在叶清那里就越不值得她孝敬。
连放长线钓大鱼的事都不懂,真真是傻的。
只是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了。
叶文山出银子翻新老宅,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若是他真的盖了新屋,把这老太婆接过去住,等老四家回崇安去,那这老宅就是自己一家人住,到时候可就舒坦多了。
叶文山低头只琢磨了一会儿,很快点头道:“行,我下午就去找村长和里正去。不过,娘你也要说话算话,以后别在闹腾了。”
叶文华接话道:“是啊,娘。我们是您的儿子,不好说什么,您这样三天两头的折腾,让外人看了笑话。”
叶江氏瞪了他们一样,嗤道:“要不是你们不孝顺,老娘会这样子吗?行了,记住你们说的话。我饿了,你们都出去吧。”
叶文山没有犹豫,看了一眼沉默的父亲,唇畔逸出一丝苦笑,有些叹气的离开了屋子。
叶文华还想说点什么,最后摇了摇头跟着离开。
叶江氏转过头对一边的肖氏喊道:“老六家的,去把饭给我端进来,不要凉的。”
“哦。”
…………
下午,叶文山到叶文楠家,把之前和爹娘说的话告诉了他。
“韭芽的意思我是清楚了,她说这地我她出钱给您买,另外再拿钱给村子里修一条路。”
叶文楠一怔,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修路做啥?”
“这村子里的路,马车不好走,她想在您屋外修一条能直接到镇上的路,到时候可以天天坐马车去书院了,她看我们也方便。”
这一下子倒是把叶文楠给震住了。
“没那必要,这里去书院也不是多远!浪费那个钱做什么?
再说修路都是村里大家伙的事儿,这么多年都没见谁家专门为了能坐马车去镇上就修路的呢?”
“她听说给乡亲们造桥铺路并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儿。
而且那路修好了,也不是只方便一个人不是,这也算是行善积德,造福!”
叶文楠顿了会儿,他正色道:“给乡亲们造桥铺路确实是好事一件,但修一条路,可比盖一座屋子要花的钱多。
但她现在是钱家的媳妇了,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凡事都要问过她夫君才行。”
叶文山摇了下头,笑道:“她这事当然会和君宝说的,他同意了。
另外,这钱她不花他的,花她自己赚的。
别说修一条不到三里的路绰绰有余,就是修三百里也是够的。”
“她赚的?修三百里路,怎么赚了那么多的钱!”听见叶文山的话,叶文楠揉揉纠结的眉心,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叶文山点点头道:“嗯,她和君宝前几天给新建城的南平王世子妃看病,得到不少诊金。
还有,他们运气好,赌月光石又赚了五千两银子,而且她一个人还赚了一家珍珠养殖场呢。
我想光那家珍珠养殖场每年的利润,就够一家人以后的花用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叶文楠更震惊了,“赚了一家珍珠养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