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还是钱君宝出来,答应这会儿在场的求医者,都给看完才罢休!
但看完这一波人,后面的就再不接待了。
因为他们明日下午就要离开新建城了,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也不好强求。
好在他们也知道叶清夫妻都是崇阳镇的人,那里离着这里也就两百多里远,以后还是可以上门去求医的。
驿馆这里,似乎因为叶清夫妻的到来,渐渐的更热闹起来。
若不是上次有莫策的吩咐,驿馆的人自然不会让这些人进来看诊的。
但也因为如此,住在驿馆里的一些当官的还有他们的家属也知道这里有一对神医夫妇。
一些有些怪病的人干脆求了上来,强烈要求叶清夫妇也给他们看看病。
然而有利就有弊,叶清夫妻在新建城里风头大起,被许多人称呼为神医,活菩萨,大善人。
但也有妒忌和怨恨他们的。
妒忌的还好,毕竟他们夫妻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但怨恨叶清救回了南平王世子妃的人,却咽不下这口气。
临近夜半。
天空仅有几颗星星时隐时现,发出微弱的光芒。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虫鸣。
叶清望了一眼熟睡的钱君宝,紧了紧衣带,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房门,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叶清在夜色中穿行着。
速度很快,如一片飘叶,来到南平王府的后门处的一条小巷子。
四周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果然这里没有守卫。
叶清纵身一跃,小心翼翼的潜入了王府里头,朝一处种满罗汉松的院落而去。
片刻之后,叶清站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中间,用手掩着嘴巴,做了几声夜猫叫。
不一会儿,一个有些臃肿的人影就出现了。
“居然是你?”
“我看你也并不是很意外。”叶清答非所问。
叶清环视了一周之后,望着那人,小声的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吗?”
来人语气阴鸷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叶清随意得点点头。
“你想和本王说什么,你又都知道什么?”李重渊目光阴沉可怕,盯着叶清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今日他居然收到了一封飞镖传书,上面写了让他亥时三刻在王府的观松院单独等“他”,说是有关世子妃的事要找他。
“如果你问的是纸条上的事,那么关于她和你的那一部分,我都清楚了。
约你出来,就是告诉你,这事你得想办法忘得一干二净,以后都不要过于靠近于她。”
“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些,根本不用约本王到这儿,说你还有什么目的?”
“你是王爷,平时我想见单独到你,很难。而想要让你彻底的忘记这事,我觉得也很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亲自出手。”
李重渊讥笑道:“怎么?你想杀了本王?!”
“不,我怎么会做那种没用的事。我自有我的办法让你忘记这件事,又不伤到你的身体。”
“可本王不信你,这个世上能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去死。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么就怨不得别人了!”
“啧啧……我也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但我既然敢独自一个人来,就有离开的办法。
若不是看在她有些可怜的份上,我根本不屑来找你。”
话音一落,叶清就动手了。
她的身影如一阵清风一般,飞速的绕了南平王爷一圈,手里拿着一串古怪花纹的小铃铛。
铃音响起,她施展了高级催眠术。
为了万无一失,叶清忍痛花了五十多万金币学的。
高级催眠术施展开来的时候,方圆百米之内,除了她,所有人都会陷入催眠术之中。
这才是她不担心自己离不开的原因。
但叶清还是高估了催眠术和中级精神力的作用,李重渊只失神不到几秒,就咬破了舌尖,清醒了过来。
并且他抽出了身上的软剑。
他缓缓将剑指向戴着黑色斗篷的叶清,嗜血道:“无论你是谁,胆敢阻碍威胁我的人,都得死!”
“我可惜命的很,既然话已带到,你不接受,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叶清飞速闪过他刺出的剑。
“废话少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手腕使力,正准备刺向叶清的时候,南平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维持这个姿势,前面好像有道无形的墙阻挡一样,根本就不能移动一分一毫。
他愣了愣,双目圆睁。
蓦然发现叶清身后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低沉的嗓音隐含着怒气。
“又是你,是你在阻碍我,你和她果然是一伙的?”
叶清不明所以的回头,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她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这个人……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我的允许,不得伤她一根寒毛。”金色鬼面具下的莫策冷冷的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李重渊咬牙含恨道:“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宰了她!”
“不自量力!”一道蓝色的电芒一样的鞭子突然袭过去,将原本想先发制人的南平王卷起,然后重重抛到半空上。
接着鞭子再狠狠一丢,李重渊就被甩再一丈开外,他困难的想站起来。
可胸口上却猛地涌上一口血气,“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来人啊……”他稳住身子,呼唤了一声。
“别喊了,不会有人过来的。李重渊,早就和你说过了,别人敬我一分,我还人三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只是对你略施薄惩,下次,可就不只这样了!”
胆敢在他警告之下,还敢伤害叶清的人,他可以连刚才说的规矩都破了,若不是李重渊还不能死,他定会取他项上人头。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叶清诧异万分的盯着莫策。
莫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叶清有些气结,若不是之前发现催眠术也不是万能的,她真想给他催眠。
这个人太奇怪了,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两个多月没有看见他了,叶清还以为这个人彻底的消失了呢?
“莫策,从来没有人能伤我到如此地步,你还是第一个!
你就不怕……”南平王强撑着疼痛入骨的身体,勉强站立起来,扶着剑,眼神逐渐变得森冷,慢慢由丹田运气,剑端“忽”的一下重新指着莫策。
“我今夜不想要你的命,你还是乖乖的放下剑,让她对你做完她要做的事!”莫策傲然挺立,冷冰冰道。
“嗖——”的一声,一只飞镖突然朝她这边射过来,只见莫策一挥手,那飞镖却突然转了个弯。
“噗嗤”一声,紧接着听见一声闷哼,再然后似乎有人倒地的声音。
莫策的眉头皱起,居然有漏网之鱼?
李重渊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暗卫二,阴狠的盯着莫策。
“今夜,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说着他那臃肿的身体却如龙卷风一般移动,霎那之间就腾空而起。
“啊。他要跑!”叶清喊道。
莫策的眼神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后,挥出鞭子然后将半空中的李重渊给卷了下来,并抛向叶清面前不远。
“你最好快点做完你的事离开这里。
另外,下次你要是再敢冒险做出这样的事,我会把你的腿打断!”
说完,他的身影一闪,突然不见!
“难道是我见鬼了?”叶清拍拍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可这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叶清低头看着昏迷过去的李重渊。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过了一会儿,她摸着下巴喃喃道:“催眠术,精神力都没有用……这个垃圾玩意,又要害我花费不少金币了。”
叶清气愤地扯着倒霉的树叶子,只能忍痛找小夜问过之后,买了一个高级蛊虫。
服用了这玩意儿,如果他还敢对世子妃起什么歪心思,那么就准备受剜心之苦吧。
但还得再在世子妃身上也下个蛊才行。
又是一大笔金币,这一笔生意真是做亏了。
只能寄希望与南平王妃那边,能多给自己找来一些稀有的动植物了。
叶清坐在马车里,看着闭目养神的钱君宝,冬曲趴在车窗往外看。
叶清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天那个莫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后来也一点都没有他的消息。
倒是给南平王弄的蛊起了作用,后来又给南平王妃弄了一些美容的东西,收了她不少的金票。
没有稀有的动植物,叶清很遗憾,感觉亏了。
但停留的时间太短,也没办法。
这一次,他们一行人足足在新建城呆了五日才离开,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建州的。
没想到,冬曲却遇见了一个故人。
并且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她的姑婆前日在她二伯父家去世了。
临死的时候,她姑婆还说遗憾没有见到她一面。
她的二伯母不但是她的伯母,还是她的亲表姑,是她姑婆的女儿。
算是亲上加亲,后来姑丈去世了,没有儿子的姑婆就住到了二伯父家。
小的时候,这个姑婆对她很好。
冬曲和她还是很亲近的,父母离世之后,她和一些亲戚也就疏远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惦记着她。
姑婆去世,冬曲有些惆怅,自己现在并不是自由身,她并不能随意离开主子身边。
再说,她们这一趟是要出很久的远门的。
可就在她有些失落的时候,叶清却突然决定要改道从太宁到建州。
那太宁郊外的蝴蝶山村正是冬曲二伯父家所在的地方。
冬曲怔怔的看着窗外,发现有很多做烧饼的店,她父亲以前也是做烧饼的。
看着看着,就想起以前自己一大家子亲手做这个饼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
虽然那个时候,舍不得吃要拿去卖的烧饼,但父亲总会隔一天就留下几个饼给她吃。
如今吃的好,穿的好,父母却全都不在了。
太宁离着建州城很近。
早上很早他们就出发了,此时太阳升高之后,也就到了。
不知道有心还是无心的,马车居然就进了郊外的蝴蝶山村。
这里的山间有许多七彩的蝴蝶,所以得名。
冬曲不想坐马车,立刻下了车来。
“咦,那不是红霞吗?你回来啦?”刚进村口,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这是村里的老叔公。
“嗯,四公公,我二伯母她们呢?”
“她啊,好像出去黄家耍去了。”
“哦。”冬曲点头,心里却诧异,不是说姑婆去世了吗?照理也要摆上几天白事饭啊。
进了村子之后,冬曲遇见了不少熟人,她的样貌虽然长开了一些,但并没有变化太多,倒是很多人和她打上了招呼。
一进入她二伯父谢其安家的院子里,却发现这里也并没有像是做了什么白喜事的样子。
冬曲更奇怪了。
直到有人在她背后喊道:“你是红霞吗?”
只见厨房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子,瞄了一眼冬曲,眯着眼睛问道。
“嫂子,是我回来了,二伯父他们呢?”
“公公去田里了,婆婆不知道去哪儿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着她又看向冬曲身后慢慢走过来的好几个人,有些惊慌的往厨房又后退了两步,只探出一个头来和冬曲讲话。
“不是……说姑婆去了吗?可……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可太婆已经下葬了啊。你回来的晚了?”梁氏道。
“这么快?”
“嗯,有客人中午要来呢,我得去买点菜了,你身后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啊?”梁氏小心的问道。
“是我的主人家,我听人说姑婆去世了,我们是顺路过来的。
没想到,丧事这么快就做完了。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吗?等你买菜回来再说?”
“当然可以了,到堂屋坐吧,我去田里喊公公回来。”梁氏不再害怕,走了出来。
他们一行人刚坐下,梁氏的娘家人又上门了,是她的三哥。
“红霞回来了,红霞回来了,小妹你知道吗?”人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
“哟,红霞你在这里啊?”梁氏的三哥看了看冬曲,笑的跟看见金元宝的似的。
搞得冬曲鸡皮疙瘩都差点冒出来了。
虽然是梁氏的哥哥,但她并没有招呼,她的三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而且每次来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然后就是吃拿,再也没有别的了。
从小到大,在梁氏的记忆里,他就是这样的,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回忆。
现在可能也是听说红霞堂妹回来了,估计也是想看看她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没有,或者带了钱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