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挑了些颜色浅的织锦缎,这种锦缎表面光亮细腻,手感丰厚,色彩悦目。
这个给男子做衣服,结实还耐脏,织锦缎是织出带有图案花纹的缎子。
并不是都用真丝,颜色也不是太艳丽,钱君宝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让他穿这样的衣服最适合不过了。
不会显得过于刻板严肃,也不会因为颜色过于绚丽显得轻浮不成熟。
虽然料子有点偏厚,但衣服做好之后,也不一定就要在夏天穿,可以秋天再穿。
叶清又拿起轻薄一些的真丝锦缎挑了几块儿,夏天还没过去,做两身能换着穿的衣裳也是好的。
叶清发现有一块靛青色锦缎挺好看的,想着叶文山三十多岁,穿着正好。
等他身体好了,就要去书院执教了,穿着这样稳重颜色的衣裳,最适合不过了。
就这样,叶清不知不觉挑了好多的布料,直把马大娘乐得不行。
不但给算的便宜了些,还送了不少绣线。
钱君宝高兴,也没和马大娘讲价,很痛快的就把银钱付了。
然后叫过了霍子孟进来,抱着布匹,从店里出去。
买了这些布匹,叶清也没打算再去买别的。
毕竟这些日子买的东西也够多了的,明日那家冰铺也要装修好了,后天就可以开业了。
等七夕过完,她就去建州。回来之后又赶上钱君宝的生辰,再接着薛月也会来找她。
算下来,她似乎每一刻得闲,不过这样的日子过得充实她也挺开心的。
从布庄出来后,叶清正要坐上马车回去客栈,这时一辆板车从她身边路过,叶清的目光一下被那车上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板车上放着的是枸橘树的树苗,天气热都有些打蔫了。
但叶清还是快步走上前,拦住了那个推车的男子。
“大叔,这刺树是卖的吗?”
那男子扫了一眼叶清,摇了摇头道:“不是卖的,我弄回家去种呢。”
“那这些,您是从哪里买到的?”叶清问。
“这东西为什么要买?从南大门出去,那里的山沟边上多的是,拿铲子去挖就成。”这男子倒是个热心人。
“那……大叔您这一车的刺树现在能不能卖给我,我给你一百文钱。您辛苦一下,等下午再去挖一车回家可以吗?”
“一百文钱……行!你要的话,我给你拉家去。”
“好,劳烦您把这些送到全福客栈的金荷院里头,找一个叫冬云的丫鬟拿钱就行了。”叶清笑道。
“姑娘,您若是还需要这东西,要不我下午挖的也卖给您吧?”男子挠了挠头,憨笑道。
“不用了,有这么多就够了。”叶清浅笑一下,既然知道哪里有这东西,到时候叫庄子里帮工去挖就行了。
她买这些,准备弄一半种到空间里去,用空间水浇灌一下,就能大量繁殖出来了。庄子很大,估计得种上几千棵苗才行。
“好吧,那我这就给您送过去。”那男子转头朝全福客栈的方向推车走了。
“娘子,你买这些枸橘树做什么?”钱君宝问道。
“哦,我准备在我们庄园的四周都种上这东西,这可是天然的篱笆墙呢!”
枸橘树做成的篱笆墙,用来防贼、防黄鼠狼,或者野猪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这种树长得和橘子树很像,结的果实就像一个个小橘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树的人,会把它误认为是橘子树,其实它是枸橘树,果实很酸,不能吃。
枸橘树全身上下都是刺,人畜都不敢靠近它,堪称是效果极佳的“防贼”树。
枸橘树扦插就能繁殖,生长速度极快,一两年的时间就能长到两米高,而且长得十分密实,缝隙之间刺挨着刺。
除了防贼,枸橘树还有很多用处。
它的嫩芽是一道上等野菜,嫩芽带有苦味,但有橘的清香味,焯水后再用凉水浸泡。
就能去除大部分苦味,然后可以凉拌着吃,也能炒肉吃,味道清爽,十分解腻,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枸橘树最有价值的是它的果实,枸橘,也叫“枳”。
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晏子使楚》里面有一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说的就是枸橘了。
枸橘又酸又苦,不能生食,但它的药用价值却很高,是一味常用中药材。
平时也可以拿来泡水喝,可加入冰糖,味道不错,还能健胃消食、镇咳化痰。
“上车吧,到中午了。”钱君宝说道。
“等一等,既然都到集市这里了,再买点东西回去给那几个小家伙吃好了。”
叶清很快就买了一大把的糖葫芦,还有麦芽糖做的糖人儿过来。
回到客栈,叶清把手里的糖葫芦和糖人儿让冬菱拿给几个小孩们吃。
冬菱举着糖人儿,笑呵呵的问道:“少夫人,奴婢可以吃一个糖人儿吗?我喜欢这个蝴蝶的……”
“可以,我要先休息一会儿,午时开饭的时候再叫我。”
“好的,少夫人。”冬菱两手举得高高的,兴奋的朝濮阳察他们待的屋子里走。
叶清和钱君宝回到自己屋子,先洗过了手脸,又换了身衣服,叶清正准备靠坐在榻上休息一会儿。
客栈的伙计,却是领了一个女子进来,对冬云说道:“客官,这姑娘说是要找她妹妹刘果儿的。”
冬云抬头看了看那个姑娘,问道:“你是果儿的姐姐?”
那女子点点头,“嗯,我叫刘桃花,是果儿的大姐,这位妹妹,能不能帮我把果儿叫出来。”
“你找果儿有什么事吗?”冬云不冷不热的问道。
刘桃花说道:“我爹昨日夜里去了,我今天特意过来找她,想问下她愿不愿意回去奔丧的。”
“这样啊,那我帮你喊她出来,但能不能回去,不是她说了算。毕竟她已经卖身到我们钱府了。”冬云道。
“嗯,我晓得,若是果儿愿意回去,我再带她去求你们的家主。”
刘桃花当然也想果儿跟她走了,但果儿现在是钱家的奴婢,不是她想带走的就带走的。
“你在那棵树底下那儿坐着吧。”冬云说了一声,转身朝刘果儿呆的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