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昨夜钱君宝似乎也喝了很多酒吧,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看不出来,钱君宝酒量居然这么好。
还有昨夜虽然他看着不冷漠,不过她还是有点感觉,那不是白天的钱君宝。
看来他的“病”并没有好。
叶清半坐起,揉揉额头,这米酒后劲真厉害,到现在还有一点头晕呢。
出来的时候,叶清才知道大家伙都吃过早饭了。
钱君宝说多让叶清睡一会儿,所以冬云也没去叫醒她。
冬菱在院子里一见到叶清,急忙说:“少夫人,早饭我还给您留着呢,这就给您端来。”
“不用,我进去厨房吃吧。”叶清摆摆手。
吃过早饭,大家伙就坐上了马车,钱多多带着冬云她们先府里头收拾东西,钱君宝带着叶清去北大街买东西。
钱君宝带着叶清先去了绸缎庄,一进去他就拿出一张银票交给叶清,随着叶清的心思买。
叶清看了一眼银票,大大的一百两的字眼在中间,她嘴角微微翘起,这会儿才感觉到有人给买买买的感觉真爽。
这家绸缎庄规模还挺大,川州的蜀锦、应州的云锦、淮州的宋锦应有尽有……
叶清差点挑花了眼,最后还是钱君宝帮着她挑了五六匹,这些布并不是用来给叶清做衣服的,而是送回门礼的。
随后钱君宝又给叶清买了整套用云丝妆花缎做的各种夹衣,裈衣,襦裙,半臂之类的。
之后钱君宝硬是带着叶清去了首饰店,先是买了玉钗和玉镯。
又要买一套金首饰。
叶清不要金簪子金镯子,觉得戴着这些有些像暴发富的样子。
不过钱君宝还是给她买了一整套,说是成婚那日刘氏没有给她准备。
这是补给她的,要是她不喜欢可以留着不戴,但必须有。
“那以后再买,今天还是随便再买点银首饰和珍珠饰品就可以了。
再说我都已经有一匣子的首饰了,真不用太多,其实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只用头绳绑一下呢。”
钱君宝拗不过叶清,但张口就给她买了好几套银首饰。
“怎么买这么多?”
“两套给你换着戴,其他送给你家中的姐妹。”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差点忘记了。”
叶瑛和叶梅她们,自己是要送点礼物的。
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去买一点的,现在都被土豪钱君宝给解决了。
没想到,他还挺舍得花钱的。
虽然说男人愿意给女人花钱,就代表他重视你。
这话听着很俗气,但哪个女人真喜欢一个斤斤计较,抠门的有钱老公呢?
穷不怕,但不能太小气。
最后钱君宝又带着叶清去买了文房四宝,挑得都是店里的精品,虽然不是最贵,但已经相当不错了。
叶清对这些也不是很精通,反正文房四宝这种东西在她看来好用就行。
没那么多讲究,不像钱君宝很懂这些门道,估计他们这些古代读书人也把这些东西看成一种门面吧。
逛了一个多时辰,两人都又渴又累,正好离上次那家听书的地方不远。
钱君宝直接就带叶清去了那儿。
这上午听说书的客人少,两人也没挑地儿,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坐下了。
两人喝完茶水,吃了两块点心,也没多做停留。
刚要走的时候,有个坐在他们隔壁的人忽然聊起了钱君宝的事。
那人说的虽然小声,但叶清还是听清楚了。
“听说那钱家公子小时候差点得了大病去了,如今他那大娘就给他讨了个冲喜的媳妇。
说是媳妇,谁都知道,他要是死了,那新娶的媳妇也是没啥活头了。也就是不想让他一个人上路而已。”
“既然是冲喜的,殉夫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不过你听说了嘛?他那媳妇据说是个貌比无盐的胖丫头,以前还傻过两年。
这还不算,我听说啊钱老爷突然去了,钱大少爷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了家呢,只给他一成家产。”
“那钱家财万贯,他大哥自然不愿意把家产分给他了。
不过听说他十三岁就中了秀才,若不是身体不行,倒是可以秋天去考举。
有了功名在身,钱夫人也不敢拿捏他了。
可惜钱老爷这么一死,按我朝规定,就算夺情都需要一年以后才可以参加考试。
不过明年可不是大比之年,这样他就得等上三年了。
听我夫子偶尔提过,若是钱君宝能参加今年的科考,一定可以得咱们崇安的魁首。”
那个人说完,就长叹一声。
他在家中也是庶子,而且他比钱君宝命运更不好,他爹一死,他娘两年前就被他同父异母的大哥背着他发卖了。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语带讥笑的说道:“你们瞎操心别人的事做什么,要我说啊!
就算一成钱家的家资,那也是万贯之多。再说了,他不参加科考,你们不是少了个竞争对手,名次说不定可以往上提一提了。”
“说的也是。”
“……”
钱君宝见叶清出神,疑惑的问道:“娘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咱们走吧。一会天就热了。”叶清见钱君宝没有听见那些人说话,她也不想找事,于是站了起来。
“嗯,是该回去了。要不然咱们赶不到傍晚到镇上了。”
走出来的时候,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响起。
叶清和钱君宝顺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在一家红馆门前有个清瘦的白面男子,正一手用力的扯着一个胖女子的头发,威风无比的叫骂。
“臭娘们!敢管起我来了?叫我不要来这里找小鸳,那你也不看看你这猪样,我有胃口下嘴吗!
看见你,我就想吐,你长得难看,还不许我找好看的女人?”
“呜呜……可那都是我辛辛苦苦赚下来的钱,我还要给彤彤买纸笔……
你若是真想找一个小妾,我也不拦你。可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花钱不说,还脏啊!”女子哭诉着。
那女子一边哭,一边只能任由男子扯着头发,对她拳打脚踢,她眼泪哗哗而出,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却不为自己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