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卢瑟抬头看着摩天大楼，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只是僵硬地扯了扯，便迈步走进去。
天眼会的总部，比他想象的要热闹。
没有常人认知中的，前台和大厅有一堆穿着职业装的长腿小姐姐面带微笑，看着进出的人群。反而有无数彪形大汉，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明显携带着武器，面色凶恶地互相打量。
卢瑟甚至看到了一些国际通缉犯的身影。
“你们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吗，这会吓坏一些胆小的人，我一向很胆小。”卢瑟跟随一个人走进电梯，透过透明玻璃，插着腰观察着。
“您要知道，能来我们天眼会的，也从来不是什么普通人，先生。”一名肌肉隆起的大汉，戴着黑墨镜，硬邦邦说道。
卢瑟隐晦地扫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回了一句：“说的也是。”
说不定，眼前的这名战士也是注射了超级血清的不死战士，天眼会内部到处都是这种战士。
大汉嘴角扯动，露出一个礼貌似的，僵硬无比的微笑，看上去有些渗人。
两人一路向上，径直来到了克莱恩的办公室，大汉做了个手势，然后站立在门边，墨镜后面的眼睛死死盯着卢瑟。
卢瑟挑了挑眉，直接推门进去，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在等待着他，温和的眼神透过那眼镜，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可卢瑟知道那是错觉，谁要是小看了这名号称“稻草人”的家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地下世界有记录，但凡闯进天眼会刺杀克莱恩的人，都死了。换句话说，见到克莱恩面容的杀手们，都死绝了。
天眼会总部危机重重，可明面上掌控天眼会的克莱恩，难道就是个乖宝宝？连刀子都举不起来的那种乖孩子？
怎么可能。
“卢瑟先生，坐吧，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克莱恩动都没动，声音一如既往温和，指了指对着他的一张椅子。
嗯，一张能旋转的椅子。
卢瑟很随意偏偏又不失优雅地坐上，下意识转了转，身上的白色西装配上黑色椅子，把卢瑟愈发衬托出来。
“你在发给我的邮件里说，你想要氪星人的一点身体组织？”
“没错，不管是一块皮肤，或者是一块血肉，如果能给我一具尸体的话，就更好不过了。哦，对了，我是拿来自己研究，如果有什么别人也找到你们索要生命组织，一定跟我无关。”卢瑟说道。
克莱恩眉头一掀，推了推眼镜，“卢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唐尼和我们放弃了二十万名罪犯的尸体给你们，只不过拿走了那十几具氪星人的尸体而已。”
“可我想，氪星人的尸体才是最宝贵的材料，要不然至尊法师也不会亲自动手，并且一具都没有剩下。”卢瑟说，“我研究出来的东西可以和他共享，如果他想研究出点什么来，我可以帮你们。”
克莱恩突然笑出声来，斯文地摘下了眼镜，拿出一块布来擦了擦。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克莱恩做出这种动作时，他已经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了。
莱克斯·卢瑟？好吧，克莱恩的确听说过这个人，是莱克斯集团的掌控者，同时也是个科研天才。
如果是奥斯本集团想要一点细胞，克莱恩说不定就找唐尼申请了，可莱克斯·卢瑟……凭什么？
“卢瑟，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克莱恩重新戴上了眼镜，“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资格向唐尼要求什么。”
“不，这不是要求，而是合作的意愿，我以莱克斯集团的名义，向天眼会提交合作申，你们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很多大型集团都和你们有密切的合作关系——当然，如果不同意的话，也没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要求唐尼什么。”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克莱恩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直接来开手边的抽屉，似乎要去拿手机。
他的对面，卢瑟已经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真拿莱克斯集团作为筹码？如果回报够多的话，区区一个集团真的不算什么。
他只是找个借口而已。
这是个冒险的举动，但最多只会被天眼会和唐尼拒绝，还不至于有危险……
这样想着，卢瑟的脸上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着克莱恩的回复。
可克莱恩只是轻轻叹气，不等卢瑟反应过来，就用无比惋惜的语气说道：“卢瑟先生，你是个聪明人，可有时候却太聪明了……”
克莱恩把手从抽屉里伸出来，拿出来了一把……手枪！
砰！
一道火花划过，如天边一闪即逝的流星，在卢瑟惊骇欲绝的眼中凝固，胸口绽放开来的血花一点点放大，染透了白色西装，宛如点缀着一朵璀璨的红花。
卢瑟被一枪击倒，嘴角溢血。子弹入体的一瞬间，就造成了他胸口内脏的剧烈晃动，强大的加速度和外来物的冲击，让他内脏器官出现了破损，血液猛烈收缩，顺着食道上涌。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痛下杀手的克莱恩，眼中满是不解。
他的大脑飞快的运算，可越想却越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克莱恩突然对他下杀手？他只是说想要氪星人的一点点身体组织而已啊，他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天眼会本就是一个巨大而成分复杂的大型组织，跟各方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在卢瑟上门之前，已经有19名各方势力的代表出入天眼会总部。
卢瑟正是认准了这么做不会有危险，才找上门来的。
可……到底为什么？
卢瑟张张嘴，想要咬下去，但下一秒，文质彬彬的克莱恩立刻伸手，精准地掐住他的下巴，然后狠狠一歪，咔吧一声拧断。
克莱恩把手伸进卢瑟的嘴里，不顾口水，掰下来一颗潜藏着未知液体的牙齿。
“就算你使用超级血清，也不可能逃出天眼会，不过我这个人一向胆小，还是稳妥点，亲自动手比较好。”